第二百四十六章 慘痛的災變

  看著羅天依舊是有些茫然，但是卻在觀察自己的神色，不敢再問的樣子，靈魂也是無奈一笑，然後指著還在對打的兩個戰肖，耐心的說道：「喏，就拿他們來舉例子說吧，比如你是戰肖的敵人，然後你比戰肖強，有能力擊殺他，那麼，你肯定會選擇毫不猶豫的出手，對吧？」

  「自然是這樣了。」羅天點點頭，認可了靈魘的說法。

  「但是，在你準備將戰肖一擊必殺的時候，戰肖就會將自己那個靈魂體收回體內，然後，瞬間替換掉自己的身軀——也就是說，你最終殺掉的將會是戰肖的分身，而不是戰肖的真身，因為他的本身已經被替換掉了。」

  「……啊，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嗎？」

  看著靈魘的一雙美眸，羅天有些興奮的說道：「這就相當於替身術對吧？因為分身也好，真身也好，都屬於是獨立的個體，所以真身的意識可以隨意自如切換在兩個身軀之內，而實際上，這就等於武者擁有了兩條命。」

  

  「完全正確。」靈魘輕輕一笑，看著羅天滿足的樣子，心裡也是蠻欣慰的。其實她也知道，羅天只不過是一個人境的武者，要理解這些遠遠超出他常識的知識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但是靈魘還是希望他理解，給他講解了。

  原因也十分的簡單，那就是因為之前羅天已經展現出了自己超強的悟性，所以靈魘覺得，羅天和其他的低級別武者不一樣，如果是他的話，只要稍加說明，肯定是可以讓他理解的，而這也有助於幫助他在日後提升自己的修為。

  當羅天了解了關於武者靈魂分裂的事情的時候，戰肖似乎也是玩夠了，當那靈魂體朝著他又是轟出一招的時候，戰肖看也不看一眼，大手一揮，那靈魂體就化作了一縷白煙，然後回到了他的體內。

  「怎麼樣，靈魘，你已經和他說明過了嗎？」

  靈魘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不滿的說道：「當然了，你以為我是你嗎，嫌麻煩就要看這種辦法逃避掉。」

  戰肖無奈一笑，說道：「說什麼呢，這還不是因為你這丫頭現在還無法進行完全的分裂，我這才要給羅天演示一下麼，靈魂分裂這個東西，哪怕是天境的武者，靈魂能力的不夠的傢伙也很難理解，更不要說羅天現在還是人境。」

  說罷，戰肖也是看向了羅天，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羅天，很多東西光聽理論其實是很難理解的，只有這樣直觀的見過之後才能更加深刻的明白其中的原理。靈魘這個丫頭應該有好好給你講解吧？」

  羅天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靈魘已經給我說的很詳細了，至少……我現在已經明白，幻南河和幻南鳶，絕對不屬於這種分裂的情況了。」

  戰肖也是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南河的分裂要是屬於這種情況的話，事情就要好辦許多了。」

  「那麼……幻南河的分裂是屬於哪一種情況呢？」

  戰肖和靈魘兩個人坐在羅天的對面，喝了一口茶之後，緩緩的說道：「南河的那種分裂，嚴格來說並不是分裂，而是創造出一個新的人格。」

  「……和靈魂無關？」

  戰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了一抹忌諱。

  「不，和靈魂有關，而且關係更加的深刻……甚至，這種分裂的方式，是有違神魔大陸的倫理道德的。」

  莫名的，聽著戰肖沉重下來的語氣，羅天自己的心情也是有些緊張了起來，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肯定很不尋常。

  「南河選擇的這種分裂方式，相當於再創造出一個他自己來。而這種創造……是需要通過禁術施展的。」

  「……禁術？」

  一聽到禁術兩個字，羅天就莫名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些發寒，所謂的禁術，神魔大陸存在著許多種，但是每一種關于禁術的傳說，羅天在書籍之中閱讀過以後都是會膽寒許些時日，久久無法忘懷。

  「是的，禁術。關于禁術，在神魔大陸應該也有一個普遍的共識吧……而這個共識，在數百年前，也就是我們那個年代，是更加的深刻的。而且，當時修真界和凡世之間的距離，其實還不像現在這麼的遙遠，那個時候……凡世的束縛和規則是更加強烈的作用在修真界的。」

  羅天看了一眼神情沉重的戰肖，低聲說道：「也就是說……在當時，幻南河應該是遭到了很多反對的吧。」

  「幾乎所有知道他的想法的人，都提出了反對的意見，而其中，也包括我。」

  羅天看到戰肖的眼中有著一絲的黯然，同時那顯得有些迷離的樣子，也是顯示出他似乎是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之中了。

  「在那個時候，第一次聽到南河說要將自己的人格進行分裂，然後創造出另一個自己的時候，我們都覺得他徹底的瘋了。羅天，你可能是無法理解的，但是南河這個人，在當時我們那個年代，幾乎就是妖孽，天才的代名詞。」

  羅天點點頭，默默的聽著。

  「但是……由於南河的性情本來就有些古怪，並且有些孤僻，久而久之，世間也是有了一種天才和瘋子之間只有一線之差的說法。南河本人對此不以為意，因為他本來就不關注世間對於他的評價，可是……在我看來，南河當時的處境已經是非常糟糕了。」

  羅天聽到這裡，心裡升起了疑惑，不禁有些欲言又止。而靈魘似乎是看出了這一點，對著羅天說道：「有事情你就問吧，反正這一次就是為了給你解惑才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沒錯，靈魘說得對，羅天，你有什麼好奇的事情就問好了。」

  羅天點點頭，也不再有什麼顧忌，直接說道：「幻南河可是一名謫仙，當時按照你的說法，他似乎也是唯一一個謫仙吧？但是世人卻敢對他提出意見嗎？」

  戰肖搖了搖頭，說道：「羅天，我剛剛和你說過了，在我們那個年代，修真界和凡世之間的距離並不是那麼的遙遠，而當時的武者，也不像現在的武者那樣的冷漠。所以……謫仙對於凡人的威懾力其實也不如現在。」

  靈魘冷哼了一聲，說道：「這雖然也是原因之一，但我看更重要的，還是因為幻南河那個傢伙根本就不給那些得意忘形的傢伙下馬威看看，哼……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如果南河下定決心要懲治他們，我敢說那群人沒有一個敢對南河的計劃說一個不字。」

  戰肖默默搖搖頭，說道：「這也算是他的命吧……總之，在那個時候，南河的處境是處于越來越不妙的情況之中的。但是南河依舊選擇一意孤行，決定要憑藉自己的力量來創造出另一個自己。」

  「然後……他最終成功了嗎 ？」

  羅天自然知道現在這個幻境之中已經是多出了一個幻南鳶，但是，羅天不敢確定，這個幻南鳶是失敗的產物，但是成功的產物。

  戰肖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點頭，有些沙啞的說道：「成功是成功了，但是……南河自己卻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當時的靈魂能量，徹底被自己創造出來的新的分身，也就是幻南鳶給吸走了。」

  說道這裡，戰肖似乎也是十分唏噓的樣子，說道：「南河當時還是考慮的太少了……他一心想要拯救神魔大陸，但是他明白，憑藉一個自己，是絕對無法實現他自己的計劃的，所以他才想著要再創造出一個自己來幫助自己。」

  「這意思是說……幻南鳶拒絕了幫助幻南河？」

  靈魘的臉上浮現出了怒意，咬牙道：「何止拒絕，那個該死的女人，甚至還對南河恩將仇報，將他的靈魂能量全部給搶走，差一點南河連自己的意識都失去，幸虧他的實力足夠強大，而那個女人剛誕生不久，實力還不穩定……不然的話，也不知道這個神魔大陸不知道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

  「……那你們剛才說的那個靈魂碎片，實際上也全部都是幻南河的？」

  戰肖苦笑著說道：「嚴格來說是這樣，但因為那靈魂能量，在分裂的時候，全部被幻南鳶給搶走了，所以這是屬於幻南鳶的東西，南河是無法進行吸收的。」

  「這……為什麼啊？」

  「你忘了我剛才和你說過了嗎？南河選擇的是分裂方式，幾乎就等於憑空創造出一個生命體，和武者為了提升自身的實力創造分身完全是兩個概念。」

  說罷，戰肖也是看著羅天說道：「這個事情就等於，我身上分裂出來的靈魂能量，你無法吸收，而你身上分裂出來的靈魂能量，我也無法吸收一樣。」

  「真的就完全等於兩個人，沒有一點點聯繫？」

  看著羅天那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戰肖也是喟然一聲長嘆，道：「是啊，就是沒有一點聯繫，完全就是兩個人……可是，南河當時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根本就無從談起實現他自己的計劃。」

  羅天默默點點頭，隨後又不禁問道：「那幻南鳶明明已經搶走了靈魂……為什麼那靈魂又變成了碎片呢？」

  戰肖看了一眼靈魘，後者的目光此刻也是顯得有些黯淡了。

  「因為，那個幻南鳶那個女人的瘋狂程度，完全超過了幻南河的想像——如果不去制止她的話，神魔大陸估計就要因她而毀滅了。為了阻止她，當時南河帶領著許許多多的武者，也是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才是將她的靈魂給擊碎，而南河也是將那所有的靈魂碎片，全部封印在了這個古易門之中。」

  聽戰肖這樣說完，靈魘也是顯得十分無奈的樣子，深深靠在了椅背上，盯著天花板，默默的說道：「其實在當時……本來有機會徹底毀滅那個女人的，只不過……唉，算了， 現在說這些也也沒有什麼意義。」

  羅天久久的注視著靈魘，忽然說道：「我猜……是幻南河心軟了吧。」

  靈魘抬眼看著羅天，無聲一笑沒有回答。可是，她眼中的落寞之色卻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