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安烈的私心
2024-06-02 07:32:58
作者: 簡安安
他低聲哄道:「阮阮乖,我去找醫生給你換藥好不好。」阮舒雅眼中噙著淚,拼命搖頭:「不要,你不要丟下我……」
安烈心中一軟:「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阮舒雅仿佛什麼都聽不進去,只一個勁攥著他的襯衣不鬆手。
安烈嘆了口氣,低下頭動作輕柔的吻著她臉上的淚痕,直至嘴角邊,他微微頓住動作,見她沒有排斥,便繼續往下,就像她沉睡時一般,輕柔的描繪著她的唇。
良久,他抵著她的額頭微微喘氣:「阮阮,永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阮舒雅毫不猶豫的點頭。
安烈卻沒有想像中那麼開心,因為他知道,他是她生命最脆弱的時候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不是他,別人大抵她也會如此,可是他又慶幸,慶幸那個人是他……
安烈嘆了口氣,拉下她的胳膊,溫柔道:「好了,我們該換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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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雅眉間閃過一絲抵抗。
安烈親了親她的額頭,安撫道:「阮阮不聽話了嗎?不是答應我永遠跟我在一起的嗎?看來,阮阮是騙我的了……」
安烈見她猶豫半晌,終於扯了扯他衣角:「不要丟下我……」他心中一軟,「那你要乖乖聽話。」
阮舒雅點點頭。
安烈這才鬆了口氣,他將懷中人放在床上,好在她受的只是皮外傷,不然他只能強制她住院了……打量著她身上不合身的襯衣,心底暗自打定主意後,小心翼翼的解開她身上的衣服。
他見她臉上仍舊有些抵抗,輕聲哄道:「阮阮,別怕,不疼的,很快就好了。」
安烈見她微微放鬆了緊繃著的身子,這才開始動作,褪下她身上的衣服後,看著她身上縱橫交錯的鞭痕,他瞬間神色冷了下來,阮舒雅被他身上冷峻的氣勢嚇了一跳,猛地捂著胸口敞開的襯衣,往後退去。
饒是碰到傷口,也咬著下唇不肯出聲,眼神防備的看著他。
安烈心疼的不能自已道:「我不是凶你,只是心疼。」
阮舒雅噙著眼淚不敢動作。安烈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平後,小心翼翼的替她抹上藥,她本身就比一般的女孩子要白,現下紅腫的鞭痕此時顯得更加猙獰。
他一邊上藥,一邊輕輕的吹著,阮舒雅本身有些疼,現下倒有些昏昏欲睡。他見她似乎睡著了,輕手輕腳的將她側身,背後的傷口要比前面的傷口深很多,嚴重的地方已經裂開,露出裡面的血肉。
他薄唇微抿,壓抑著心中想要殺人的欲望。
好容易換完藥了,他才發現阮舒雅身上竟然一塊好皮膚都沒有,他心疼的親了親昏睡中的女人,打算起身收拾,卻見她轉了個身,又窩進他的懷裡。
他低眉看著懷中睡得像個孩子似的阮舒雅,心中軟成一片……
良久,他見懷中的人已經沉沉睡去,才起身離開。拉開門後,顧正眼神靜靜的盯著他。他絲毫不覺,「我晚上再過來。你好好看著她,不要讓人來打擾她休息。」
顧正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說什麼。
安烈離開房間後的,在走廊碰到了傅恆。他微微蹙眉,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會場外空曠的草坪出,傅恆掏出煙又遞給他,安烈害怕阮舒雅不喜歡他身上的煙味,便拒絕了。
傅恆淡淡一笑,「沒想到一向桀驁不馴的安總,也有為了女人妥協的一天。」吐出煙圈才道:「你現在還說你對她沒有那個心思嗎?」安烈斂眉沒說話。
傅恆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坪繼續道:「summer馬上要離開B市了。」他轉骨頭看著男人冷峻的側臉沒好氣道:「你有沒有良心,我們三個好歹從小就認識。」
「對不起。」
「別。」傅恆臉上掛著輕佻的笑:「我不接受,有什麼話你親自跟她說,也好讓她徹底死心。」
「我知道。」安烈抄起手插進褲子口袋,眼神逐漸深遠。
傅恆捻滅菸頭,呼出一口氣:「哎,真是傷心,我有什麼不好的,一個兩個的巴巴的往你身邊湊,難道現在的女人都喜歡你這樣的殭屍臉?」
安烈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兩人一時都沉默不語。
傅恆看著陷入沉思的安烈,沒再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安烈一個人靜靜站了許久,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傅恆一個人在房間做了許久思想工作,還是不甘心,他走出房間徑直來夏天的房間。見她還沒睡,上前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夏天轉過身,裝作不經意道:「你不也沒睡。」
傅恆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夏天沒有覺出他今天的不對勁,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安烈今天抱著傷痕累累的阮舒雅一臉焦急的模樣。
儘管他掩飾的很好,可是她還是看出來了,他是真的動心了,女人的直覺啊,總是準確的讓自己受傷……
他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猶豫續許久才道:「summer,你,」
夏天如夢初醒:「怎麼了?」
傅恆眼神緊緊的盯著她,許久才道:「沒,聽說你要回B市了,為什麼這麼著急?」
夏天嘴角勾起一絲落寞的笑:「因為死心了啊,所以想離開這個傷心地。」
傅恆心中一疼,抿唇不語。
片刻,夏天打破沉靜:「開玩笑的啦,我爸爸催我回去相親啊,我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收收心了……」
傅恆淡笑:「原來你也知道你不小了,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霉娶了你……」
夏天立刻齜牙咧嘴的要來掐他:「你說什麼,是不是又皮癢了……」
兩人鬧了一陣,傅恆才離開,他靜靜的站在走廊許久,驀地苦澀一笑,他到底還是說不出口啊……
他害怕他若是說出口了,跟她會連朋友都沒得做……既然已經決定放手,那就為她做最後一家事情吧……
傅恆坐在阮舒雅的床邊,驀地突然見她開始啜泣,嘴裡開始囈語:「不要。不要,安烈,安烈……」他有些後悔,這個時候來找她,是不是太殘忍,見她哭的傷心,連忙握著她的手,安撫道:「別怕,別怕,我是傅恆,不會傷害你的。」可是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阮舒雅依舊滿臉痛苦,似乎沉浸在噩夢裡痛苦不堪……
傅恆看的揪心,上前一步,搖了搖她的肩膀:「小舒,醒醒。」阮舒雅猛地睜開眼,眼前看到卻是刀疤男的臉,她驚慌的尖叫出聲:「啊,你走開,走開!」
傅恆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他還想上前安慰她,見她縮在床腳不停發抖,一雙杏眸透露著無限的驚恐。
「小舒,你看看我,我是傅恆啊。」傅恆試著靠近她,可是剛挪動腳步,阮舒雅便尖叫出聲。
顧正聽見聲音,推門進來,就看見對立的兩人,他沉著臉:「傅少爺,你這是做什麼?」傅恆臉上的表情已經難看的不知道如和形容,他現在在阮舒雅眼裡就是洪猛獸,他很明白她可能已經患上了「創傷性應激障礙」,若是不好好醫治,怕是以後會給她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
他恨自己的束手無策,「去叫安烈過來。」
顧正有些不放心的看著他。傅恆沒好氣道:「我好歹參與營救,我還能傷害她嗎?」
安烈正在房間看文件,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季風走了進來:「先生,阮小姐很不好,讓您去一趟。」
安烈臉色一沉,腳步匆忙的走了過去。
剛走進臥室,就看到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阮舒雅。他趕忙走山前,阮舒雅見到他後,猛地撲進他懷裡。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對傅恆冷聲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傅恆呼吸一窒:「你覺得我能對一個病人做什麼!」安烈頭也沒抬,冷聲道:「出去。」
傅恆連忙走了出去,顧正看著縮在安烈懷裡的阮舒雅,身側的手心逐漸收緊……
安烈哄著阮舒雅睡著後,輕手輕腳的帶上了臥室的門,轉身來到傅恆的房間。
「說吧。」
傅恆捻滅手中的菸頭,沉思半晌才道:「我懷疑她得了創傷性應激障礙。」安烈一怔,這個病症他多少有些了解,當年他親眼看著母親割腕自殺,一度見到玻璃就會害怕,好在那個時候有傅恆他們在身邊,加上蕭蘭的悉心照顧,他才漸漸走出陰影……
兩人一時沉默。傅恆沉思半晌開口:「我有認識治療這方面心理疾病的醫生,我可以帶她去國外。」
「不行。」安烈毫不猶豫拒絕,「我不可能再放任她離開我的視線。」傅恆看著他神色堅決的樣子,知道這件事沒得商量。
安烈沉默許久,才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治好她的外傷,她不可能一直住在酒店,這裡的衣食住行都不行,而且陌生人太多,難免人多口雜。」
傅恆點頭。
「我想帶她回家,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安烈淡淡開口,見他要反駁繼續道:「阮老爺子身體不好,她媽媽現在還重傷未醒,你難道想讓你的恩人一夜之間就這麼絕了門嗎?」
傅恆沉思許久只能答應,一想到夏天傷心的表情,心裡又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