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2024-06-02 07:32:56
作者: 簡安安
「來幾個人,給我將這個地板掀開,剩下人一部分跟我進去,一部分守在外面。」安烈冷聲吩咐完後,周圍的人動作利落的開始行動。
地板掀開後,一股陳舊的霉味撲鼻而來,一個保鏢上前問道:「先生,真的要下去嗎?」安烈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窖,一雙鷹眸閃爍著不可言說的光,「進去。」
「是。」
天色很黑,安烈率先下去後,更加不能判斷哪裡有出口,他貼著牆走了幾步,果然看見一道門,底層的門縫還隱隱透著昏黃的燈光。
他靜靜聆聽,卻並沒有聽見阮舒雅的聲音。正打算撤回時,突然一道輕微的聲音傳到他耳里:「安烈,救我……」
他面色一驚,三步做兩步的走到屋前,一腳將房門踹開。
房門踹開後,映入眼帘的就是阮舒雅傷痕累累的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他瞬間氣血上涌,手中握著的手電筒迅速的扔了出去。
瘦猴正要破口大罵,看清楚門口冷著臉的眾人後,徹底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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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被手電筒砸到腦袋,惡狠狠的站起身,一回頭看到身後的情景,尤其是領頭的男人陰冷的神色,差點沒跪在地上,他偷偷的將手伸向一旁的桌底,誰知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凌厲的風擦著脖子而過,緊接著脖子一陣劇痛傳來,他捂著脖子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最後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林芝芝看著刀疤男捂著脖子躊躇,崩潰的尖叫:「啊,殺人了!」
安烈緊繃著臉,腳步沉重的走向屋內,在經過牆角時,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梁思旋,呼吸一窒,再看看地上眼上空洞的阮舒雅,心口驀地一怔劇痛傳來……他一步一步走到阮舒雅面前、他顫抖著雙手,將人抱緊懷裡:「阮阮,別怕,我來了。別怕。」阮舒雅眉間閃過一絲痛楚,似乎沉浸在噩夢中無法抽身。
安烈緊緊的抱著她,懷中的人果然有了一絲生氣:「疼……」
安烈垂眸,見她空洞的眼神中漸漸有了焦距:「安烈,我好痛……」
安烈聽見有氣無力的聲音,心痛的無法自拔,他脫下身上的西裝緊緊裹在她身上,將人打橫抱起,低眉看著地上似乎得了失心瘋的林芝芝,聲音近乎冷酷道:「你會為此付出百倍的代價。」
他走出屋子後,又道:「叫醫生,照顧好老太太,別讓他們死了。」黑衣人被他身上肅殺的氣息震懾,紛紛躬身應道:「是。」
安烈抱著阮舒雅出來時,巷子口已經不是他來的時候漆黑一片,周圍四散守著人,他抱著阮舒雅亦步亦趨的回到車上後,冷聲吩咐,「回酒店。」
車子猶如開弓的玄很快疾馳而去。他低頭,發現懷中的人除了剛開始跟他說過一句話便再沒有了動靜。他心中湧起一絲恐慌:「阮阮,醒醒,不要睡。」奈何不管他再怎麼呼喚,懷中的人依舊一動不動。
「再開快點!」
前座的人聽見他焦急的聲音,將車速提到最高,原本兩個小時的車程,半個小時就抵達了酒店。
安烈剛待車子挺穩,抱著阮舒雅沖向酒店。夏天正在門口焦急的眺望,看到熟悉的人影后趕忙上前,再看到安烈懷中的人後,震驚的捂住嘴,而後眼淚奪眶而出:「小舒,小舒你怎麼了?」
安烈邊走邊道:「去叫醫生過來。」夏天趕忙掏出手機,給梁顯揚打電話。
安烈抱著阮舒雅回到事先準備好的房間,剛打算將她放下,胸口的襯衣便被懷中的人緊緊攥住:「不要,不要,安烈救救我。」
他低眉看著懷中緊閉著雙眸滿臉淚痕的人,心疼不已,他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阮阮,我在,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夏天在見到這幅模樣,心裡有些難受,默默退出了房間。
儘管安烈一遍又一遍重複,懷中的人卻怎麼也不願意睜開眼睛。他低下頭,沿著她臉上的淚痕,輕輕舔舐,直到嘴角,動作輕柔,一遍又一遍描繪著她蒼白的唇,直到懷中的人漸漸安靜下來……
阮舒雅手術期間,安烈一根接一根的抽菸,傅恆得到消息回來後,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好再問什麼,默默將人撤離了一部分後,帶著夏天住在了酒店。
安烈看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神經肅清。人人都以為他冷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好幾次雙手顫抖的差點連煙都點不著……
再抽完一包煙後,阮舒雅還沒有出手術室,他有些焦躁不安,「季風!」季風正在門外守著,冷不丁聽見他冰冷的聲音,慌忙推門進來:「先生。」
「人在哪兒?」
「在酒店地庫。」季風話音剛落,就見他面目隱隱猙獰的往外走。
他慌忙跟上去。
林芝芝跟瘦猴被帶回來後,一直神志不清醒。瘦猴則是徹底情緒崩潰,要不是被綁著不能動,他差點就跟眼前的女人拼了命,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隨手接到的一個單子竟然會丟掉命。
兩人都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突然聽見老舊的樓梯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緊接著便聽見一陣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讓他情不自禁毛骨悚然。
他抬起頭眼神驚恐的看著聲音的方向,直到看到來人後,一顆心徹底跌入了谷底。安烈垂眸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猶如螻蟻的兩人。
瘦猴拼命的掙扎,嘴裡不斷傳出「唔唔」求饒的聲音。安烈抬手示意,季風上前摘下他嘴裡的破布,他瞬間匍匐在地,跪倒在安烈面前:「先生,饒了我,求求您,饒了我吧,都是她!」瘦猴指著牆角神志不清的林芝芝,懇求道:「我都交代,是她給了我們200萬,說讓我們先奸後殺……」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面前的男人眼神一沉,慌忙改口:「我什麼都沒做啊,是她打的的那位小姐,先生,您饒了我吧。」
安烈聲音近乎冷酷道:「她求你們的時候,你們可想過放過她。」
瘦猴嚇得渾身抖得跟篩子一般,口中不斷囈語:「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求求您,求求您……」
安烈看著面前的男人不斷嘭嘭的磕著頭,很快額頭便鮮血淋漓。不夠,不夠,就算是把面前的人千刀萬剮也難泄他心頭之恨!
「打斷他的四肢,掉到海里。」
「是。」季風招來兩個黑衣人,塞住瘦猴嘴後便將人拖了出去。
安烈走到林芝芝面前,見她眼神恐慌的往後退,口中不斷囈語:「別殺我,別殺我……」
他微微伸手,身後的人很快遞上一根鞭子,仔細看會發現這根鞭子上還帶著2寸來長的倒刺。
季風將鞭子遞給他後,後退半步。安烈亦步亦趨的走到她面親,揚手狠狠的揮下,不出意外,女人痛苦的聲音很快傳了出來,守在門外的黑衣人紛紛抖了抖,愈發全神貫注的盯梢。
良久,季風握住安烈的胳膊道:「先生,夠了,再打下去就沒命了。」安烈掙開他,微微吐出胸口的一口濁氣,將鞭子扔在地上冷冷道:「我要讓她活得狗都不如。」
季風一怔,見他離開後,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女人,全身上下近乎沒有一絲完整的皮膚,暗暗覺得解氣。
他招來一個黑衣人吩咐道:「先生的吩咐你也聽見了,記住,先生的意思是別讓她死了。」
黑衣人點點頭。
季風這才轉過身快步跟上依舊走遠的安烈。
安烈走進屋內後,就見阮舒雅睜著眼睛,呆呆的盯著某處。他心中一動,慌忙上前:「你醒了。」
他看著床上的女人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瞳孔漸漸帶了焦距,卻仿佛不認識他一般,猛地往床頭縮著,口中更是不斷囈語:「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安烈面色一怔,害怕她蹭到傷口,上前拉著她的胳膊,沒想到女人失控的尖叫出聲:「放開我,你走開,走開!」
門外的顧正聽見動靜,慌忙走了進來,臉色難看的對安烈道:「安先生請你出去,我家小姐現在受不得刺激。」
安烈卻仿佛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般,強硬的攥住阮舒雅的手腕,將她帶進懷裡,緊緊箍著她:「阮舒雅,你看看我,我是安烈。」
懷中的人聽見他的話,漸漸安靜了下來,眼神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許久之後猛地環著男人脖子,哭訴出聲:「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顧正打量著屋內的兩人,半晌見阮舒雅似乎情緒穩定了,尷尬的又退了出來,打算去找傅恆。
「你,你知不知道,我,我有多害怕……」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卻像錘子一樣敲擊在他心口,而後攥著他衣襟問道:「媽媽呢,媽媽呢,我看到媽媽流了好多血,我要見媽媽!」
安烈緊緊擁著懷中情緒崩潰的女人,輕輕拍著女人的背安撫著,一聲又一聲的安慰道:「沒事了,媽媽很好,在休息,你乖乖的,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見她好不好。」
懷中的人漸漸安定下來,卻怎麼也不願意鬆開他。安烈心中湧起一股酸澀的滋味,這種被人需要的滋味讓他心中柔軟一片。
他動作笨拙的拍著她的悲猶如哄著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突然覺得手心濕膩一片,他攤開手掌一看,才發現手心的鮮血。他一驚,順著視線往下一看,果然看到她身上白色的襯衣隱隱泛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