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耳機

  蔣遇走過去，「問題在哪？」

  「我們找的人也是隔著關係，打聽下具體情況才知道，這件事是總行的幾個領導的意思，小可的材料現在是人手一份，沒人相信她。」

  「材料是不是真的，都不查實？」蔣遇不可置信，「就算死，也得證據充分吧。」

  蔣泉明也嘆口氣，「證據就是總行派人查的。」

  蔣遇反問，「他們查的就是真的？」

  「誰能證明是假的？」

  蔣遇眼睫輕顫，「爸，你不相信她？」

  「你別急。」蔣泉明畢竟是大風大浪里走過的人，「現在的問題是，查實的材料我們沒看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查到什麼程度，真要是沒做的事，想往咱們身上潑髒水，也不是沒人管，內部程序走不成，我們就走訴訟。咱們家的人不會讓人隨便污了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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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父親的話，蔣遇心裡也有底了。

  「我跟姨夫也提了，他說需要他的時候，打電話給他。」

  「嗯。」蔣泉明點點頭。

  此時，廚房裡傳來周雯的喊聲：

  「老蔣，你幹嘛呢，過來燉魚。」

  蔣泉明聞聲應：「來了。」

  他起身朝門口走，「不用擔心，家裡人都是小秦的後盾。」

  「嗯。」蔣遇笑下。

  蔣泉明手剛搭在門把手上，回頭對蔣遇說：「小秦的事，你先別跟她說，把這三十過完的，我再找朋友商量下。」

  「好。」

  父子倆走出臥室，蔣遇接連接到幾通拜年的電話，熱絡的互相問候，又聊了幾句家常，門鈴響了。

  蔣遇掛斷電話去開門，秦羽可笑著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晚上還去嗎？」

  「院裡考慮我新婚第一年春節，沒安排我晚班，初三上班。」

  「真好，」秦羽可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口，「爸媽呢？」

  「廚房做飯。」

  秦羽可趕緊脫外套，「我去幫忙。」

  打開廚房門，兩人忙的熱火朝天，秦羽可叫聲爸媽，擼起袖子開始幫著打下手。

  正式吃飯已經快五點了，四口人做了十多道菜，喜慶和熱鬧全部融在這頓飯里，客廳的電視開著，主持人在採訪春晚的演員，好不熱鬧。

  飯桌上笑聲不斷，只有蔣遇看得出，秦羽可的微笑下藏著心事。

  吃過飯，秦羽可去廚房剁餃子餡，蔣遇在一旁和面，老兩口在客廳看電視。

  蔣遇將廚房的門關上，走回來問她，「單位的事怎麼樣了？」

  其實，是想試探她知道多少。

  秦羽可怕蔣遇擔心，輕鬆的口氣說：「沒事了。」

  蔣遇看著她，秦羽可若無其事的，看來她還不知道上面的意思。

  秦羽可怕蔣遇看出破綻，趕緊把人支開，「醬油遞我。」

  蔣遇轉身去拿醬油，「給，」又說，「沒事就好。」

  春晚八點準時開始，周嵐招呼他們去看節目。

  四口人圍坐在電視前，今年的節目更沒意思了，用周嵐的話講就是沒年味兒。

  邊看邊念叨，「以前舞台小人少，可看著熱鬧。現在屏幕大舞台大人也多，卻一年不如一年，鬧哄哄的瞎熱鬧，沒一個喜歡的。」

  話不等說完，手機發出一聲嘩啦錢幣響，周嵐趕緊拿起手機，還不忘喊秦羽可搶紅包。

  蔣家有個微信群，年三十的下起紅包雨。

  「老蔣，快點，你也發一個。」周嵐慫恿蔣泉明發紅包，蔣泉明就依著她，不光在群里發紅包，還給周嵐單獨發一個。

  看著兩人搶紅包搶得樂呵，蔣遇趁機把人拉走了。

  「幹嘛啊，」秦羽可回頭，還不忘看客廳里的兩人，「我陪爸媽看電視呢。」

  蔣遇說：「看什麼電視，你看他倆有功夫看嘛。」

  來到陽台，蔣遇關闔身後的玻璃門。

  秦羽可看著他，「幹嘛？」

  他笑著走過來，把人往懷裡一圈，「想跟你單獨呆著唄。」

  秦羽可笑，「呵……」

  「你看，」蔣遇下巴點著窗外，「還記得那嗎？」

  順著蔣遇的視線，秦羽可看到夜色中一處醒目的燈牌——申城第一高中。

  「我一直沒注意，」秦羽可眼睛發亮，蔣遇低頭在她耳邊說：「要不要去看看。」

  「！」

  她猛地回頭，對上蔣遇清黑的眼，禮花綻放，映在他眼睛裡。

  「走啊，」蔣遇狡黠的笑，秦羽可看眼客廳，「大年三十齣去不……」

  話不等說完，已經被蔣遇拉著出去了。

  倆人剛到門口，周嵐問：「你們倆去哪？」

  蔣遇拿著外套給秦羽可穿上，「沒事，去樓下超市買點東西。」

  「買什麼啊？」

  眼看著門關上，周嵐說：「買什麼，家裡什麼都有。」

  蔣泉明看破不說破，「你別管了，我要發紅包了，你準備好。」

  一句話，把周嵐的注意力拉回來，「等等。」趕緊拿起手機。

  倆人跑到一高大門前，秦羽可大口喘著氣，蔣遇看著她笑，幫她拉好帽子，「冷不冷？」

  秦羽可眼神希翼，忙搖頭說不冷。

  「還不冷，」蔣遇把她圍巾拉了拉，「鼻尖都凍紅了。」

  看著緊閉的大門，秦羽可說：「怎麼進去？」

  「你還想進去？」蔣遇抬眉，把秦羽可問得頓住半秒，蔣遇看她當真了，沒忍住笑出聲，「呵……」

  意識到蔣遇逗弄她，秦羽可惱得連推他兩把，「你學壞了。」

  蔣遇抓著胸口的手，低眉看她，「還記得嗎？開學第一天，我們就是在這第一次見面。」

  「不是教室嗎？」秦羽可問。

  「不是，」蔣遇把人拉到大門的左側，指著腳下的一塊說：「記得嗎，這裡，耳機。」

  耳機？

  秦羽可想不起來，搖搖頭。

  蔣遇唉一聲，「你兜里揣著隨身聽，耳機被人扯掉了，我給你撿的。」

  「……」秦羽可膛目看著他。

  記憶被漸漸剝開一層塵土，露出裡面清晰的紋路。

  高中開學那天，校門口的人多，她肩膀被人撞了下，衣兜里的耳機滑落渾然不知，快進門時，後背被人拍了拍。

  「同學，你耳機掉了。」

  秦羽可回身接過耳機，「謝謝。」

  又湧來一群同學，把兩人衝散了，秦羽可再找給她拾起耳機的同學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