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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你酸什麼酸

2024-06-02 07:30:41 作者: 暖小喵

  夜幕下,城市在綻放的煙花中覺醒,又在幻滅後沉睡。刺鼻的硝煙味漂浮在空氣中,提醒人們今夜時分,闔家團圓。

  對視的兩人目光如星辰灼灼,清明的映著彼此的倒影。

  秦羽可問他:「是你。」

  蔣遇身披月色星河,笑著聳肩,答案不言而喻。

  「真是你?」

  「不像?」

  不是不像,是沒想到。太久遠的事了,人生中的一次不經意的擦肩,卻是他們相遇的起始點。換做今天,她一定一眼就找到他了。

  「那你在教室里怎麼沒說?」

  蔣遇拽了拽她的圍巾,繫緊了說:「我想說來著,可你不愛搭理我,特冷淡。」

  冷淡也就算了,還特冷淡。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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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承認?」蔣遇看出她心裡那點小想法,「你從進教室,到坐在我旁邊,主動跟我說過話沒?」

  回想下,的確沒有,「可我也不光對你,對其他同學也一樣的。」

  蔣遇給他一個算你公平的眼神,拉著她手往校門打量,秦羽可問:「你不會要翻大門吧?」

  「翻不了,你爬不上去。」蔣遇領著人沿著校園柵欄走。

  秦羽可跟在後,小聲說:「那時候我心裡只裝著一件事,學成之後帶著我媽離開我爸,成為她的依靠,離開申城,再也不受他的白眼。」

  蔣遇回頭,「你就沒想過,也會離開我?」

  秦羽可頓下,「……剛開始沒,」

  「後來呢?」

  「後來有。」

  蔣遇笑了,說:「到了。」

  秦羽可順著他視線望去,柵欄之間的連接處,有個水泥柱損壞了,缺口正好沒到胸口。

  「來,」蔣遇轉身,雙手扶在她腰上,「往上爬。」

  「爬進去?」

  秦羽可驚愕的看他,蔣遇催她,「爬啊。」

  「這能行嗎?」秦羽可擔心。

  蔣遇雙手一用力,輕而易舉的把人舉高,嚇得秦羽可差點大叫出聲,「哎……蔣遇……」

  借著蔣遇的手,秦羽可攀住水泥柱,腳踩在柵欄上,一點點爬進去。

  全程有蔣遇扶著,她落地時穩穩的。

  「你呢?」秦羽可微喘著,卻見蔣遇向後連連退了七八步,「你幹嘛?額……」

  只見蔣遇一個奮力衝刺,在距離水泥柱幾步時,一躍而起,一腳踩在柱子上,手借力撐下柵欄跳進去。

  「……」

  就這麼跳進來了?

  蔣遇看她愣愣的杵在原地,笑著說:「厲害吧?」

  「挺厲害的,」又小聲嘀咕句,「看來你經常翻牆頭。」

  蔣遇抓著她手就走,「軍醫學校練的本事。」

  秦羽可看著周圍,問:「裡面都黑了,咱們進來幹嗎?」

  蔣遇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越是神神秘秘,秦羽可越是好奇,一個勁兒的問。

  直到穿過空曠的操場,來到主席台前,蔣遇站住了。

  秦羽可與他並肩而立,遠處的景觀燈照過來一片溫柔的光,描繪出主席台的輪廓。

  蔣遇昂著頭,看著主席台上的一處虛無的位置說:「還記得你代表同學發言嗎?」

  「……」

  秦羽可望眼主席台,又轉頭看回蔣遇,「記得一些。」

  蔣遇收回眼,眸光溫和的看著她,「我全記得。」

  他將人推上去,又回到主席台下。

  秦羽可不好意思的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後清了清嗓子,挺胸抬頭。

  「尊敬的老師們、親愛的同學們:九月金秋,碩果纍纍,新的學期、新的起點、新的征程。回首曾經,我們品嘗過努力後的激動難忘,也咽下了懊悔的苦澀。但一切都是過去式,我們要直面新的開始,全新的高一生活,在我們該努力拼搏的年紀,全力奮鬥,在我們邁向未來的必經之路上,踩下堅實的腳印……」

  溫柔的聲線找回少女時的堅定,聲音郎朗、迴蕩在寂靜的校園中。

  眼前的她與記憶中的她重疊,蔣遇在她記不得剩下的演講詞時,接著說:

  「在奮鬥和磨練中,有夢想為你指明方向,成為你人生遠洋中的航標燈。抓緊現在的時間,去努力實現美好的憧憬。年少者心中有夢,以夢為馬,不負韶華。」

  秦羽可笑著,「我是高一一班,秦羽可。」

  蔣遇朝她束起大拇指,秦羽可不好意思的彎下唇,「帶我來這,就為了讓我再給你說遍新生演講詞?」

  「嗯。」蔣遇點點頭,「走,去球場走走。」

  秦羽可沒動,展開手臂,蔣遇無奈的搖頭,笑著把人抱下來。

  兩人並肩走,影子恍惚在腳下。

  蔣遇說:「我上大學後,假期回來都到這走一走。」

  秦羽可轉頭看他,聽蔣遇說:「每次來,都能把你記得清楚些。」他握緊秦羽可的手,「現在好了,我每天都能看見你,成為你最親的人,也成了你最值得依靠的人。」

  他的話,希望她能懂。

  秦羽可摟住蔣遇手臂,「蔣醫生,突然大年三十告白,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蔣遇抽出手臂,把人摟在懷裡,「怎麼是突然,這觸景生情。」

  秦羽可說:「不信。」

  蔣遇從鼻息間哼出一聲笑,輕鬆的,也是愉悅的。

  『嘭』一聲,兩人同時回頭,夜空中被煙花點亮,映在兩人眼睛裡,美好、絢麗。

  只是,煙花美好,也只是,曇花一現。

  「小羽毛,」

  「嗯,」

  「我剛才說的,你別忘了。」

  她笑,「忘不了。」

  最甜的情話,也不過如此。

  ——成為你最親的人,也成了你最值得依靠的人。

  兩人回到家中,已經十點多了。周嵐剝了一小碟花生粒,蔣泉明剝西瓜籽,聽到門響,周嵐招呼人,「你帶小秦去哪了,大晚上的天還冷,凍感冒呢。」

  秦羽可脫下外套掛好,「沒事的媽,也不冷。」

  她走過去,被周嵐拉著坐下,「來,吃花生瓜子。」

  兩盤都推到秦羽可面前,她一個做小輩的,哪好意思讓長輩給剝瓜子吃。

  「媽,你吃吧。」

  「我不吃,就是給你剝的。」

  蔣遇伸手要抓一把,「我愛吃西瓜籽,」可手被周嵐撥開,「哪有你的份,愛吃自己剝去。」

  「看見沒,自從你進家門,我這家庭地位啊……」

  蔣泉明看他,「酸什麼酸,挺大老爺們。」

  「媽,你看爸。」蔣遇往蔣泉明身邊一坐,周嵐說:「你爸說的對,你酸什麼酸。」

  蔣遇歪著頭看秦羽可,「你就不說點什麼?」

  秦羽可笑著各抓一把給他,蔣遇笑著接過,「還是媳婦兒知道疼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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