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想我了

  「……」還是瞞不住他。

  秦羽可將檢舉信的事跟蔣遇說了遍，分析失態嚴重性後，蔣遇說：「沒做過的事，也不怕他們算計，但我們自己也得有準備。」

  「嗯，」秦羽可應，「現在只知道是郁鯤寫的信，不管是我自動辭職也好，還是被銀行開除，他都等我上門找他給一條生路。」

  銀行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背著一身污點從銀行離開，沒幾天就會傳開的。到那時，怕是再沒什麼銀行或是金融機構肯用她了。

  「目的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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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想的一樣。」

  蔣遇果然跟她心有靈犀，「我一直在考慮，到底哪得罪他了。」

  「想起來沒？」蔣遇問。

  秦羽可思忖片刻，「好像並沒有，」

  「他鋪了這麼大的網算計你，可不像小事。」蔣遇提醒她，「不光業務上的摩擦，生活中呢，有沒有？」

  真是想破腦袋也沒有得罪過郁鯤，「真沒有。」

  蔣遇也覺得秦羽可主動去攻擊人不現實，他太了解她了。

  「眼看年後我就要調回申城了，現在鬧出這煩心事，」秦羽可撐著額頭，「流年不利，招小人。我擔心能不能回申城。」

  蔣遇讓她放心，「我會幫你想辦法。」

  「蔣遇，」秦羽可嘆口氣，「我上班還讓你跟我操心工作的事，只能說我能力不行。」

  蔣遇微微一笑，「想那些幹嘛，我為你操心不應該的嗎，。」

  秦羽可不說話了，就那麼盯著視頻里的人看，蔣遇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客廳的沙發處坐下，「老婆，」

  「嗯。」秦羽可枕著手臂。

  「早點回來吧。」

  秦羽可說：「還有一個半月。」

  蔣遇笑得很無奈，他想說讓她回來，離開寧康，或者離開銀行。

  但他沒說出口。

  冬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年三十。

  秦羽可的辦公室再次被稽核內控部的兩位經理敲開。

  「秦副所長，請跟我們去趟支行接受內部調查。」

  秦羽可有一瞬的耳鳴，頭也裂開似得疼，她狠狠捏住筆，緩緩站起，「……好，我收拾下。」

  從儲蓄所走出去，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目光燙在身上，挺扎的。

  支行的商務車停在門口，秦羽可坐進去，車門一關，透過昏暗的車玻璃看裡面的人，有探究，有獵奇，有驚愕，還有揣測。

  去支行的路上，秦羽可拿出手機給蔣遇打電話。

  「老公，」

  「嗯？」他用鼻腔哼出一聲含笑的回應，話筒里有他和醫生的對話。

  秦羽可知道他正準備去手術。

  「有事嗎？」蔣遇問。

  秦羽可舔了舔嘴唇，「……沒事，你先忙。」

  「想我了？」

  「……嗯。」

  「等我手術做完的，再給你回電話。」

  「好。」

  掛了電話，秦羽可把手機揣進包里。手剛要往外抽，又拿出來給沈奕凝發條信息過去。

  長北所的隸屬支行在肇雲市，秦羽可被帶進肇雲市支行一間空蕩的辦公室，一張桌子，兩個經理嚴肅的看她，開場白如這氣氛一樣冰冷。

  「秦副所長，我們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自己坦白，整件事做內部處理。要是再頑固下去，只能把你交到公安局了。」

  秦羽可坐得筆直，「我沒什麼好坦白的。」

  李經理與王經理對視眼，「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秦羽可看著他，「我沒有做過任何違反銀行章程的事。」

  「沒做過，還真是嘴硬。」李經理語氣不屑，他拿出文件夾翻開，「被我們調查的十個裡面有八個說自己乾淨，結果一查，沒一個跑得了的。」

  秦羽可什麼也沒說，「李經理，我相信你們是公證的。」

  「我們是公證，在找你談話前已經開始搜集你的證據了。」

  王經理笑呵呵的，「秦副所長，早點說出來對你有好處。你這年紀跟我女兒一般大，叔叔也是好心勸你。」

  秦羽可忽的就笑了，軟硬兼施嗎？

  她說：「我沒做過，我沒什麼好承認的。」

  「唉，」王經理痛心疾首的嘆口氣，「你沒做過，我們能找上你嘛。」

  秦羽可搖頭，還是那句堅定的——

  「我沒做過任何違反銀行章程和辦事程序的事。」

  李經理呵斥，「頑固不化。」

  王經理笑下，更確切的說是輕蔑的扯下嘴角。

  秦羽可收回眼，沒人信她，那些證據她不知道從哪來的，反正她沒做過。

  談話持續到深夜，第二天是大年三十，銀行還有一上午的班。

  李經理端著茶杯進來，這是他今晚泡的第四杯濃茶了。往桌子後一坐，皺著眉看對面人，語氣也比之前剛不耐煩了。

  「已經過十二點了，今天是大年三十，秦副所長不想回家跟家人過個安穩的春節？」

  「當然想，」秦羽可說。

  王經理一臉疲態，「那就說吧，早點說完，我們也早點下班。你說大過年的，誰願意耗在單位，上面的人還等我們回信呢。」他點點桌子，「實話跟你說，你這事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總要查出一條石錘，不然沒法跟總行交代。」

  秦羽可熬到現在渾身不舒服，頭昏沉沉的，可聽到王經理的話，她立刻精神了。

  「王經理，你這話的意思是讓我必須承認檢舉信上的一條，就為了跟總行的人有交代？」

  王經理苦口婆心的勸，「你的這些事都落實了，現在就差你自己承認。你看今天過年，就別難為我們還陪你熬著，早點解決，咱們都早清淨。你挑一條承認，簽字按個手印，這事就算結束。」

  秦羽可荒唐的笑，「沒做過得事，你們讓我承認什麼？就為了過年，我要承認一件我沒做過的事？稽核內控部現在辦事都這麼隨便？」

  「啪！」李經理一巴掌拍在桌上，對王經理說：「別跟她廢話了，明天把人送到公安局。」

  秦羽可手撐著額頭，終於能找個查明白的地方了。

  「隨便。」

  李經理怒然，「你看她的態度。」

  王經理唉聲嘆氣，「秦副所長，你要想清楚，到了公安機關，你的事可就不是內部處理這麼簡單，會坐牢的。」

  秦羽可拿下手，「我現在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