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鴕鳥小姐

  吃過飯，秦羽可回到房間，她拿著手機盯著沈奕凝的微信看。

  她前天還發布了一條有關程堯的朋友圈——

  你在遠方，我等你歸。

  配圖是兩人去長城時，她走在前，手被程堯拉著拍的男友視角照片。

  『唉……』秦羽可嘆口氣。

  浴室的門開了，蔣遇洗完澡出來，路過秦羽可房間，走進來。見她捏著手機，問：「要給誰打電話？」

  秦羽可說：「沒，隨便刷刷朋友圈。」順手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

  蔣遇坐過來，床墊一側陷下，他手臂撐在她身側。

  

  忽然的壓迫感讓秦羽可身子微僵，蔣遇從背後貼著她，用鼻尖磨蹭她頭頂，「什麼味道，聞著很舒服。」

  原來是聞沐浴露的味道。

  她說：「薔薇。」

  「為什麼你用比我用好聞。」

  「……」這怎麼解釋。

  「嗯？」他從鼻腔輕輕哼出一聲，鼻音很輕，帶著邪魅而克制的暗啞。

  這種聲音很性感，似有砂紙摩擦過心尖，解癢又難耐。

  「一樣的。」

  現在她大腦被他撩得有點當機，組織不出合適的語言。

  「嗯……不一樣。」

  秦羽可縮脖子躲開。同學，麻煩您別發出這麼磨人的聲音成嗎！

  「小羽毛，」

  「……」別這麼叫我。

  「小羽毛……」

  「……」再叫她都想轉過身，去吻他了。

  「噗嗤……」身後人笑得胸腔震動，透過她背撞在她心上。

  該死！他故意的！

  秦羽可紅著臉，不光臉紅，耳朵肯定也如此。

  蔣遇站起來，手在她頭上揉了揉，「你臉紅了。」

  「我沒有，」她臉轉向另一側避開，緊接著蔣遇又說：「你耳朵也紅了。」

  「……」他真的很討厭！

  秦羽可臉直接砸在被子上，讓她做一隻沒羞沒臊的鴕鳥吧。

  蔣遇看著她，「我的結婚申請已經打上去了。」

  秦羽可臉更紅，而且燙，含糊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

  「嗯。」

  蔣遇笑下，走到門口。

  「早點休息。」他手搭在門把上，看著羞得見不得人的『鴕鳥小姐』，他笑道：「晚安。」

  被子裡，又是一聲悶悶的：「晚安。」

  咔噠一聲，房門被蔣遇帶上。秦羽可抬起頭，「呼……」大口吐氣。

  給程堯打電話已有兩天，但沈奕凝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是沒有接到程堯的電話。

  今天正巧周末，秦羽可打電話約她出來逛街。

  倆人約好在清河坊老街口見面。這是條有著古樸氣質的長巷子，在這裡做生意的大多是本地的住戶，有的是幾代人傳承下來的鋪子，捨不得這份感情，說白了就是情懷。但隨著生活的發展，很多店鋪換了人，更多的外地風味涌到這來。

  在申城有句話，吃遍大江南北，唯有清河坊老街。

  秦羽可先到的，聞到一股濃濃的奶香味，一回頭，看到街口有家狹窄的小鋪，招牌上寫：猴菇如意棒。

  玻璃上貼著促銷單，買一斤送倆蛋黃餅。

  從售賣窗口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秦羽可想，應該很好吃，不然怎麼這麼多人排隊。

  她走過去，站在最後一個。等排到她時，沈奕凝也來了。

  「奕凝，在這。」秦羽可朝人揮手，沈奕凝一笑，走過來。

  秦羽可把錢遞進去，拎著兩袋猴菇如意棒，一袋給她一袋自己留著。

  倆人邊走邊吃，雖然天涼，但新出爐的如意棒外焦里嫩，還香甜。

  「好久沒來這了，什麼時候多了這家店？」沈奕凝問，「挺好吃的。」

  秦羽可慢慢嚼著，「我也很久沒來了。」

  清河坊老街說白了，就是一條民俗小吃街，各地的風味都有，就算你是大胃王，也沒辦法從巷頭吃到巷尾，你說這巷子長不長。

  一路倆人是吃吃停停的，快中午時，進了一家環境小資的私人菜坊。

  倆人在外面雜七雜八吃的不少，進來也就是暖暖身子，順便再填個空。

  點了三道菜，肉沫芥蘭、辣炒雞腿肉、還有一道酸梅蔬菜沙拉。

  等菜的功夫，秦羽可問：「程堯給你打電話了？」

  沈奕凝喝著酸梅湯，「沒啊。怎麼了？」

  秦羽可笑下，「看你朋友圈發了一張跟他有關的照片，還以為你們通電話了。」

  「沒，那是我倆大二的時候去爬長城拍的。」

  「哦。」秦羽可端起玻璃杯喝口，以前酸梅湯入喉酸爽，今天卻毫無作用。

  她放下玻璃杯，話到嘴邊，可一看沈奕凝一臉幸福的笑，便不忍心說了。

  「小可，你幫我看看，程堯穿哪件外套好看。」沈奕凝將手機遞過去，讓她幫著挑顏色和款式。

  秦羽可接過來，兩千多一件的夾克，她幾不可察的皺下眉。

  「給他買這麼貴的幹嘛。」秦羽可心裡越來越窩火，穿出去給別的女孩看嗎！

  「我家程堯一直穿這個牌子的。算了，我自己看。」沈奕凝去拿手機，秦羽可碰到返回鍵，壁紙是沈奕凝和程堯的大頭照。

  「……」程堯你姥姥的！

  手機被她抽走，秦羽可又給自己倒杯酸梅湯，一口全喝了。

  沈奕凝抬頭，「你喝這麼多水，一會兒還吃得下嗎？」

  秦羽可用紙巾擦下嘴角，「我去趟衛生間。」

  沈奕凝笑她。

  秦羽可走進衛生間，人站在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擰到冷水區。

  冰涼的水沖刷著十指，她煩躁的心也漸漸平復。

  等回到座位時，菜已上齊。沈奕凝遞給她雙筷子，「喏，吃吧。」

  秦羽可吃口沙拉，臉上沒多餘表情，看對面的人正在歡樂的給程堯那個大賤人選衣服。

  「奕凝，」秦羽可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印了印唇。

  「嗯？」

  對方並沒有抬頭，一邊吃一邊翻衣服圖片。

  秦羽可欠下身子，手臂越過桌面，拿走她的手機，放在自己的椅子上。

  「先別看了，我有話想跟你說。」

  「幹嘛？」沈奕凝笑著，「搞這麼嚴肅。」

  秦羽可握了握指尖，手心裡有寒意。她盯著沈奕凝的眼睛說：「程堯在國外交女朋友了。」

  「噗……呵呵……」沈奕凝咯咯的笑，「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秦羽可鄭重無比，「我沒開玩笑。他沒去非洲參加什麼課題小組，他人一直在美國，女朋友是美籍華裔。」

  沈奕凝還在笑，「你太逗了，吃飯的時候給我講笑話。」

  「你心裡早猜到了，是嗎？」秦羽可點破她。

  「呵呵呵……」她笑著笑著眼圈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