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心底的傷
2024-06-02 07:25:10
作者: 暖小喵
蔣遇看了她半秒,倒了杯水過來,放在她手邊。
秦羽可無聲的哽咽,肩膀瑟瑟顫抖,淚水滴在桌上,砸出一朵朵無聲的花。
蔣遇一臉疼惜,將手輕輕蓋在她頭頂,安撫的揉了揉。
誰也不會知道,她這具瘦弱的身體裡,到底裝了多少悲愴。
如果……沒有如果就好了。
請記住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每個黑夜都藏著一個人的寂寞或悲哀,但蔣遇想告訴她,黑夜總會過去,天明在等著你。
她睡了,蔣遇卻睡不著了。
關上房門前,他借著客廳的光,看眼床上的人。
手一拉,門闔上。
第二天中午,秦羽可睜開眼,滿室寂靜。
她下床先去拉開窗簾,外面灰濛濛的,光線不足時,她視覺更差。
「蔣遇,」她叫了聲,房間沒人。
「蔣遇,」
「……」
客廳里也沒人。
她穿過客廳時,落地窗裝著滿城的街景,她摸到廚房,接杯水喝。
按下手錶報時,現在是十一點五十五分。
秦羽可剛走出廚房,鑰匙擰動鎖芯的聲音讓她腳步一頓。
蔣遇推門進去,一抬眼看到站在門廊中的人。
「醒了。」
「……嗯。」
「我買了飯回來。」蔣遇回手帶上門,把鑰匙放在玄關台上。
他換好拖鞋走進去,把餐盒放在桌上。
「過來吃吧。」
餐盒被撕開,蔣遇把人扶著肩膀按坐在餐椅上。
「我去給你拿勺子。」
他人走開了,到廚房取了勺子回來放她手裡。
「餐盒在這。」
然後坐在她對面,拿起筷子,「我只跟我媽學了包餃子。還不會做飯。」
秦羽可舀起一勺飯慢慢的嚼著。
「我把你醫院裡的衣服拿來了,一會兒你洗個澡好好休息下。」
「……」
「呃,」蔣遇解釋道,「你現在無需用藥了,外一的床位又比較緊張,院裡考慮下,建議你出院。」
「我,」
蔣遇知道她要說什麼,「阿姨沒回來,你一個人住的話,我不放心,暫時就先住在我這吧,也方便我觀察你的恢復情況。」
為了堵住她拒絕的話,蔣遇又說:「我早上給阿姨打電話了,她也同意了,讓我好好照顧你。」又問她,「你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一會告訴我,我上班的路上去買。」
秦羽可說:「我的洗漱用品。」
「我都收拾過來了。」蔣遇說,「就在浴室的盥洗台上。」
秦羽可點下頭。
吃過飯,蔣遇帶她熟悉下房間的格局,走之前告訴秦羽可,「我今天是白班,晚上五點半下班。你想吃什麼,我買回來。」
秦羽可不是個喜歡給人添麻煩的人。
「你想吃什麼,順便幫我帶點就行。」
蔣遇拿起房門鑰匙,「我看著點了。」
「好。」
蔣遇走了,房門關上的一刻,秦羽可整個人鬆懈下來。
她靠著椅背,安靜的坐著,腦子裡全是這段時間的畫面。
坐了會兒,手機響了。
秦羽可接聽,「喂,」
「小可,你嗓子怎麼了?」
聽到媽媽的聲音,心裡有種特別踏實的歸屬感,親情在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無可替代。
「沒事。你怎麼樣?奶奶身體好點沒?」
欒瑛說:「我挺好的,你奶奶還是老樣子。」想起剛才的電話,欒瑛心裡高興,「我接到嚴律師的電話,才知道你的事情洗脫嫌疑了。」
「媽……」說到秦羽可的痛處了,「廉景被抓了。」
『唉……』欒瑛先是嘆口氣,「廉景這孩子也是怪可憐的,當初為了你把人傷了坐牢,媽心裡感激他,也覺得咱們一輩子虧欠他的。」
秦羽可攥緊電話,廉景就是她心底的傷。
「這麼多年,媽心裡都明白,你無非是想陪著他為當初的事贖罪。」說到此,欒瑛又嘆口氣,「可廉景這次路走歪了,不是你一個人能替他扛的。人各有命,他犯了法,你幫不了他。」
「媽……」秦羽可沙啞著嗓子,不想跟母親就這個問題再爭辯了,事實擺在眼前,還需要說什麼,他沒坐牢的話,就不會認識那些人了,「我頭有點疼,想休息了。」
「小可,」欒瑛就怕她鑽牛角尖,「你不能什麼都往你身上攬,這樣你很累的。」
她現在聽不進去這些,「媽,你也好好保重身體,再見。」
「小可,你,」
聲音戛然而止,秦羽可先一步掛斷電話。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腦子裡很混亂,她想幫廉景,想一切辦法,可當你想得越清楚,發現自己越無能。
原來,她什麼也做不了。
晚上,蔣遇下班回來,手裡拎著幾個餐盒。
一進門,看到臥室的門開著,客廳里沒人,他把餐盒放在桌上,解開風衣的扣子脫下。
他喊了聲,「小羽毛。」
「我在這。」
聲音是從陽台方向傳來,蔣遇把衣服掛上,往陽台走去。
窗開著,冷風吹在臉上涼涼的。
她站在窗前。
「不冷嗎?」蔣遇問。
「頭有點疼,吹吹冷風舒服些。」
蔣遇把窗戶拉上,「別感冒了。」又說:「我買了晚飯,去吃吧。」
「嗯。」
倆人往餐廳走。
「肉沫茄子,西藍花小炒,櫻桃肉,還有一份乾鍋娃娃菜。」
蔣遇跟服務員似得報菜名,把飯和勺子放她手裡,坐在對面。
「一個人在家無聊不?」蔣遇又拆開一副筷子,專門給她夾菜,「櫻桃肉你嘗嘗。」
「沒有。」秦羽可聞到了酸酸甜甜的味道,「你也吃吧。」
「姨夫這幾天在幫廉景到處跑證據,爆炸案事實基本清楚了,他確實沒參與銀行前的持械搶劫,只負責切斷安全報警系統和接應,負責運錢的車也找到了,在方向盤上提取到他的指紋,後期他主動配合警方找到被劫巨款。現在的問題是周剛,他沒搶救過來,昨天下午死亡了,周圍沒有目擊者,無法證實他是正當防衛。而且,」蔣遇眉心皺起,也很無奈,「他有前科劣跡,可能在量刑上要從重。」
秦羽可捏著筷子一緊,「他……他會被判……」
死刑那倆字,她終是不忍問出口。
蔣遇也問了嚴政逍同樣的問題。
「目前看,不好說,但他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