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信任

  陳夏坐的端正，「我把這些東西拿給你們看，他肯定要恨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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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泉明把資料一闔，放在桌上，沉聲說：「你也是為他好，我們懂。」

  周嵐心裡惋惜秦羽可的遭遇，但也正視她目前的情況，「小夏，你能提早跟我們說這些，我和你叔叔該感謝你，在他還沒陷得太深前，避免更大的情感傷害。我想，我們三個人都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

  陳夏點頭，「蔣姨，你們理解就好。至於我和蔣遇，都這麼多年了，我倆還保持在朋友的關係不進不退，我心裡也清楚，他對我沒想法，我一個人的獨角戲唱的再好也沒用，我也想開了。作為朋友，他遇到喜歡的女孩我祝福，可對方是秦羽可，我真不能坐視不理。」

  蔣泉明縮緊的眉心舒展，「小夏，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陳夏看下時間，將資料收好後說：「蔣叔叔、蔣姨，時間不早了，不打攪你們休息，我回去了。」

  「太晚，我不留你坐，等你有空的再來家裡吃飯。」周嵐去門口送人。

  蔣泉明拿車鑰匙，「天晚了，我送你。」

  「不用，蔣叔叔。」陳夏說，「我開車了。」

  陳夏離開後，蔣泉明和周嵐坐在客廳誰也不說話，蔣泉明看下時間，「明天讓小遇回來趟。」

  周嵐無聲嘆息，「嗯。」

  這一夜，倆人誰也沒睡好，周嵐對蔣遇一直都蠻放心的，他這個兒子雖然脾氣桀驁，但從小到大沒犯過什麼大錯，再加上周家人丁不太興旺，周家上下對蔣遇甚是疼愛，蔣家兄弟三人，全家從軍，只有蔣遇的父親蔣泉明做了軍事武器製造，蔣遇做了軍醫，也都是跟軍字是掛鉤的。

  誰也不會想到，蔣遇能劍走偏鋒喜歡個銀行爆炸案的嫌犯。

  「老蔣，」周嵐睡不著，身旁的人睜開眼，「嗯？」

  「你也沒睡呢。」周嵐說。

  蔣泉明翻個身，「你不也是。」

  周嵐也轉過來，倆人面對面，「你的兒子，你最清楚他脾氣，明天回來耐心的談。」

  蔣泉明嗯一聲，「知道了。」

  周嵐嘆口氣，「這個小姑娘，當年開家長會的時候我見過的。蠻清秀漂亮，學習成績還好。誰能想到會……唉……」

  「好了，別想了，睡吧。」蔣泉明幫周嵐拉了拉被子。

  蔣遇接到家裡的電話時，剛準備去手術室。

  「媽，什麼事？」

  蔣遇走在狹長的走廊里。

  「兒子，今晚什麼班？」周嵐問。

  蔣遇回：「白班，不過有個手術，要晚一點下班。」

  「你爸的朋友帶來一隻土雞，我今晚給你煲雞湯喝，記得回來。」

  蔣遇看下時間，粗略算下時間，「我得八點才能結束。」

  「媽等你，」周嵐怕他不回來，又加一句，「你不回來，我和你爸吃不了，雞湯隔夜就不好了，扔了還浪費。」

  「知道了。」

  「記得回來，我們可等你。」

  「哦。」

  掛斷電話，蔣遇將手機放進衣櫥里，換上手術用的專用衣服。

  術程正如蔣遇預計的，八點十分才全部結束，護士將病人推出手術室，他在門口向家屬交代下，便去換衣服了。

  八點半，蔣遇來到父母家。

  門打開的一瞬，蔣遇感覺今天的周嵐有點不一樣，神情略顯嚴肅，他走進去，回手帶上門。

  「我爸呢？」蔣遇問。

  周嵐說：「在廚房給你熱湯。」

  蔣遇換好鞋，走進去。他先到廚房門口喊人，「爸。」

  蔣泉明回頭看他眼，「回來了。」

  「嗯。」蔣遇沒注意到父親複雜的神色，走過去櫥櫃取碗，「老爸，辛苦了，大晚上還給我熱湯。」

  蔣泉明看著身邊的兒子，他剛下班，穿著軍襯軍褲，側臉褪去工作中的專注，被滿廚房的煙火氣暈染得尋常而溫和，「累了吧。」他關心的問句。

  蔣遇還是柔和的笑，「不累。」

  砂鍋里的雞湯咕嘟咕嘟翻著濃稠的湯花，蔣泉明心裡五味陳雜。

  「洗手沒？」蔣泉明問。

  「洗了。」蔣遇站在父親身後，探著身子往鍋里看，「差不多了，爸。」

  蔣泉明側眸看他眼，蔣遇彎起眉眼嘿嘿一笑。

  「好了，去等著。」

  蔣遇說句，「好嘞。」

  周嵐又端了兩盤涼拌小菜解膩，「小遇，多吃點。」

  蔣遇舀出一碗湯，輕輕吹著，周嵐給他碟子裡夾塊雞翅，「湯入味了吧。」

  蔣遇點頭，「特別鮮。」

  「把雞翅吃了。」

  「噯。」

  蔣泉明收拾完廚房，出來坐在蔣遇對面。

  蔣遇嚼著雞翅看對面倆人，全然一副等你吃完就座談的表情，他咀嚼的動作變慢，嘴裡含糊的問：

  「你們倆……有事？」

  「沒事。」蔣泉明下巴一點，「快吃吧，涼了有味道。」

  「哦。」蔣遇又拿起筷子繼續。

  桌下，周嵐的腳被人碰了下，她側眸與蔣泉明對視眼，後者讓她沉住氣。

  周嵐站起來，往次臥走，「今晚別走了，在家睡。」

  蔣遇咽下雞肉，「今晚不了，還有點資料沒看。」

  秦羽可案子的文件，蔣遇這幾天有空就在研究。

  「王叔的岳母病情怎麼樣？」蔣泉明忽然插進來一句話，蔣遇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他昨天來找我的，病房已經安排好，今天做的檢查，不過還有項檢查結果沒出來，我今天跟王叔提了下，考慮到老人的年紀，不建議手術治療，術程長創面大，真怕她下不了手術台，而且後期的恢復也是個大問題。」

  蔣泉明微微頜首。

  蔣遇吃完了，收起碗筷剛站起來，被周嵐拿走，「我來收拾，你陪你爸坐會兒。」

  「……」這倆人還說沒事。

  蔣遇看著對面的蔣泉明，「爸，你們今晚叫我回來，是有事跟我談吧。」

  蔣泉明眉心緊鎖，周嵐在廚房裡刷碗，耳朵卻一直在注意外面的動靜。

  「小遇，爸爸媽媽這些年沒幹涉過你什麼吧。」

  蔣遇回：「沒有。你們對我一直很信任。」

  「我們很信任你，你呢，信任我和你媽媽嗎？」蔣泉明反問。

  蔣遇當然信任，「信任。」

  「那好，」蔣泉明鋪墊結束，「跟我和你媽媽談談你喜歡的女孩吧。」

  蔣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