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值得我等待
2024-06-02 07:24:43
作者： 暖小喵
羅嘉瑞說：「他為了你，不服從上級命令，越級提出異議。」
本以為她的反應會是感激或是動容，可羅嘉瑞卻聽到一聲冷漠的：「讓他別添亂了。」
「你還是人嗎？還有心沒？」羅嘉瑞氣得臉色發黑。
秦羽可沒什麼表情的垂下眼，「……」
羅嘉瑞定了定神，通過幾個月的接觸，秦羽可可以說是與他以往接觸的罪犯里比較難對付的，他們冷靜，有邏輯，甚至在開始時表現的足夠弱勢，讓你掉以輕心。
但他知道，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她，有一顆一場堅硬的心。
與這樣的罪犯打交道，要有足夠的耐心，鐵證如山才能讓她心服口服。
羅嘉瑞問：「當年案件中的廉景，四年前刑滿釋放，他現在在哪？」
秦羽可不動聲色的回：「我不知道。」
「他沒有來找你？」
秦羽可沉默了。
「廉景服刑期間，唯一申請探望的人就是你。」
秦羽可幾不可察的深吸口氣。
「別告訴我，他出獄後沒找過你。」
秦羽可眼睫輕顫。
「這是一份你手機的通話記錄，四年前開始，增加了一個頻繁的通話號碼，機主是以你的身份證註冊的，816案件後，這個號碼再沒打來過。你怎麼解釋。」
秦羽可說閉而不語。
「經走訪你單位的同事，有人看到你給翁鐸海錢，他用當年的事威脅，你給錢了事，但發現翁鐸海獅子大開口，越要越多，一氣之下，你與廉景合謀策劃了銀行搶劫案，藉機殺了他。」
「沒有。」
「廉景劫走巨款，你坐收漁翁之利。」
「沒有。」
「廉景在哪？」
「我不知道。」
「現場死亡的四名劫匪，其中兩人與廉景同一監獄服刑。」
「……」
「我們都查到這了，你還想隱瞞？」
「……」
「廉景參與了搶劫案，你是策劃者？內應？還是被逼的？」羅嘉瑞步步緊追，「你放心，你的人身安全我們會保證，只要把他的行蹤交代出來，找到銀行被劫的巨款，你將作為警方的污點證人出庭。爭取戴罪立功，寬大處理。」
秦羽可閉上眼，「……我不知道。」
羅嘉瑞眉心一蹙，真是冥頑不靈。
他身子前傾，語速平緩篤定，「廉景的全國通緝令已經下發，不出多久，人就會被抓到，那時候你再想交代，就遲了。」
秦羽可依舊沉默。
他盯著人，眼神發狠，「看你現在這樣，我真替我兄弟不值，居然相信你。」
秦羽可摸到桌上的水杯，剛要喝，羅嘉瑞說：「你毀的不是你，是他。你為了報仇，利用廉景，利用蔣遇，利用身邊對你好、信任你的人，再把他們一個個推進事先設計好的圈套里，廉景帶著巨款跑了，我倒是懷疑你讓他帶著錢款藏匿，眼疾只是意外，你沒想到突發交通事故，不過車禍也讓你洗脫嫌疑，成為劫案中的受害者，當你得知蔣遇在陸軍總院，又讓父親托人找到他，幫你治療眼疾，蔣遇就是你下的一個賭注，再見面如果他對你仍有舊情，你就將計就計，借他的口給警方一個你是絕對沒有嫌疑的弱者印象，不得不承認，你這個賭注下對了，蔣遇的確沒忘記你，所以利用他幫你達到目的。秦羽可，你太險惡了。」
嘩一聲，杯口朝著羅嘉瑞的方向，水順著杯口一滴滴濺在地上。
兩名女警頓怔，副辦站起來，「秦羽可，你幹嘛！」
羅嘉瑞不怒不燥，起手抹把臉上的水，對著人說：「敢做就要敢當。」站起來，「今天就到這兒吧，讓她按個手印。」
副辦拿著筆錄和印台，讓秦羽可按下手印。
兩人離開。
在門口時，對負責監視的警官說：「換班的時候交代下，不准蔣醫生進病房。」
「好的。」
走廊里，副辦看眼羅嘉瑞，「你剛才是有點過了。」
羅嘉瑞臉色陰沉沉的，不把她逼在絕境，是不會說實話的。
「做好你的記錄。」羅嘉瑞語氣不善，大步朝電梯走。
下午一點，秦羽可準備轉到樓下七層外一科。
蔣遇看著人出來，一直站在走廊外等著，負責監視的警官說：「別為難我，蔣醫生。」
「不會的。」蔣遇說完，秦羽可從裡面出來。
她隱約看到對面幾個人影，但就算再模糊，她也能一眼認出蔣遇。
「把這個給她。」蔣遇遞給女警一個袋子，「裡面是些吃的，你們可以檢查。」
女警接過，與另一名警官仔細檢查，蔣遇就站在她身側，趁著大家不注意，握了握秦羽可的小指，微微用力，秦羽可捲起小指回握了下。
旋即又分開，誰也沒有發現。
秦羽可跟著警官離開，全程兩人沒講過一句話。蔣遇目送她走進電梯，返回值班室。
于慧穎跑過來，壓低著聲音問：「蔣醫生，12床怎麼轉走了。」
對外沒公布過秦羽可的涉案情況，轉走的原因更不會對護士解釋。
蔣遇拿起一張腦CT片插在燈箱上，平常口氣道：「神經科床位緊張，她手術也做完挺久了，換個科修養一樣的。」
「那你們不是見面的機會少很多。」
「……」
蔣遇盯著一處腦血管凝神起來，他不答，于慧穎噘嘴轉身走了。
等人離開，蔣遇閉下眼輕不可聞的深吸口氣。
夜裡，女警離開，門口留守一名便衣。
陌生的病房，清冷的讓人更加孤獨，秦羽可的手機響了幾聲拿起來接聽。
「喂，媽……我挺好的，讓奶奶也注意身體……好，我知道了……正要睡了，你也是，早點休息……」
母女倆簡單聊些日常後便掛了。
羅嘉瑞這幾天得到的信息除了秦羽可的母親欒瑛打來電話，就是她的朋友沈奕凝。
其中一段音頻內容，竟然是她跟秦羽可吐槽倆人在餐廳偶遇拼桌吃飯的事。
帶著耳機在黑暗的辦公室里聽，她的聲音熟悉得讓他心如刀絞，羅嘉瑞閉著眼，兩手掩面，這一夜，他循環聽著沈奕凝的電話錄音。
歲月很長。
你值得我等待。
歲月太長。
能等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