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玄甲軍要完了

  沒了羅長生那幾個人，劇院裡的服務水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許鹿婉問了問聶順新招來的那幾個服務員怎麼樣，聶順說雖然有些時候做的不怎麼樣，但大體上還是不錯的，犯過一次錯之後，基本上第二次不會再犯。

  許鹿婉就很滿意，也告訴聶順，別把服務員們教的太逆來順受，客人們合理的要求都可以滿足，但不合理的，堅決不能同意。

  聶順點點頭，便是自己知道了。

  柳卿來捧來一卷畫，道：「王妃，這天氣變了，樓里人的服裝也該換，在下畫了幾套樣式，你過過目。」

  許鹿婉一拍掌：「哎呀，我居然差點把這事忘了，嗯……這兩套都不錯，冬天的也按照這個樣式吧，省的你麻煩了。」

  「是。」

  「柳老闆，請帳房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總不能一直讓你身兼數職，累倒了我上哪兒去找人替你。」

  許鹿婉說話的語氣略顯戲謔，柳卿來卻知道她實在關心自己。

  「要不王妃找一個吧，在下關係網狹窄，找個合適的帳房先生著實為難。」

  之前不想找是覺得事情少，他一個人辛苦一點也就行了，況且他以前沒做過這些，怕自己看不懂帳被人糊弄，所以想自己先熟悉一段時間，然後再交由其他人來做。

  

  「成，我去找找。」

  許鹿婉又問了問杜修德和黃鸝演員們的狀況，可能是之前辭退樂雪的事嚇到人了，這段時間演員們一個個都很努力，排練的時候認真，上台了也不掉鏈子，生怕自己是下一個被辭退的人。

  正說著，石頭敲門進來，說林安找來了。

  「小師弟？」黃鸝挺驚訝的。

  杜修德道：「可能是來看看我們，串串門子吧。」

  許鹿婉對林安還是沒什麼討厭的感覺，便讓他進來了。

  看到林安時，許鹿婉眼睛亮了亮，有一點時間沒見，小伙子成熟了不少。

  初見林安還是個青澀懵懂的小孩，現在磨礪了一番，已經有大人的模樣了。

  「草民林安，拜見恭王妃。」林安先給許鹿婉問候，許鹿婉擺擺手，「不必多禮。」

  林安這才跟師兄師姐以及柳卿來問好。

  「小師弟，今天你怎麼來了。」黃鸝跟林安的關係比較親近，就跟親姐弟沒什麼差別。

  「上午沒有我的戲，便來了。」林安笑的時候還是一團少年氣，「不過我也是受人所託，想和天上人間談個生意。」

  「說來聽聽，是什麼生意。」

  林安羞澀的笑了笑，「我們春暉班想每隔三天在天上人間唱一場，不知道可不可以？」

  現在天上人間表演的種類有很多，雜技、歌舞、評書等等，天上人間會按照市價給報酬，如果反響特別好，還會給獎金，一個月下來，表演的場數少了，錢卻沒變少，甚至還多了許多。

  要不是天上人間在這方面把控的嚴，怕不是滿京城的雜技歌舞班子都要湧進來分一口肉。

  但傳統戲劇至今沒有合作，除了林安來的時候在台上唱了幾次，便再也沒其他戲班子在台上唱過了。

  倒不是許鹿婉不讓，而是那些戲樓不來人談合作啊，難道還要他們天上人間主動？

  那還是算了，平白無故掉身價。

  梨園行的人還確實是在等天上人間過去談，在他們看來，白話戲是一個新興的戲，是得拜山頭的，當初許鹿婉不慣著他們的臭脾氣，硬是自己闖了出來，現在就更不會主動示好了。

  林安去的春暉班跟商老爺子有點交情，不然林安也不會去他家唱戲，現在春暉班班主讓林安過來談合作不止是他一個人的決定，其他戲樓也是在看事情到底會如何發展。

  「可以啊，沒問題，小師弟來問，我們天上人間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許鹿婉爽快答應了，之間摸著杯沿，徐徐道，「不過我們也是有規矩的，同種類的節目我們一般只簽一個上台，多了太雜，占時長，我們天上人間還是以自己的白話戲為主，這點你應該清楚。」

  「清楚的。」林安低頭道。

  「清楚就行，明天讓你們班主過來找柳老闆簽文書吧。」

  林安走的時候還有點暈暈乎乎的，事情順利到超乎他意料，他回戲樓後把結果告訴了班主常盛，常盛滿意的點了點頭，讓林安下去休息，自己則讓人通知其他幾位戲樓的班主，說事成了。

  「天上人間出乎意料的大方，我還以為他們不會同意。」

  「為什麼不同意，既然他們自己說了是要辦一個什麼都能看的劇院，那怎麼能少的了我們傳統戲劇，哥幾個別著急，我先去試試水。」

  「行，常盛先去試水，看看情況。話說商老爺子的小徒孫不是在你春暉班嗎，叫座吧？」

  常盛笑而不語，但上揚的嘴角已經泄露了內心的真實情緒。

  「呵，你這老滑頭。」

  許鹿婉吃了午飯回的王府，去雲北穆院子的路上，還碰到了玄甲軍的郭將軍。

  「郭將軍又來探望王爺？」許鹿婉問道。

  郭將軍是個常年冷臉的人，見到許鹿婉也沒有變化，「拜見恭王妃，末將有事要過問王爺。」

  「哦哦。」

  這人實在無聊的緊，嘴巴也很嚴，許鹿婉沒有再問什麼，讓他先走了。

  既然現在雲北穆有事，那她就再躲會兒懶吧。

  許鹿婉去花園的小亭子裡餵魚，手裡抓住魚食，一餵一大把，池子裡的魚兒爭先恐後擠過來吃東西，有趣極了。

  「你說皇上派了個監軍過來？」雲北穆聽到這個消息挺震驚的，「我們又不出征大帳，派個監軍來是何意？」

  「皇上說王爺治腿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沒有精力管理軍營，便派個監軍過來坐鎮，王爺，末將知道您現在不能隨便移動，但軍營里現在被監軍攪合的一團糟，他說現在國泰民安，不需要整日操練，讓士兵們好好休息，還帶來廚子美酒，樂師美人，整夜歡暢，再這樣下去，玄甲軍要完了。」

  偶爾放鬆一下未嘗不可，但監軍那意思就是想養廢士兵，用美酒美食美人攻陷士兵們的心理防線，誰也不能保證這樣過一段時間後，士兵們仍舊會願意過之前那樣艱苦樸素的生活，畢竟誰不想過好日子。

  雲北穆冷冷笑了一下：「皇上可真是煞費苦心。」

  雲天明絕不是一個大方的人，玄甲軍這麼多士兵吃喝一晚花掉的銀兩絕不是個小數目，他竟然如此捨得。

  「王爺……現在只有您出面才能把事情解決，不能再讓監軍繼續在軍營里胡作非為了。」郭將軍十分懇切的說道。

  雲北穆沒有立馬回答，他陷入了沉思當中。

  「郭將軍，你先回去。」

  郭將軍嘆了口氣，到底是沒說什麼，依言退下了。

  許鹿婉是看著郭將軍離開，才慢悠悠往淨思居走，瞧著雲北穆表情不太好，問道：「軍營里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