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齊老的話再次引爆了現場的氣氛。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突然問道：「小伙子，你這玉石賣嗎？」

  「當然賣，如果李少不吃的話？」余麟不忘擠兌一下再次呆在一旁的李金龍。

  「這樣好不好，我出500萬。讓給我怎麼樣？」瘦子伸出五根手指，趁熱打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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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0萬？」這個報價確實超出了余麟的預期，按他的體積算法，這么小的玉石最多也就300萬。

  「猴子少來欺負小朋友。這可是糯冰種，看這形勢至少得1000萬。」胖子朱老闆惦著大臉插了一句，面色不悅。

  「神仙難斷寸玉，這不是有風險嘛？」看到還有大佬在，猴子知道自己肯定沒戲了，訕訕笑道。

  「小伙子真要出讓的話，我出2000萬怎麼樣？」朱老闆滿臉堆笑的問道。

  余麟的三觀再次被刷新，不過卻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回頭看向齊老和張運通，在他心裡，還是這兩人比較靠譜。

  「你就不好奇血玉長什麼樣子嗎？」齊老很隱晦的說了一句。

  「就是。也不能讓朱老闆吃虧啊！」張運通也跟著說道。

  「先解開吧。取出翡翠再說。」余麟一錘定音。

  「也好，也好，我們公平競爭！」朱老闆咧開大嘴，幾乎占據了半張臉。

  一陣嘈雜之後，一塊拳頭大小的紅翡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把大廳都映紅了幾分，老切石工則雙手捧著翡翠不住的向眾人展示。但在眾人的稱讚聲中，余麟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讓讓，讓讓！」杜興突然擠進了人群，將厚厚的一沓鈔票塞進了切石工手裡，嘴裡說著：「辛苦幾位老哥了，辛苦了！拿去喝茶。」

  等余麟接過紅翡才明白，原來還有這講究。東家切出翡翠是要給切石工紅包的，這也是賭石行業約定俗成的習慣，其實前兩家也有給，只不過余麟只顧看翡翠了，沒注意到而已。

  「4000萬！讓給我怎麼樣，這價格可不低了？」見紅翡到了余麟手上，朱老闆馬上出價。

  「朱老闆剛剛發了大財，怎麼著也得給我們留點，不能好處占盡啊，哈哈哈……」朱老闆話沒說完，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後面傳來，又是一群人從門口匆匆走來。

  第四塊原石切出紅翡的消息迅速被傳了出去，剛剛散去的人立即被吸引了回來，這已經是第三波了，此時的會場再次恢復了幾分熱鬧。

  「就是，老朱這是想吃獨食啊！」

  「差不多得了，不能讓我們白跑一趟啊！」

  人群中馬上有人跟著附和。

  「我出4200萬！朱老闆就別跟我老頭子爭了，這個人情我記下了！」剛才的聲音再次響起，余麟認出這是2號買家。

  其實4000萬的價格已經是市場價了，4200萬不過是賺個吆喝，沒有多少利潤可圖。

  更高價朱老闆當然也是出得起的，但他的本意卻是打壓一下競爭對手。當聽眾人都這麼說時，也不再繼續加價了，於是賣了個人情，爽朗的說道：「既然馬老闆開口，小弟哪能不從！」

  「余老弟，這塊翡翠一定要讓給我！」張運通突然抓住余麟的胳膊，急切的說道：「我出4300，不4500萬。」

  由於張運通動作突然，加上力道很大，余麟差點一把沒抓住，把紅翡丟到地上。

  馬老闆則面色不悅的看向張運通，不過他還沒說話，李金龍搶先說道：「姓張的，你什麼意思？拍賣的規矩懂嗎，價高者得。」

  「那你出多少？」對馬老闆、朱老闆這樣的老資格，張運通還有所顧忌，至於李金龍這樣的年輕人，正好可以用來殺雞儆猴。

  「我？不管你出多少，我都比你多100萬。」李金龍還真不敢亂報價，因為珠寶公司的事他做不了主，更主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這塊紅翡的價值。此前他已經多次給叔叔打電話，想匯報紅翡的事，但卻一直沒人接。

  「那我出10億呢？」張運通冷笑一聲。

  聽到張運通的戲謔，眾人都哈哈笑了起來，李金龍表現太過張揚，早就引起了眾人不滿，此時見他吃癟，更是懶得理會。

  「既然張老闆這麼有魄力，老頭子我也不爭了。老嘍，老嘍……」馬老闆自嘲一聲，給足了張運通面子。其實4500萬這個價格已經是必虧無疑了，他才不會傻乎乎的加價呢。

  余麟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於是將紅翡交到張運通的手裡，很熟絡的說道：「張大哥客氣了，這塊紅翡肯定給你，價格就4300萬好了。」

  「好，好！余麟，誠心跟我作對是不是，這事我記下了，咱們沒完！」李金龍直接掛斷一直沒打通的電話，咬牙切齒的撂了一句狠話，轉身離開了拍賣場。

  「余老弟哪兒的話，4500萬就是4500萬。」張運通得到了紅翡，心情大好。隨後掏出一張支票本，但在寫金額時卻猶豫了，面露難色。

  「小張資金全部壓在拍賣公司了吧？要不要老頭子我先給墊著。」齊老哈哈一笑道，主動為張運通解圍，畢竟他們有師徒名分。

  圍觀的人也是不禁莞爾，不過誰也沒說什麼，畢竟四千多萬，不是誰都能輕易拿出來的。

  余麟也是被搞得一陣無語，但看見杜興一個勁使眼色，便笑著說道：「不急，不急，反正我也不急著用錢！」

  「余老闆，剩下的原石怎麼解？」正在現場氣氛漸趨和諧的時候，一名解石工突然問了一句。

  「呃？」余麟被問得一愣，他知道四號原石里就這麼一塊翡翠，早把大塊原石忘到了九霄雲外，便隨口說道：「太晚了，不解了吧，算了！」

  余麟的本意是解石也是浪費時間，丟掉算了。但解石工卻不這麼認為，面露難色地問道：「這塊原石挺大的，那您是打算怎麼帶回家？」

  帶回家？開什麼玩笑，1000多斤的石頭怎麼帶，電梯也打不上去啊！余麟連忙擺手，說道：「不要了，我的意思是不要了。」

  此言一出，不止是解石工，就連一旁的老闆們都露出驚詫的表情。瘦子猴子似乎是嗅到了一絲商機，立即湊了過來，問道：「余老弟這是不想玩了啊。你看，這石頭丟了也可惜，不如我幫你處理吧！」

  見余麟不答，急切地催促道：「你看啊，整個石頭才220萬。這一半嘛，我給你250，呸呸。260萬，怎麼樣？你不是還沒交錢嘛，這帳我幫你結了，順便再給你40萬，夠意思了吧！」

  這個猴子曾想騙自己，余麟早就看他不爽了，現在又惦著臉占便宜，余麟也不介意給他點教訓。於是假裝猶豫的說道：「猴哥確實夠意思，不過這40？」

  「對對，40數字不好聽？這是66萬，六六大順！」猴子說著簽了一張66萬的支票硬塞到了余麟手裡，生怕對方拒絕了。

  「怎麼不解了啊？」一直忙前忙後的杜興急忙走了過來。這裡最擔心餘麟吃虧的就是他了。

  「這不是馬老先生說的嘛，好處不能讓一個人全占了。」余麟趕緊拍了拍杜興的肩頭，生怕他替自己拒絕了。

  「還是余老弟明事理，將來必成大器！」猴子隨口誇了一句，縱身撲到大塊原石上，生怕它飛了。不過畢竟1000多斤的東西，不管猴子怎麼用力，原石始終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