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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大結局下

2024-06-02 06:03:23 作者: 喵小爺

  周宴抿緊了唇,溫潤的外表之下,稍稍凝眸對視,有不可逆犯的強硬氣勢,正如他高貴的身份。

  他似乎猶豫了很久,才斂去神色,放緩了語調沉穩的開口,「我知陸驚羨身份不凡,畢竟出身鐘鳴鼎食之家,較之平常仕宦子弟不同,當屬鳳毛麟角,對你們深閨女子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你若對他不喜,也不止這一條路可走,本殿這麼說你可明白?」

  「我還真不明白。」鍾明晚覷著他的神色,許久才淡淡一笑,神情倦,倦淡淡,「不知襄郡王口中其它路,是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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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宴鳳眸微滯,默了片刻,語聲暗啞道,「羨弟即便再出類拔萃,他也不姓周,他的一生即便做到再高的位置,也只會是殿下之臣,所謂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你可想清楚了?」

  鍾明晚突然笑了,「殿下之臣怎麼了?這普天之下除了帝位,所有的臣子都是殿下之臣。聽襄郡王的意思,你瞧不起臣子?還是你覺得,自己會有所不同?」

  周宴蹙眉,並沒回答。

  鍾明晚瞭然點點頭,「也對,你貴為太子嫡子,以後極有可能登上那至高之位。但即便如此又如何?便是登上那高位,也只是責任重了,並不代表你在他人心中會高出一等吧,一國之君固然高不可攀,但一世為臣丟人麼?陸驚羨尚且只是個世人眼中紈絝公子,便心懷抱負,有救濟蒼生的志向。襄郡王身為宗室的佼佼者,不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比別人更重麼?」

  短短的一番話,竟令周宴啞口無言,瞠目結舌。

  他實在沒想,到這樣的言論,竟從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口中講出來。

  此時,小姑娘端坐在馬背上,飄飛的衣袂迎風肆舞,那雙澄澈的黑眸生的極美,又極為堅毅,耀得人雙眼迷離。

  周宴目光徘徊,浮動著幽澈的光澤,「鍾妹妹,本殿並非此意。」

  鍾明晚雖然唇角依舊掛著笑,卻粉面微寒,「那襄郡王是什麼意思?您是有多看得起我,還將我攔在這裡,苦口婆心的告知我陸驚羨只會是臣子,難不成在襄郡王眼中,我是在妄想日後做一國之母的人?」

  周宴猝然抬首,眉間精光隱現。

  這種話當屬大逆不道,她怎麼敢說出口。

  鍾明晚卻不覺得自己說錯什麼,「如果是這樣,不勞襄郡王費心,小女不才,但這個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說完,也不看周宴是什麼表情,調轉馬頭便要離開。

  她實在搞不清楚周宴攔在這兒是何意,若非念在自己曾與他有過合作,而他曾經幫過自己幾個小忙的份上,她實在不想多廢話。

  周宴見鍾明晚說完就走,果真就要抖開韁繩要上路的樣子,連忙抬手將她攔住。

  「等等。」

  「襄郡王到底要說什麼,直接說不行麼?」鍾明晚語氣中帶了一絲不耐煩,實在不想跟他在這耗著。

  周宴寬袖中的雙拳微微握住,抽躊躇許久才道,「本殿聽說……你曾對我有意?」

  鍾明晚陡然瞪大眼眸,險些從馬上栽下來。

  媽耶,誰說的!

  「襄郡王,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將我攔下來的吧?如果是這樣,那這裡面誤會可就大了!」

  周宴不解的揚眉。

  鍾明晚想起以前的種種誤會,頭疼按了按額角,「襄郡王,也許這麼講不太合適,但我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也許以前你聽過什麼傳聞,但那都是因為鬧烏龍而引起的誤會,我從未對你有什麼心思。」

  「你說這是誤會?」周宴豎起雙眉,明顯有些不信。

  鍾明晚點點頭,為了徹底解釋清楚,不給自己惹麻煩,她硬著頭皮將當初的烏龍事件解釋了一番。

  周宴對她的那些話消化了很久,才恍然大悟,似乎以前那些解不開的疑問都一一對上號。

  「原來是這樣……」

  他口中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唇邊也泛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枉他自行較勁這麼久,才下定決心將人堵在這裡問個明明白白,可誰曾想,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他一個人自作多情的獨角戲。

  也罷,自己身在這個位置,本就不該是個多情的人,那日街頭的驚鴻一瞥,就當做是一場夢罷了。

  「嗯,是這樣就好,那本殿也就放心了。」

  鍾明晚眨眨眼,深呼一口氣,輕鬆的點了點頭,「多謝殿下體諒,傳言往後再也不會有了。」

  她翻身下馬,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才攏緊身上的狐裘,牽著馬從他身側走過去。

  微風拂起她的墨發,迎面飄來,一陣馨香。

  周宴失笑搖首,表情釋然,可喉間卻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彎身鑽入車廂,馬車很快沒入黑巷。

  鍾明晚看著消失的馬車,心中也有幾分感慨。

  其實正如陸傾羨所言,周宴雖然算不上純粹的良善之輩,但在皇室中,已經算是少有的仁善之人,如果將來江山真的落到他的手上,她倒希望這位襄郡王能保持這份仁德之心,善待天下百姓和臣子。

  當然,未來尚且沒有定論,這些也不是她能說的算的。

  「別再回頭看了!我會吃醋!」

  正在思忖間,耳邊冷不丁的傳來一道聲響。

  鍾明晚正全神貫注著,還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轉過頭來,正瞥見一臉冷笑的陸驚羨。

  他一襲束腰玄袍,外罩銀色大氅,墨發高束,端的是瀟灑俊朗,兩月未見,依舊是那番惹眼。

  鍾明晚心中一喜,顧不上許多,幾步奔過去,「你怎麼回來了?」

  陸驚羨雙臂環在胸前,腮邊笑意冷冷一勾,「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麼,沒曾想,險些成了驚嚇。」

  鍾明晚自然聽出來他話中酸溜溜的意思。

  她彎眸,長長的黑睫輕巧一眨,「那倒不至於,不過呢,能讓陸小王爺有點危機感,也可以的!」

  陸驚羨冷嗤,唇瓣戲謔,「讓我有危機感,誰啊,周宴?就憑他?他想的美!」

  鍾明晚被逗的揚唇一樂,「是嘛?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借著人家名字虛張聲勢!」

  陸驚羨撩起漂亮的桃花眼,故意使壞的盯著她,「誰呀?我怎麼不知道?」

  話音方才落下,他突然伸出修長有力的指手托起她的後腦勺,將她緊緊攬入懷裡,力氣之大,仿佛要將她揉進血骨里。

  溫暖的氣息瞬間驅散了冬日徹骨的寒意,鍾明晚鼻尖抵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莫名覺得安心起來。

  「益州的事情解決了?」

  「嗯。」

  「不走了?」

  「當然。」

  陸驚羨認真捧起她的臉,嘴角掛著笑,但也不難看出眼底的疲憊之色,他低喃道,「鍾明晚,我答應你的事就要兌現了。」

  鍾明晚對上他那雙深情漂亮的桃花眼,抑制住自己洶湧澎湃的心,勉強哼了一聲,「嗯,算你靠譜。」

  「你也馬上就是我的人了。」陸驚羨埋頭,下巴擱在她的肩窩,俯身親昵的蹭在她的臉頰上。

  耳邊噴灑著灼熱的氣息,鍾明晚面上一熱,意思意思的拍掉他的手,「咳咳,你……少來,還沒大婚呢!這裡可是鍾府門口,說不準我爹一會兒就出來了,你注意影響。」

  陸驚羨低笑一聲,卻完全不理那一套,還不懷好意的將手臂收得更緊,故意將少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別推我了,我可是沒日沒夜趕了回來,這兩個月都沒睡個安穩覺了……」

  鍾明晚小心瞄著他眼底的青影,原本只出去的兩隻小手頓住,略微有些動容,到底是心疼了。

  陸驚羨瞥到她的神色,墨黑的瞳仁里笑意流轉,「所以……今夜我真是累的要死,一步也走不了了,你是不是要邀請我去你房間歇一歇?」

  「……」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鍾明晚氣呼呼的道,「做夢!臭流氓。」

  陸驚羨勉強點點頭,「也行,只要能去你房間,做個夢也成。」

  比起不要臉來,真是沒人比得上陸驚羨!

  鍾明晚前腳剛轉身,後腳就被一雙有力的雙臂攔腰抱了起來。

  接著,她整個身子被迫騰起,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貼合在一起,越過後牆翻入了自己的庭院。

  鍾明晚:「……」

  真是麻了,回自己院子還要偷偷摸摸翻牆進來,搞得像偷情一般。

  她又氣又無可奈何,只得任由自己沉淪於此。

  沒辦法,這就是唯一讓她心動的男人。

  說他肆意瀟灑、桀驁不羈也好,孤高自傲、目下無塵也罷,都是她所喜歡的他,也是獨一無二的他。

  ——

  年尾,宣文帝突然下令查抄左相府,罪名是通敵叛國。

  得知這個消息,整個朝廷仿佛炸開了鍋一般,大臣都難以置信,權勢滔天的左相沈仲華為何會在一夜之間被扣上這種滔天大罪。

  只有知曉始末的人才會嘆一聲罪有應得。

  沈仲華這些年做太子的爪牙,犯的案子又豈止能用『通敵叛國』可概括。

  只是眼下事到臨頭,他被太子『放棄』了,就像他平日裡『放棄』那些官員一樣冷漠無情。

  左相府被抄的那日,依舊是個冷冽的寒冬,上百的羽林軍湧入府中,無論主僕皆被押入天牢,府中人抱頭逃竄,哀哭不斷,不過一個時辰,偌大的左相府就被搬空,沈仲華被雙手反剪,押上了囚車。

  柳氏和沈若巧早在前幾日聽聞勢頭不妙之時,便悄然逃離了京城。

  奈何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二人在山林間被捕,因為抗拒,被前去逮捕的趙回謙一個不慎,『失手』就地正法。

  臨死前,沈若巧還不可置信,覺得像一場夢一般,不停的捂住臉尖叫。

  趙回謙素來冷冽的面容表情硬冷,只是狹長的眼眸一片猩紅。

  他的父親就是死於六年前的那場戰役,若非沈家,若非是太子……

  他的父親一生戎馬,為國效勞,到最後卻喪生在自己人的手中……

  趙回謙沉下嘴角,抽出腰間的長劍,劍尖不留情面地指向地上的女子,「善惡到頭終有報。沈小姐,再世為人,請多懷善念。」

  劍起,劍落。

  女子已經無聲的倒在血泊中,這世上再無柳氏和沈若巧。

  趙回謙冷漠的將劍收入鞘中,經歷過戰爭磨礪的男人,早已在無情的局勢中學會了斬草除根。

  許多人不值得同情,也不配同情。

  因為證據確鑿,太子又急於斬草除根,沈仲華根本沒有面聖的機會,於半月後被斬首。

  就此,赫赫地位的左相府再也不復存在。

  隨後,盛京城的朝堂經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換血,朝堂之上『兵荒馬亂』,人人自危,少了一大助力的太子周懷德更是焦頭爛額。

  而至此時,這幕後推手陸驚羨卻慢條斯理的在油燈下翻看名冊。

  鍾明晚看著他手邊的油燈將要燃盡,又幫他添了一盞燈,搬來圓凳,坐在他身側。

  「怎麼樣?」

  「那名冊上的人數目繁多,在朝在野各有分屬,想要除乾淨不易,不過,這其中半數人已經被收服了。」陸驚羨勾起邪魅的笑容。

  「好一招兵不血刃。」鍾明晚咂舌。

  「現在就覺得我厲害了?」陸驚羨挑了下眉,「跟太子斗可沒這麼簡單,重頭戲都還在後頭,將來還有好長的拉鋸戰要打,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都有可能,水至清則無魚,朝堂之上也不能徹底乾淨,即便日後沒有太子一黨,也會有諸多的牛鬼蛇神。你跟著我,不後悔吧?」

  他眼尾狹長,笑起來的時候很有蠱惑的意味,這樣的桀驁不羈男人,居然會有大濟蒼生的志向。

  又是何其令人心動!

  鍾明晚眼神閃爍著光芒,她也懶得矜持了,揚眉笑了笑,嘆氣道,「你現在問,是不是太沒誠意了,再過幾日便要大婚了,我便是想後悔也晚了。」

  陸驚羨低笑,扔了冊子,附在她臉頰上輕輕廝磨,並低聲呢喃,「那就對了,要的就是不給你這個機會。」

  又來!

  鍾明晚臉頰一紅,抬手擋住他的唇,羞惱的掐了一下他的後腰。

  陸驚羨彎起唇角,將她攬在臂彎。

  鍾明晚懶懶依靠在他的胸口,感受了他的體溫,這一刻覺得自己的心無比安定。

  「陸驚羨。」

  「嗯。」

  「話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不知道。」

  鍾明晚聞言揚起眸子,「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會不知道?」

  陸驚羨低頭深情的看著她,黝黑的桃花眼泛出深深的笑意,「你沒聽過一句話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鍾明晚舌頭頓時打結,「少來花言巧語。」

  陸驚羨卻是認真的掀動黑鴉鴉的睫毛,「誠然如此。」

  「……」

  甜言蜜語要人命,誠不欺我!

  鍾明晚無奈嘆了口氣。

  看來,攤上這樣一個男人,果真是她的劫數,躲不掉了!

  ——

  建成二十年,春

  沐陽王府舉辦了一場浩蕩的婚禮。

  彼時艷陽高照,鑼鼓喧天。

  陸驚羨一身大紅的喜服十里紅妝迎娶了他的小嬌妻。

  昏暗的紅燭下,他迫不及待的掀開她的紅蓋頭。

  蓋頭下是一張精雕玉琢的小臉,仙姿佚貌,嬌嫩的巴掌臉被滿室的大紅映照下紅了個徹底,瞳珠清潤如水,當真絕美到令神仙都覺得驚艷。

  陸驚羨黑眸涌動,喉結下滑,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

  鍾明晚累了一天,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此刻再見到他那雙灼灼的黑眸,早已緊張的攥住雙手。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陸驚羨喉嚨里發出一聲低笑,將她團緊小手握入掌心,「鍾明晚,這下逃不掉了,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了。」

  說罷,再也忍不下去,傾身向前,低頭覆下去。

  紅燭熱浪,寧靜的夜色中依舊能聽到兩人碎碎的低語聲。

  「乖,喊聲夫君聽聽。」

  「想得美。」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喜歡我?」

  空氣似乎靜默了幾個數,隨後一道清越的女子聲線柔柔的響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這段話似乎很熟悉。

  男子的聲音有幾分寵溺的咬牙切齒,「鍾明晚,你用我說過的話,來回答我的問題?」

  女子低笑,「事實如此!」

  陸驚羨,無論未來的路如何,我願意同你一起走下去。

  從此禍福與共,生死同命,朝朝暮暮,歲歲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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