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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玩火自焚

2024-06-02 06:02:25 作者: 喵小爺

  陸驚羨提了下嘴角,倏地一笑,「娘不必麻煩,我今日既然出現在這裡,總不會白吃了這個虧,定要親自將來龍去脈追查的清清楚楚。說起來可能是我離開京城年頭長了,有些人誤以為我和我哥一樣溫和敦厚仁善寬宥,就敢在我們沐陽王府頭上撒野。」

  頓了頓,他輕輕撥動手上的扳指,一副雲淡風輕的飄然之態,可抬眸間,漂亮的瞳仁里迸射出來的寒光卻猶如冬日冰凌,攝人心弦。

  「可惜,他們可能忘了我從不是良善之輩,惹了我的人,還想全身而退,不如做夢!今日借著這事,也不妨讓世人看看,我陸驚羨本就是這個脾性,無論背後之人是誰,只要讓我揪出來,我必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讓他知道什麼叫玩火自焚,至於能不能脫身而出,就端看他的造化了。」

  陸驚羨的唇角略微勾起,淺淺的笑意,卻蘊含了無限深意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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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頭皮一跳,心裡瞬間起了一層霜,恐慌的咽了咽口水。

  「小王爺這是在說什麼?」

  陸驚羨挑唇輕嗤,卻沒再搭理她,彎身拉住鍾明晚,揚長而去。

  柳氏捂著胸口,心驚膽戰的側首求助,「王妃。」

  長公主蹙蹙眉,卻並沒有側目,而是意味深長的瞧著兒子兩人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揮揮手,似是不願再聽下去。

  其實在自家兒子提到他『大哥』的時候,她的面容就已經變了色,即便自己是金枝玉葉又如何,過去多年,她還是怕提及那個有著傲人天資、為人和善的大兒子陸驚鴻。

  「王妃,小王爺他……」

  「左相夫人不必再說了。在其職謀其政,羨兒如今在吏部任職,本就有對官吏的監察職責,理應替朝廷分憂,更何況晚兒還是他未婚妻,他人在氣頭上,難不成還要輕言軟語的說話。至於你兒子沈丘,本宮認為清者自清,如果他真的無罪,難不成刑部還會冤判於他?相反,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希望左相府到時也不要偏私。」

  柳氏大驚,「可是……」

  「還可是什麼,難道左相夫人在質疑堂堂天瑞的律法?還是你想為兒子開脫?」長公主神情清冷,眸中也帶著幾分薄怒。

  沐陽王府跟左相府因為當年解除婚約的事,原本就鬧得關係不佳,出席宴會僅僅也是維持表面平和而已。

  如今左相府的嫡長子公然欺負沐陽王府的準兒媳婦兒,對於兩府的關係簡直是怨上加怨,此刻左相夫人還來她面前抱屈,想要請求寬恕,有什麼臉!

  柳氏張了張口,迎上長公主清冷的眼眸,又噎了回去。

  即使有再多話要講,她這身為誥命夫人的,再鬧下去,臉面上也就不好看了。

  裴良娣見氣氛僵持,連忙對柳氏使了個眼色,「好了,丞相夫人,您愛子情深我們可以理解。可沈大人也只是接受調查而已,若當真無罪,朝廷又豈會曲解於他,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們的事情,咱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操不得這份心。此處還是賞菊宴,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咱們還是儘快啟程回京,靜候消息便是。」

  「是,王妃和良娣說的是,是我心急了。」

  柳氏也察覺到長公主的怒意,不得不偃旗息鼓,點點頭,閉緊了嘴巴。

  另一邊,陸驚羨拉著鍾明晚一路大步流星,直到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來到偏僻的山林,才想起什麼,鬆開手。

  鍾明晚覷著他緊蹙的眉,能感覺到他此刻心情並不好,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垂下眼睫,無聲地揉了揉自己手腕。

  儘管他臨走時那一番話賊拉無敵帥,但她隱隱想到什麼,心情瞬間就不美麗了。

  天色陰陰沉沉,厚重的烏雲壓在頭頂上的蒼穹,給人沉悶的感覺,仿佛隨時要降下傾盆大雨。

  陸驚羨瞥了一眼天色,再次垂眸時看見她白皙手臂上的幾道紅痕,是自己剛剛抓住的那截。

  鍾明晚皮膚本來就白,寬大的袖口稍稍往下一垂,露出一截玉藕般的手臂,在瑩白皮膚的映襯下,那道泛紅的指痕就格外顯眼兒,就仿佛受到了什麼摧殘。

  陸驚羨舌尖頂在上顎,帶了幾分詫異,心底那股子陰鬱也隨著這幾道紅痕消匿而去。

  這小姑娘皮膚也太嫩了,他就是稍稍捏著她的手腕走了一段路,就好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他揚眉,頗為懊惱的瞧著她,「弄疼你了?」

  鍾明晚瞥他一眼,搖搖頭,沒吱聲。

  陸驚羨覺得她不對勁兒,「怎麼不說話?」

  鍾明晚垂眸落下袖口,對他眨眨眼,「我該說什麼?」

  陸驚羨挑起眉。

  儘管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但依舊覺得她不對勁,可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

  往日這小姑娘的嘴可是根本停不下來,遇見這種情況定然要回懟一句『不然你以為呢』,可如今倒是難得的沉默。

  一段冗長的寂靜之後。

  鍾明晚倒嘆了口氣,率先開了口,「咱們現在去哪?要回京嗎?」

  陸驚羨搖搖頭,思索了片刻,揮手招來隱在暗處的柴沖,沉吟道,「你先去找周宴,把人截下來,再派人帶回去。」

  「襄郡王會放人?」

  「他若是聰明,就不該趟這趟渾水。」

  柴沖先是想了想,立刻會意,一溜煙兒的沒了蹤影。

  「咱們先去馬車裡等,看這天氣要下雨了。」陸驚羨道。

  鍾明晚聽得一頭霧水,「不是,你剛才說要把誰截下來?沈丘?」

  陸驚羨抱起雙臂,不屑冷呵,「我截他做什麼,沈丘犯下的事,已經夠他死好幾次了,又何必麻煩。」

  「那是誰?」

  「裴子業。」

  鍾明晚:「哈???」

  難道裴子業犯下的事不更是夠死好一萬次的?

  陸驚羨猜到她心裡想什麼,淡淡笑道,「裴子業雖然是個無賴,但好歹也是裴家的嫡長子,他口中關於裴家的機密不少,被逼急的狗出來咬人才疼,所以,雖說他該死,但還是有用處的,自相殘殺也是不錯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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