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劉老的消息

  龍頭山沒有龍，山的形狀也不像龍，起這個名字，是因為這裡有座很長的山，山連山一直連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由此得來龍頭山這個名字，山底下有戶村子，村子的周邊是竹林，一條小路從竹林里穿過，徑直到了那村子的入口。

  白靈白色小轎車到村口，見沒路進去只好把車停在路邊，路邊有個小賣部，和白靈是認識的。

  白靈就拜託他們幫著看一下自己的車，別讓別家的孩子給弄髒或是弄壞了。

  小賣部的老闆娘人很好，笑著點頭答應。

  我兩進村的時候，看到山底下有個老婆婆，帶著兩孩子蹲在地上，老婆婆的面前擺了一盤水果，幾個香蕉和幾個蘋果，還有一盤紫葡萄。

  她像是在拜祭什麼，擺放好水果又抽了三炷香點燃插上。

  

  我問白靈這是在幹嘛，白靈指了指那座大山就問：「你看那山像什麼？」

  我這定睛一看，發現這座山的石壁像一張人臉，有鼻子有眼的人臉。

  「人臉？」我就這麼一問。

  白靈點了點頭：「小時候聽老人說山里住著一個白鬍子老頭，那是這座山的山神，平日裡誰家娃兒出了毛病，都會來這裡拜上一拜。只要是邪病，來這裡拜一下保準會好，後來出了名，十里八鄉都知道這裡有山神，大家就都排著隊來拜，就算沒事也會來拜。可說也奇怪，以前沒人來拜的時候，這看事一看一個準，自打人多了以後，就不准了。村裡的老人就說，山神不喜歡被打擾，這人一多，打擾他修煉了，就到了別處去。」

  像這樣的民間傳說我聽過不少，不能說它是假的，但也沒見過，不能保證就是真的。

  白靈看我像是不相信的樣子，急眼了就對我說：「你還別不信，我小時候確實在山林里看見過一個白鬍子老爺爺。當時我才六歲大，本來是去山上找爺爺的，結果迷了路，怎麼轉都轉不出來。天快黑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一個白鬍子老爺爺，是他把我帶出山的，過後我爺爺他們去山裡找這個老爺爺，卻怎麼也找不著，你說奇不奇怪的。」

  我笑了笑說：「萬一是隔壁村的人呢？」

  白靈搖頭道：「不會的，十里八鄉就沒我白靈不認識的人，我說它是山神，它就是山神。」

  兩人這有說有笑的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口，家是瓦房三間，平房兩間，別看住在深山老林里，比起很多地方，那可顯得有錢多了。

  白靈上去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十二歲的小丫頭，白靈說這丫頭是默默的妹妹，叫二丫。

  白靈問她：「二丫，你爸爸媽媽呢？」

  二丫說：「山里幹活還沒回來，白靈姐姐，你們先坐會兒吧，我去打電話給他們。」

  白靈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身讓我進屋。

  兩人坐在爐子邊上，不停的打量著這屋子。

  樓上堆了不少玉米，隔層是用竹竿做的，竹竿上掛著不少黑不溜秋的蛛絲，像是被火熏的。

  不難看看出，默默的父母種了不少莊家，因為玉米這種東西要用火熏干，這樣才不會發霉爛掉。滿樓玉米，爐子的位置就需要不停的換，換來換去，時間久了，竹竿上面灰濛濛一片。

  二丫給父母打過電話，不多久一對夫妻扛著鋤頭回來了。

  這對夫妻年紀都五十多了，二丫才十二歲，想來也算是老來得子。

  兩人進屋就跟白靈有說有笑的聊著，錯把我當成白靈的對象，一個勁誇我長得秀氣。

  我知道在他們眼裡秀氣表示長得帥，長得好看，但這個詞在現代人眼裡代表的是你這個人長得娘，沒有男人味。

  白靈耐著性子解釋清楚，然後才說我是默默的朋友。

  聽我們提起默默，這叔嬸就來氣（且稱之為叔嬸），說這丫頭沒良心，都跑一個月了電話不打一個，也不曉得給家裡人報個平安，又怕她出事，去報警警察也沒消息。

  當地派出所的話能有啥消息，不是我說，像我們那樣落後的地方，除非事情特大發，不然派出所都是很敷衍的態度。

  可能在他們看來，一個成年人還能怎麼著？說不定是和那個男人跑路了。

  看著夫妻二人我不好說什麼，無法將這個厄運告訴他們。

  最後還是白靈親口說出來的，並且送上了默默的銀行卡。

  叔嬸兩人聽完心裡都不好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我見了心裡也不好受，更為默默感到不公。

  二十七這個年齡就死了，對她來說真的很不公平，況且還是死在那種變態殺人狂的手裡，死後還被侮辱，這種事擱誰身上會好受？

  我這人不懂的安慰，只能在旁邊沉默著不說話，白靈是女人，安慰的話就比我多，且，他們還是親戚，說的自然多了一大半。

  哭了半天，大叔就說要去報警，讓警察還他們一個公道。

  我忙說使不得，然後又解釋了默默的死跟鬼神有關。

  大叔哭的厲害啊，眼睛都紅腫了，他抓著我的手說：「小伙子，你不遠千里來到這裡，我們很感激你，但默默是我女兒，我總得把她帶回家，生也好死也罷，都不能讓她死在外面啊。」

  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拍了拍大叔的手，向他保證道：「大叔我實話跟你說，默默這件事之前也死過不少人，我就是受害者之一，所以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弄清楚解決掉，到時候，我會親自把默默給你送回來的，在那之前，你可千萬不要做出傻事來。」

  大叔又哭了好一陣，白靈又是一番安慰。

  最終夫妻二人才冷靜下來，他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還說什麼只要能把默默送回來，多少錢都願意給我。

  我告訴他們不圖錢，但需要他們幫我一個忙。

  大叔一聽忙說：「什麼忙你儘管說，只要我們能幫的，絕不會推脫。」

  「到也不是什麼大忙」我問他：「大叔，你可知道龍頭山這邊有一個叫劉老的人？」

  大叔想了想說：「知道，這邊是有個叫劉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