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2024-06-02 05:21:30
作者: 復小芽
李婧文努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被困在了水裡,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而且全身沒有一點力氣,身體還在往水底沉去,心想她還不掙脫這種束縛就要被淹死了,於是努力活動手腳,盡最大的力量往水上游去。
她把頭探出水面,猛吸幾口新鮮空氣,使自己的頭腦清醒了些,可是抬頭看去,四周都是渾濁的水,看不到河岸。
李婧文急了,她知道如果再找不到河岸,自己很快就會被河水沖走,不是沉入水底就是葬身魚腹,她李婧文風光了十幾年,絕對不能死得這麼窩囊!
能在最關健的時候醒過來了,說明天不滅她,她絕不能放棄,於是,她努力抬起頭來張望,希望能看到河岸,就是這時,遠處隱約地傳來了呼喊聲:「姐姐!姐姐······」
她順著聲音看過去,很快就看到了河岸,只是河岸有點遠,她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兩個小不點在大聲的喊著姐姐,有了目標就有了希望,她調轉身體奮力地朝岸邊游去。
她游到河邊時已經精疲力盡,幸好那個男孩子給力拽著她的手吃力的把她拖了上去,感覺到自己安全了,緊繃的精神也放鬆了,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昏睡之前,她疑惑的是自己前一刻還在西部地震災區救災,碰上了山體滑坡,想進空間卻遇到空間正在升級進不去,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巨大的山體轟然垮下,把包括自己在內的幾十人埋進泥土裡,自己應該死了才對,怎麼會出現在河裡呢?難道自己掉進了地下河,然後衝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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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婧文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老式的單人床上,腦子裡多了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記憶很清晰,好象是她親身經歷過似的,記憶中的喜、怒、哀、樂無不影響著她。
她看到頭頂是黑黑的木質樓板,再打量一下屋子:泥磚砌的牆,小小的窗子,木質的窗欞。
屋子中間放著一張舊桌子和幾個方凳子,門也是老式的,這都跟那段記憶里的家一模一樣。
再看看雙手,又黑又小又粗糙,分明不是自己那雙白皙細膩的手;那頭栗色的短髮也長了不少,只不過又黃又枯,難道自己穿越了?李婧文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被一個聲音拉回了現實。
「姐姐,你醒了?」小女孩驚喜的聲音。
李婧文這才注意到床邊坐著一個瘦小的女孩子,穿著一件打著補丁的麻布衣服,頭髮枯黃,一臉的菜色,一幅營養不良的樣子。
「思文。」李婧文被自己嘴裡自然而然的吐出兩個字而感到驚訝。
「姐姐真的醒了!」小女孩轉身跑了出去:「娘,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婧文,我的女兒,你受苦了。」一個中年女人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抱著她喜極而泣。
「娘,我好了,是女兒不孝,讓娘擔心了。」這時李婧文已經確定自己穿越了,腦子裡多出來的記憶便是原主的記憶。
「孩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去扯豬草卻掉進了河裡,幸好自己爬了起來,不然就沒命了,記得以後離河邊遠點。」女人說著說著又哭起來了。
「娘,不是我不小心,是二寶哥哥推下去的。」李婧文想起原主落水一瞬間轉過頭來看到的那雙還沒來得極收回的手和那張猙獰的臉,這一切都告訴她原主的死並不是個意外,而是赤裸裸的謀殺,殺她的還是她的親堂哥:原主大伯的兒子。
她的大伯父父子三個都在縣城的書院讀書,她的大伯母為了照顧男人和兒子,也帶著兩個女兒和小兒了跟著住在城裡,他們一家人只有書院沐休的時候才回村住兩天,兩者之間並沒有過多的交集,二寶卻因為一點糧食而要置人於死地,實在是令人心寒。
「什麼?是二寶推下去的?」女人驚呆了,轉眼就沖了出去。
李婧文掙扎著想要起來,無奈渾身沒一點勁,只得放棄了,只得躺在床上默默地整理原主的記憶。
原主也叫李婧文,生活在一個大家庭里,大家長是她的爺爺李連仲,娶妻吳氏,兩口子生了四子兩女。
四個兒子都已經娶妻,除了小兒子才娶妻不久沒有生育,其他幾個早已兒女雙全,長女李秀也出嫁了,只有最小的女兒還待字閨中,李家兩老也是兒孫滿堂,而且長子還是個秀才,在村里也有點地位,可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外表光鮮的李家內里卻一言難盡。
老大李家榮在二十歲時中了秀才,這些年來一直在縣學讀書,想更進一步中舉,只是屢試屢敗,屢敗屢試,考了十多年了還是個酸秀才,他們家大寶六歲時要開蒙,就帶著一家人去了縣城,心安理得地由家裡人養著。
老三李家富也讀了兩年書,現在在青牛鎮的一家酒樓當跑堂,據說每月四百文銅錢的工錢,每月交給家裡三百文銅錢。
李連仲帶著老二和老四在家裡種田,家裡的二十畝水田和十多畝旱地都由父子三人和在家的女人打理,當然,這中間還要除去吳氏和她的小女兒李麗,吳氏說她年紀大了不能再下地,而李麗正是說親的年紀,不能曬黑了皮膚,做粗了手腳,每天只在屋裡繡花。
早年李家也算是比較殷實的人家,看家裡的房子就知道:五間正房全是青磚瓦房,中間是堂屋,東西各兩間,兩老口帶著李麗住在東屋,李家榮一家住西屋。
東西各有兩間廂房,雖然是用泥磚砌的,但也是牢固嚴實,東廂住著李家華和李家富兩家,西廂住著李家貴,另外一間做倉庫和廚房。
「爹、娘,婧文不是自己掉進河裡的,是被人推下去的,爹、娘,你們要給婧文做主啊!婧文雖然是個女孩子,但也是我們李家的人啊,再說她每天都上山砍柴,從她八歲開始家裡柴幾乎是她包了,為什麼還有人看她不順眼想要置他於死地?」劉氏衝進堂屋,跪到李連仲夫妻跟前哭訴。
「是誰?」李連仲霍地站了起來。
「是誰?二媳婦,不管是誰,我們都要去討個公道,不然還以為我們李家沒人,可以任人欺辱。」吳氏也站了起來,挽了挽衣袖,做出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