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各懷心思

  「爹，我要是說出來了您別有太大的反應。可以嗎？」江衾月把江父讓進房間，他們之間的談話不能讓家裡的其他人知道。

  「月兒放心。」江父感覺月兒和攝政王出去做的事絕對是件大事。自己的女兒自從獵場回來就與攝政王走得如此之近，萬一哪一天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就會惹來麻煩。

  「爹，女兒今天是隨攝政王入宮了。處理一件與國家未來相關的大事。」江衾月倒也不緊不慢還給江父倒了杯茶水。

  「月兒可不要誆爹，與國家未來相關的大事能與你一個女兒家有什麼關係。」江父顯然是不相信的。

  江衾月把今天發生的一切以及先前處理的投毒案都告訴了江父，江父聽後整個人都坐不住了。自家女兒參與的事竟然是與皇室爭鬥，謀朝篡位有關。江父在朝廷為官，對朝政之事分外敏感。自己都不願意和皇室扯上關係，攝政王名聲在外，大臣之間，百姓坊間都認為攝政王扶持皇帝登基後權勢越發壯大，皇帝也不過是坐著個皇帝的位子。如果有哪一天樓墨言想要那個九五之尊的位子，皇帝就算拒絕也是沒有用的。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恢復了神智的女兒和攝政王走得如此之近，在外人眼裡會不會認為江家已經攀附了攝政王。不提現在，有朝一日若是皇帝能拿回大權，站在攝政王身後的江家必然要遭受牽連。

  江父陷入了深思，坐在一旁的江衾月自然是知道江父在思慮些什麼，無非就是皇室站隊之類的事情。就她看來，樓墨言對皇帝是真心愛護，對那個位置也是絲毫的不動心。若是樓墨言想要那個位置也不會對皇帝如此嚴厲教育，一直想要找機會讓他成長。江衾月能感受到，樓墨言對皇帝是下了苦心，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皇帝對樓墨言的過分依賴也是樓墨言不願意看到的，當皇帝絕對不能不能深信任何一個人，哪怕是至親。

  「爹，你擔心的事，女兒都明白。不該做的女兒斷然是不會做的。女兒也沒有任何攀附站隊的意思，此事只不過是有用得上女兒的地方。還望爹放寬心。」江衾月的話喚醒了沉思的江父，江父看著江衾月，也心下瞭然。

  「有月兒這句話，爹就放心了。那月兒好好休息。這幾日都不要出府亂跑了。女兒家總要練習些女紅的。」

  「月兒知道了，爹你慢走。」江衾月送走了江父轉身回到房間坐到桌子前。自己確實應該考慮自己和樓墨言的關係了，此事已了，自己也拿了應得的報酬，以後應該也與樓墨言沒什麼交集了。

  樓墨言離開江府後回了皇宮，他知道經歷此事的皇帝需要有人開導，不然容易誤入歧途。在回宮的路上，赤戈向樓墨言詢問江衾月。

  「王爺，您不覺得您認識了江小姐之後臉上的笑都多了嗎？」赤戈心裡想，您還記得您有個冷麵殺神的人設嗎？

  「有嗎？」正在馬車裡思考的樓墨言被赤戈的聲音打斷，也開始回想起認識江衾月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自己是最不近女色的，所謂憐香惜玉也都跟自己沾不上邊。可是自從他認識了江衾月這個奇女子之後，自己做出了許多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初見不久就同乘一騎，還將自己的手帕送給了她。對所有女子都視而不見，卻對她能時常笑臉。

  榆木腦子的攝政王在感情方面一竅不通，竟是通通歸到了江衾月與其他女子不同上。他覺得自己只是單純地欣賞江衾月。

  「赤戈，你最近八卦了很多，是本王給你的任務太少了嗎。」赤戈看樓墨言冷起臉，心裡直翻白眼，明明就是對人家江小姐有意思還偏不說。

  「屬下知錯，再也不亂嚼舌根了。」

  樓墨言到了宮中，已然是亥時過半了。大殿依舊燈火通明，殿門外是一眾等著伺候皇帝的太監婢女。

  「攝政王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皇上自從您走後就讓人關了大殿門，不出來也不讓奴才們進去。御膳房的晚膳都送過來好幾回了。可皇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您趕緊進去看看吧。」大總管離老遠看見樓墨言過來立刻就迎了上去。

  「大總管不必慌張，本王進去看看就是。讓這些下人們都先退下吧。」

  「是。都退下吧。皇上若是要人伺候了，您派人叫老奴便是。」

  等到大殿外的所有人都退下之後，樓墨言推開了殿門。

  「都退下！朕不是說過不許有人進來嗎！」皇帝帶著年少威嚴的聲音從龍椅處傳來。「啊，是皇叔啊。」

  「皇叔，你說皇家當真沒有親情可言嗎？今日是二叔要害朕，明日也可能還有皇叔要害朕。朕的這些親人，朕是不是都不能相信了。

  樓墨言走上前教育了皇帝一番，也提及了許多關於自己的事。皇帝從樓墨言的話里了解到了曾經他父輩之間的爭鬥，遠比他所經歷的要狠絕得多。那是親兄弟之間的爭鬥，手足之間的相殘。他的父親正是踏著一條血路登上九五之尊的位子。

  皇帝經過這一番促膝長談，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好像沒有明白，只不過讓人打開了大殿大門，又讓人做了晚膳送來。

  「皇叔，那個江小姐當真是與傳聞中不一樣。」

  「怎麼，皇上對江小姐感興趣？」樓墨言聽到皇帝突然提起江衾月不禁挑眉。

  「朕想讓她進宮來陪朕，朕身邊需要一個如此聰慧的女子。」皇帝對江衾月的讚賞完全沒有對女子的那種，更像是上司遇到了一個人才迫切地想要留在自己身邊。

  樓墨言聽到這話臉色微沉，「皇上，不可。」

  「為何不可？」皇帝也有些疑惑。

  「皇上現在還沒有立後和任何妃子，貿然把江小姐召入宮中會讓大臣們怎麼想。江家必然立於風口浪尖。再然也需得江小姐本人的意願吧。」

  「皇叔說的有道理，是朕太過魯莽沒有仔細考慮。那此事就權當朕說笑了。」皇帝也沒有往樓墨言的私心上想，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