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劫

  搜颳了幾個加油站，林霧拿到了足量的油。

  她做事留有餘地，每個加油站只動了一半的量。

  等一天奔波下來，肚子提醒她吃東西時，林霧才發現時間已經到晚上了。

  她陡然放鬆下來，第一念頭還是想回小區睡一覺。

  但夜晚開車趕路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燈光與聲音吸引喪屍不說，也吸引那些倖存者。

  她倒是可以進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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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她對空間這樣逃避性的依賴，在末世中是極其致命的。

  思來想去，林霧把車停靠在了路邊。

  這裡是一條步行街，末世前幾天人流量巨大，很多人都在這裡買一些日用品。

  也造成了這裡喪屍聚集的局面。

  超市百貨大樓這些有很多食物的地方往往是倖存者的首選，同時是林霧要避開的地方。

  一刀一個喪屍，邊挖晶核邊觀察路況的林霧最終停在了一家服裝店門口。

  就這裡了。

  她拉開門，就聽到裡面有人叫了一聲：「誰？」

  「喪屍嗎？」

  「喪屍怎麼會開門？有其他人來了。」

  林霧：「……」

  得嘞，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昏暗的燈光下，林霧看清了裡面的人。

  是十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龜縮在這裡躲避喪屍。

  其中一個男生見是個弱不禁風的女生進來就皺了眉頭，趕忙跑過去把門關了，低聲沒好氣地說：「是個女的，沒什麼用。」

  他們困在這裡大半天了，除了那個扎高馬尾的女生，其他的女生就只會哭，嚇得腿都軟了。

  林霧感受到，這十幾個人中，那十個男生都對她很是不屑，看她的目光像看廢品一樣。

  就連女生，也隱隱對她有著排擠之意。

  她倒是無所謂，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跟他們拉開距離，抱著自己掩人耳目的書包閉上眼休息。

  閉眼前，林霧似有所感，往角落裡一個不合群的女生那裡看去。

  對方扎著高馬尾，身上穿著一款運動衣，高挑靚麗，正好在看著林霧。

  是她。

  林霧微微勾起一個笑，往後倚牆閉上眼睛。

  俞春森是這群學生的班長，他帶著一個班的同學來團建，在KTV玩到了流星雨結束，結果出門就碰到了喪屍。

  班裡同學死了一半，現在還剩這麼幾個。

  他原本就有些大男子主義，這個時候更嫌女生麻煩，怎麼看這幾個女生都不順眼。

  班裡的男同學和他關係很好，看法非常一致，這會兒雖然嫌棄女生麻煩，卻還是顧忌著面子不好開口趕她們走。

  這會兒又來了個女生，俞春森簡直鬱悶死了。

  這幾個女生什麼都幹不了，看到喪屍只會尖叫，本來吃的就不夠，還得分給女生吃，真他媽麻煩。

  俞春森和幾個男生商量好，要是林霧跟他們要吃的，誰都不許給。

  那幾個女生的吃的也得少點，不能讓出力氣保護的男生餓著。

  正小聲說著的一個男生忽然一怔，拍了拍俞春森：「班長，那個女的有個包，你看。」

  他指向林霧。

  俞春森動動嘴唇，顯然想到了什麼：「她沒跟我們要吃的，是不是說明她有吃的？」

  眼鏡鏡片在微弱的光下發亮，幾個人頭聚在一起，嘟囔了一陣，最後一起站了起來。

  林霧睜開眼，平靜地問：「有事？」

  她五感過人，已經聽到了這幾個討論的東西。

  俞春森離近了這才看清她的臉，一時愣了一下，被同伴拍了下才回過神，板著臉說：「你的包給我。」

  說起來也奇怪，他們這些人從小沒做過什麼壞事，如今為了得到活下去的東西，倒是壞的理所當然。

  林霧拎了拎自己的包，說：「我說——不呢？」

  一個男生舔舔嘴唇，小聲地跟俞春森說：「班長，她長得比我們班這些女的都好看……」暗示的意味不言自明。

  林霧的眼神陡然冷了一度。

  她對燒殺搶掠近乎麻木，誰惹她她就殺回去，還要對方血本無虧。

  唯獨對女性的姦污讓她難以容忍。

  呱唧一聲，門被狠狠地打開！

  「姜塔！你開門幹什麼？外面有喪屍。」

  那個高馬尾的女生，也就是姜塔，她扯著喉嚨向林霧喊：「跑啊！」

  喪屍被聲音吸引，顫顫巍巍地聚攏過來。

  姜塔一腳踢開一隻喪屍伸過來的手，目光焦急地看向林霧。

  那幾個男生簡直被她這個舉動嚇死了，管不了林霧交不交背包了，一股腦撲上去把姜塔推到一邊，拼命地拉回了門。

  「姜塔！」

  俞春森一臉陰沉地沖她吼：「你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對啊，姜塔你發什麼瘋？」

  「你又不認識她，班長他們想幹什麼就隨他們，你管這麼多呢？」

  「聖母婊，真是的。」

  那幾個女生嘰嘰喳喳地都在罵姜塔。

  林霧冷眼看著她們。

  看啊，即使是同性，也不是都會憐憫同性的苦難。

  姜塔再憤怒，也不過只是一個跆拳道社的小社員而已，對上七八個男生簡直是不自量力，沒幾下就被抓住手動彈不得。

  「行啊，你不是聽到我們要玩這個女的才要放她走的嗎？」

  俞春森手握住她的下巴，惡意一覽無餘：「我先玩你。」

  「我們體院的火爆校花我早就想睡了，正好，現在有了機會。」

  姜塔滿臉憤懣：「我呸！傻逼，挪開你的髒手！」

  她生平最痛恨這些噁心的人，卻怎麼也沒想到平日一群體育生里還算斯文的班長竟然這般讓人作嘔。

  俞春森被罵的生氣，和幾個男生相互使了個眼色，揚起手就要扇姜塔巴掌。

  半空中，手卻被攔下來。

  眾人詫異地看去，卻發現竟然是林霧。

  俞春森立即就想收回手罵人，卻發覺林霧手勁大得很，他如何也掙脫不得。

  「你——」

  林霧用力一甩，他就一個踉蹌被甩到了地上。

  她在姜塔怔愣的眼神中一腳一個利落地解決了其他幾個男生，並且向姜塔伸出手：

  「姜塔。」

  林霧微微一笑：「你好。」

  姜塔握住她的手，借力站穩，驚訝地說：「你好厲害。」

  她由衷地感激：「謝謝。」同時也有些尷尬，本來她是想救走林霧的，沒想到反而讓對方救了。

  林霧搖頭，她看姜塔的眼神閃爍著難言的光亮。

  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對姜塔說聲謝謝。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林霧一收對姜塔的溫和態度，冷漠地踹了一腳地上捂著肚子打滾的俞春森：「現在——」

  換她——

  「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