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初心萌動

  穆帆一陣心慌，忙道，「熱的！我出去吹風。」

  言罷，穆帆趕緊往外跑去。

  沈菲困惑地伸手撓了撓頭，莫名生了穆帆是落荒而逃的錯覺，隨即又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穆帆怎麼會落荒而逃呢！

  「菲啊！你這菜真的是太好吃！我們去前面廂房裡談。」佟掌柜現在完全相信了沈菲的廚藝，這幾道菜看似簡單，可實際上還是挺講究廚藝的，如果不是有那個水平是真做不出這種好吃的味道來。

  還是那個滷味，那滋味真的是……回味無窮啊！

  「小帆，走了！」沈菲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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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心情的穆帆回過頭，見沈菲和佟掌柜進了前院，他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後趕緊跟了上去。

  廂房內，佟掌柜道，「菲啊！我現在算是徹底服氣了，你這做菜的功夫著實了得，就那幾道菜，不管是哪一道味道都是極佳的，太好吃了！」

  她可從來都沒有像今天一樣，吃得這麼撐過。

  她的酒樓生意雖不錯，可回頭客並不多，反倒是沈菲的那幾個菜譜，每個吃過這道菜的食客都會說這道菜好吃。

  「那咱們這合作，是否能談。」沈菲笑問道。

  「能談，自然是能談的。」這菜做的如果不把沈菲談下來，以後沈菲手裡頭的錢如果夠多，自己開酒樓的話，那麼還有他們萬順酒樓什麼事？

  佟掌柜想得很清楚，這個合作他們必須做，而且不能給沈菲太少。

  「正如昨日所說的一樣，我出菜譜、你們出手藝，我每天教廚房兩道菜，作為當日的主打菜，你覺得如何？」沈菲笑道。

  「一天兩道的話，是不是太少了？」佟掌柜皺了下眉。

  「我說了，是主打菜，廚房裡的幾個廚子每個人的手藝其實都是在的，只是他們燒菜的時候，不捨得放調料，而廚房裡的調料也太單一。」沈菲笑說道。

  今日她燒菜，實際上自己帶了不少調料過來。

  「何為主打菜？」這個佟掌柜以前可是聞所未聞，聽都沒有聽過的。

  「主打菜就是主推菜，便是食客來酒樓中吃飯，小二給他們主推一道，比如今日主推菜是櫻桃肉，那麼每桌客人上門的時候，我們便主推這道菜，除此之外便要做的就是限量，比如每日的主打菜只限售二十份，二十份售完之後，今日就不再做了，就算是加錢我們也不做；而午膳和晚膳的主打菜咱們又不同，同樣只限二十分。」沈菲笑著解釋道。

  「可若有人鬧事，非要吃呢？」佟掌柜有所擔憂。

  「那這規矩也不能破，佟掌柜，物以稀為貴，而當日限量的菜品，將在七日之後加入菜單中，供食客自然點餐。」沈菲解釋道。

  「我懂了！」佟掌柜很聰明，一聽沈菲的解釋，她當即也就明白了過來。

  沈菲這麼做自然是有自己的用意，而佟掌柜明白過來後，他們談起來就更方便了。

  最後，倆人定下三七分，沈菲三成，佟掌柜七成。

  其實，能給她三成，沈菲也是真的意外的，所有勞心勞力的事情全是佟掌柜在處理，而她只要每日過來教他們做幾道菜便成。

  倆人商量過後，沈菲看了看時間，便對穆帆道，「小帆，你趕著牛車去接美珍姐和小軒，你們先回村里，我將那些菜的做法先教會了他們，晚些我就自己坐牛車回去。」

  再過一會兒共叔估計也就將今日的魚送來了，穆帆若是沒在家的話，定然是不行的。

  「好！」穆帆應了一聲，起身了。

  沈菲將錢袋給他，讓他帶回去收好，而她身上也只留了幾十文錢。

  當她將錢給他的時候，穆帆還是有些詫異，她居然把錢直接給了他。

  「瞎想什麼呢？咱們是一家，誰拿錢不一樣。」沈菲看出他的心思，伸手輕輕地戳了下他的腦袋。

  穆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這才跟著收回了視線，「我來接你！」

  言罷，他就快步地往外走，而林美珍和林軒姐弟倆剛好賣完了涼粉過來，就在門口待著也不敢進來。

  穆帆去後院趕了牛車出來，領著他們倆往回村，不見沈菲自是免不了問兩句，得知沈菲與萬順酒樓的掌柜還有話說的時候，林美珍和林軒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不過不該問的，他們也沒有多問。雖然好奇，但這不是他們應該過問的事情。

  「你家這位是個實在人啊！」佟掌柜笑道打趣道。

  沈菲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

  「紅憶嬸，你可別打趣我們了！紅憶嬸，我有件事想問你，廚房裡的廚子可同酒樓簽過契？」沈菲問道，在這個過程中沈菲知道佟掌柜本名叫佟紅憶，原先沈菲倒是想叫她姐。

  她卻說自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如何還能當姐，硬是讓她喊她嬸，沈菲也只能依她的。

  「這倒沒有。」她搖頭。

  「我的這些配方都是獨家配方，還是讓他們都簽一份協議才是。」沈菲說道。

  他們酒樓接下來的生意肯定是不會差到哪裡去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沈菲才覺得這份契約是絕對有必要的。

  「你說的再理，只是這協議我是從未來寫過，這得如何寫？」佟掌柜皺眉道。

  「紅憶嬸，可有筆墨，我來寫。」沈菲道。

  佟掌柜有些詫異，壓根就沒想過沈菲居然識字，這可是她連想都沒有想到的。

  「你識字啊？」

  「識得一些。」沈菲笑道。

  聞言，佟掌柜忙讓小二去取了筆墨紙硯過來。沈菲當即在上面寫了起來，這份協議一簽便是五年，若是他們廚藝了得，能做到主廚的話，工錢翻倍，但若泄露酒樓的菜方，那便是賠償一百兩白銀。

  其中甚至寫明，若是廚子能做出自創菜，且在試賣之後得到食客的一致好評，便可在原有的工錢上，另外得到此菜一成的分成。

  佟掌柜坐在一邊看沈菲寫著，她是識字的。

  沈菲的字很好看，是什麼字體她倒是看不出來，但字體規正，且每一條都是合情合理。

  而工錢也在其中標明，而做滿十五年者更可在退休之後，每月得到酒樓給的十文養老金。

  光是看著，這誘惑都是極大的，且福利滿滿的，另外還有遇上端午、中秋、過年等大節慶的時候，還有另外的補貼。

  「嬸子，你看看如何？若是不成便再改改。」沈菲寫完後，吹了吹紙上的墨跡，隨即遞給了佟掌柜。

  佟掌柜盯著看了一會兒，對一些福利她雖然有些困惑，但這的確是收買人心最佳的辦法。

  「另外，咱們可以加上，表現優異者，以後開設分店的時候，咱們將優先考慮他們到新店入職。」沈菲見她看完，又補充了一句。

  佟掌柜看完後，見沈菲這麼說，只覺得看到了更大的希望，更是滿意地連連點頭、

  「成！就按這個來。」佟掌柜忙道，後又道，「像立這種契書是要去衙門蓋大印的，你同我一道去，我也跟那幾個說說，看看他們是否願意簽，不願意簽的便辭退。」

  沈菲應了一聲，能去衙門蓋個大印那最好不過，這樣就有法律效應，他們也就不敢隨隨便便的將菜方泄露出去。

  若是泄露了配方後，還得坐大牢，怕是沒人敢有這樣的心思。

  而她也與佟掌柜說好，每個應聘的廚師，都要有三個月的試用期，前三個月是不必簽協議的，三個月轉正後才會讓簽，如此也是為了防止那些混水摸魚的幾人。

  佟掌柜去後廚與他們說了這事，她也將契約的內容讀給他們聽，若是願意的就簽，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結了工錢走，另外也跟他們說了沈菲將是他們酒樓的另一位東家。

  雖然很詫異，不過沈菲有那般好的廚藝，他們倒是覺得這很正常。

  倒的確是有兩人結了工錢走，一聽要簽勞什麼協議，若是泄露配方還要賠一百兩，到時候還得蹲大獄，就是找份工做，還有那麼些麻煩事，他們哪裡會願意。

  他們一走，廚房裡還剩三個廚師，沈菲和佟掌柜直接帶著他們去了衙門，師爺將契書的內容又重新讀了一遍，一再確定他們是否真的要簽，他們都是不識字都直接按了手印。

  三人倒也乾脆，隨即衙門的大印自然也就跟著用力的蓋了上去，契書共為三分，除了人手一分之外，還有衙門入檔一份。

  佟掌柜私下給師爺偷偷塞了一個荷包後，連連道謝便領著幾人回了酒樓，沈菲教如何做菜才不會使得菜發黃以及菜的火候這些基礎的一一告訴他們等等，又調了一大鍋的滷料，告知他們這滷料是可以一直用的，裡面有哪些菜是可以放下去鹵，一一教會之後，沈菲看了看天色，天已經快要暗下來了。

  她也便起身告辭，結果剛走到門口，果然就見穆帆還真就在門外等著。

  「你來多久了？怎也不知道進來找我。」沈菲忙上前道。

  「要下雨了，你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