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我喜歡你

  洗漱過後，穆帆指著屋內唯一一張竹床，這是沈菲做了兩天辛辛苦苦才完成的，他什麼都幫不上，沒有他睡覺的道理。

  「另外一張明天下午我就能弄好，也就這一晚，你睡吧。」沈菲並不介意再睡一晚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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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帆咬了咬牙，「你睡那頭，我睡這頭。」

  沈菲有些意外，見他那固執的樣子就沒有拒絕。

  倆條被子，倆人各睡一頭。

  起初，穆帆也睡不著，但沈菲的睡相很好，躺下之後就沒怎麼動過，不知不覺間他也就睡著了。

  ——

  「阿娘，你真的要做那魚餅嗎？」林荷花有些不確定地看著林翠，他們連配方都沒有，怎麼做魚餅。

  「當然，沈菲賺得連牛車都買了，那這魚餅肯定很賺錢，她沈菲能做出來，咱們還做不出來嗎？」林翠並不覺得做魚餅有什麼難的。

  不就跟做麵餅一樣，只要將魚肉弄弄碎，然後加點白面弄熟就可以嗎？

  她之前偷偷去看過，就見沈菲在院子裡剁魚肉，其它估計也就沒啥難度了。

  「那咱們明天就做。」林荷花心動了，最近她也有幾次遇到沈菲，她身上的衣服都換了個新。

  林翠應了一聲，她今天去找沈菲，本來就是要跟她合作的，既然沈菲不願意合作，那就別怪她搶她的生意了！

  ——

  沈菲的生意依舊很好，每天帶去的東西都能賣光，就算是有了牛車後多拉了一些，同樣也可以買完。

  現在雖然已是夏末，但這天色著實是悶熱得很，沈菲便將薜荔洗了一大盆的涼粉，又早早的準備了紅糖水和花生碎等物，也抽空做了蜜豆。

  大早上的肯定沒人吃涼粉，因此沈菲也就沒有著急擺出來，待下了早市後，倆人吃了些東西後，就拉著牛車去了最熱鬧的街上。

  今天的日頭正曬得很，這條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現在的人沒那麼嬌氣，該出門的還是會出門。

  問過在這條街上擺攤要租個攤位，一天得五文錢，若是租一個月的話，就只要兩文錢。

  想著自己還有那麼多的薜荔籽，而離完全入秋也還有二十多天的時候，沈菲當即就租了個攤位，將東西給擺了出來，再次開始大聲的吆喝了起來。

  「賣涼粉咯！冰冰涼涼的涼粉！吃一碗消暑解悶咯！便宜好吃還大碗噢！」

  穆帆比較靦腆，像這種吆喝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做過。

  「真的能消暑嗎？」攤子前站著一個小姑娘，梳著雙丫鬢，正盯著沈菲那個被乾淨的棉布蓋著的盆子。

  「呀……小妹妹是仙女吧！真好看。」沈菲突然一臉驚喜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一句話惹得小姑娘臉紅。

  穆帆都止不住臉紅，她怎麼好端端的誇起人了。

  沈菲當即將棉布掀開一個角，道，「小妹妹，買一碗嘗嘗看吧！便宜又好吃，今日天氣這麼熱，喝一碗也能解解暑氣的。」

  小姑娘看著那透明的東西，也很是驚喜，而沈菲已經盛了一碗出來，淋了紅糖水上去後，又加了各種配料上去，一碗可以說是滿滿當當。

  「小妹妹先嘗嘗看，若是不好吃，我不要你錢。」沈菲笑意盈盈地說道。

  這是她的第一筆生意，而且這涼粉新鮮，估計以前他們連見都沒有見過的。

  小姑娘一聽，倒也就接過去了，嘗了一口還真的是冰冰涼涼的，而且沈菲在裡面還加了一些薄荷水，吃起來更是味道獨特，再配上香脆的花生碎、又甜又糯的蜜小豆等物，小姑娘的眼睛都亮了。

  「多少錢一碗，再給我來四碗。」她家小姐正在一邊的休息，她今天是陪著小姐出來的，誰能想到今天居然這般的悶熱，小姐受不住便在一邊陰涼的地方休息，打發她出來買東西。

  「八文錢一碗。」

  「四十文，老闆收好。」

  沈菲愣了一下，這個小姑娘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下人。

  「馬上就好！」收了錢，沈菲當即就將其餘的四碗涼粉都給做了出來，因為對方在不遠處，小姑娘在她做的時候，已經快速的將碗裡的涼粉都吃完了，看著四碗的涼粉倒是犯起了難。

  「老闆，可否幫我送一下，我一人四碗實在端不過來。」

  「小帆，你幫一下忙。」沈菲對穆帆說道。

  穆帆應了一聲，端起其中的兩碗，跟在小丫頭的身後。

  不多時，穆帆就回來了，同時將一兩的銀子給了沈菲。

  「這是？」

  「碗錢！」穆帆依舊言簡意駭。

  「那幾個碗可用不著這麼多的錢。」沈菲說道，其實他們吃完了再送回來就行。

  穆帆沒有回答。

  沈菲也就沒理，又吆喝了幾聲，反倒是隔壁攤位賣絹花的大娘跟她買了一碗嘗了嘗。

  「小娘子，你這東西真的好吃了，吃了後還真是舒服。」大娘說道。

  她的嗓門很大，這一吆喝不少人都跟著看了過來。

  「周娘子，真這麼好吃？」

  「當然，冰冰涼涼的，這天喝上一碗，著實是解暑得很，而那花生、赤豆都是美味得很，好吃又涼快，你們也買一碗嘗嘗吧，八文錢又不貴。」

  幾人聽她這麼一吆喝，都跟著上前買了一碗，這一傳十十傳百的，不一會兒他們攤位上倒還真圍了不少人。

  沈菲做生意向來大方，一碗涼粉也是真的大碗，這個點有些人也是餓了，花個五文十文的買個包子又熱又燙，本身就熱得難受就更沒有胃口。

  這一碗下去，不止飽腹還解暑，這生意可不就起來了嗎？

  「娘子！」此時，先前那個小丫鬟又跑了回來，手裡還拿著四個碗。

  沈菲愣了一下，「小妹子，這碗怎麼又送回來了，那一兩銀？」

  她下意識地看向穆帆。

  「的確是買碗的錢，只是我家小姐嘗過後，覺得這涼粉是真的好吃，便想再同你買上幾碗，帶回去給我家夫人他們嘗嘗。」小丫頭說道。

  「要幾碗，我這就給你做！」沈菲忙道。

  「八碗！」

  沈菲也嚇了一跳，不過也趕緊開始做，穆帆在一邊幫忙倒是快了許多。

  「連碗錢，一共是一兩八十文，沒錯吧！」小丫頭拿著錢就遞了過去。

  沈菲忙擺了擺手，「先前那一兩已經很足夠了，不必再另外給錢了，請小妹子代我謝謝你家小姐照顧我的生意。」

  小丫頭愣了一下，反倒是一邊的馬車掀開了一道帘子，露出一個模樣嬌好的少女，她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說道，「娘子倒是有趣，有錢還不賺了嗎？」

  沈菲笑道，「小姐賞的夠買一百多碗的涼粉了，沈菲謝小姐賞。」

  馬車內的少女愣怔了一下，道：「我喜歡你！你明天可還在這兒擺攤，我明日還來。」

  「菜市下了早市，我們便會過來，小姐若是想吃，下了早市我先給小姐送府上也行。」沈菲倒覺得這少女有趣得很，這麼直白的說喜歡她，這是挺讓她外的。

  「你在早市賣什麼？」這涼粉這麼好吃，她覺得她在早市賣的東西肯定也很好吃。

  「魚餅、魚丸、香辣生蟹等等菜食。」沈菲笑道，這可是大府里的小姐，光是看馬車就能看得出來她很有錢。

  如果是府中採買，那就不是一斤兩斤的買了。

  各房、各院的都得要算一算，大家族的話，指不定就得幾十斤買。

  這可是潛在客戶啊，沈菲當然得為自己的生意宣傳一下。

  「大妹子，你就是沈娘子吧！」邊上大娘問道。

  「大娘子認識我？」沈菲愣怔了一下。

  「我家那位成天在你攤上買，你那香辣生蟹著實美味，還有那魚餅、魚丸樣樣都是美味得很，大妹子是個了不得人物啊！」大娘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她攤上的東西。

  「你那香辣生蟹我也嘗過，我喜歡！」馬車裡的少女說道。

  她的車內還有其他人，便有人問道，「蕭湘，那香辣生蟹是何物？我以前怎從未聽過？」

  「螃蟹啊！生吃的。」少女姓蕭，單名一個湘字。

  「螃蟹生吃怎麼吃？我可聞所未聞。」

  沈菲見此，差不多也知道，這個時代螃蟹並不是沒有人吃，只是窮人不知道能吃。

  「各位小姐，螃蟹的吃法有許多，生蟹餵酒可做成醉蟹，而這醉蟹便是生著吃的。」沈菲笑著道。

  蕭湘聞言，當即道，「你家住何方，我下次要去你家吃你說的醉蟹，我會給錢的。」

  沈菲愣了一下，當即笑道：「蕭小姐，我們那窮鄉僻壤的，路也不好走，若是蕭小姐想吃，後日攤上會有醉蟹，小姐派人來買就是。」

  「好，那我後日來買。」蕭湘當即應道。

  而沈菲也已經將八碗的涼粉調好，小丫頭從車上拿了一個食盒下來，將幾碗涼粉小心翼翼地放進去後，便跟著上了馬車。

  如此，沈菲賣得只剩兩碗的樣子，沈菲正想著要不然兩碗他們自己吃了就算，結果就見佟掌柜急急忙忙地跑來。

  「沈娘子，你那涼粉可還有？」佟掌柜氣喘吁吁地問道，額上細密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滾。

  「佟掌柜，你怎跑得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