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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錯誤的圖紙

2024-06-02 04:03:10 作者: 顧桑落

  宋時年拿到那幾張錢幣的時候,著實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不論落到什麼地步,那傢伙可都能泰然處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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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悠悠然捏著錢幣,沖巴邵抬了抬下頜,「看到沒?深入敵營的那一位啊……已經給咱們指明了路。」

  暫且抓捕控制賴文,應該沒有問題。

  巴邵不認識漢字,瞧著錢幣上面的印記,有些茫然:「這是……」

  「海邊教堂。」

  宋時年抬眼,幽深的瞳仁浮出意味不明的笑模樣來,「在那裡抓捕賴文,以跨國犯罪的名義。」

  紀蓉已經抵達其那,在其那警方的配合下,全力抓捕雲庭和雲依依,國內的線路脈絡以非常清晰明確,完全可以開始逮捕。

  「可……」

  巴邵仍舊有些猶豫,「這在我們這裡,並不成立……」

  如果法庭上敗訴,連他都要受到牽連。

  「放心吧!」

  宋時年微微一笑,「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彼時顧長頤還不知道,所有人將一切備好,可能夠唯獨給賴文致命一擊的,只有她。

  這一場病來的莫名其妙,燒的她昏昏沉沉,怎麼也不見好。

  人在虛弱的時候總會脆弱些,顧長頤迷迷糊糊著的時候,總會去想穆承淮。

  除了真正目睹他發病的時候,平日裡顧長頤很難把他與殘疾二字聯繫在一起。

  他身體不方便,在顧長頤的印象里,只是不能走路而已,並不需要太大幫助,也只有近幾個月,兩人情到濃時,顧長頤樂於照顧他,他才樂於受著,全當情人之間的小情趣。

  穆承淮啊——

  前世今生,再入輪迴,她也還是逃不開這三個字,逃不開這一個人。

  其實……起初是有過避開這個念頭的,她重生一回,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只要那人好端端活著,就算活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與誰聯姻,是沒什麼要緊的。

  她為自己爭了一遭,爭不到也沒什麼遺憾,更可以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可……出人意料的是,這一世的穆承淮,似乎也有了些許變化。

  他們有機會相知相愛,有機會親密無間,更有機會並肩作戰。

  「長頤,長頤!」

  恍惚中,有人輕柔的喚她,手背貼著她的額頭,試了試體溫。

  「長頤……醒過來吧!」

  溫和的女聲帶著低低嘆息,響在耳邊,顧長頤聽的清楚,也在努力睜開眼睛。

  「去面對你與顧安霖記憶,勇敢一點,不要害怕。」

  顧長頤心底一震,是……是方文的聲音。

  她掙扎著從混沌中睜開眼睛。

  入眼果真是方文的面容,她愣了愣,啞著喉嚨開口:「你……你怎麼在這裡?」

  「紀指揮帶我來的。」

  方文溫溫柔柔的彎了唇角,「燒一直沒退?要喝點水嗎?」

  顧長頤點點頭,神色懨懨:「高燒退了,但低燒總是反反覆覆,醫生也看不出什麼。」

  該做的檢查同樣都做了,只是普通感冒,沒什麼大事。

  低燒最是磨人,沁入骨子裡的熱度反反覆覆,顧長頤坐起來,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抱膝窩著,接了方文遞來的溫水。

  她面容有些憔悴,透出蒼白的意味,白皙的手指環過水杯,懨懨道:「我不會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吧?」

  惹得方文笑出聲來。

  「上次還沒謝謝你,」她溫柔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如果不是你,我怕是逃不出去了。」

  顧長頤聞言,忍不住撇嘴:「就穆承淮給你出的餿主意?雲依依那個腦筋,她能知道什麼?雲庭難不成事事還會跟她匯報不成?」

  方文笑著搖搖頭,未多解釋。

  「多穿些衣服,陪我出去逛逛吧!」

  顧長頤病著,她不讓顧長頤天天躺著,偏生非要拉著顧長頤出去。

  「我想睡……」

  「睡多了對身體不好。」

  方文動手幫她穿好外套,挽著她的胳膊起身,給她理好衣角。

  顧長頤迷迷糊糊的被她拉下樓,在花園裡溜達。

  暖風吹過來,拂面撩人,她不由得清醒幾分,扭頭去看方文:「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心病?」

  方文為什麼來,她心裡頭大概清楚。

  作為她多年的心理醫生,該是最了解她心理狀況的人,如今她一直反反覆覆的病著,大家……興許都是這樣的想法吧!

  「長頤,」方文拍拍她,示意她稍安勿躁,「你失去的記憶,其實都藏在你的血肉里。」

  顧長頤放眼望向遠處,微微牽了牽唇。

  在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很難想像……她會遇到這樣大的挑戰。

  所有人都在等她記起。

  「不是……還有宋時年嗎?」

  她轉頭:「八卦陣的圖紙我都畫出來了,只要與其那的地形對上,那就是答案。」

  餘下的事情,交給宋時年就好,為什麼……他們還在等著她想起來?

  方文搖搖頭。

  「因為方向是錯誤的,」她正了臉色,扳過顧長頤的肩,認認真真的看她:「長頤,你的圖,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顧長頤錯愕:「怎麼會……」

  不可能……怎麼可能?在她逐漸多出來的記憶里,那圖分明就是指向——

  方文見狀,輕嘆了口氣:「其實宋時年已經算出來了,他只是沒有說答案,因為圖紙指向的地點,是一片墓地。」

  「那墓地屬於其那王室,幾十年前就存在,周遭臨山靠海,風水極佳,是塊寶地。」

  顧長頤沉默下去,人也清醒了些。

  也是,倚著宋時年的腦瓜子,肯定能夠第一時間算出答案。

  王室的地盤,多年都有重兵把守,怕是一般人不敢擅入,更不可能會有人將那樣多的貨品藏於其中,所以……她畫的圖,才會被疑有誤。

  顧長頤抬腳邁下去,在湖邊的台階上坐下來,望著下頭來來回回的游魚,忍不住發愣。

  也是……他們懷疑的很有道理。

  那圖——

  她捂著頭,只覺得耳鳴聲驟起,世界都模糊成一片。

  「長頤!」

  方文抱住她,驟然驚呼出聲。

  這聲音引來了在附近餵魚的切歇爾夫人和她的貴客,兩位夫人聽到動靜,迅速帶人趕來。

  「怎麼了?」

  「阿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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