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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暗潮洶湧的交談

2024-06-02 04:01:26 作者: 顧桑落

  顧家大宅坐落在城郊山腳,四下幽靜,毗鄰溪流和泉眼。

  綿延上百年的建築,在樹蔭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古樸肅穆,車子停在門口,顧長頤落下車窗,偏頭往外掃了一眼,笑道:「是我。」

  大門處警衛立刻退開,揮手,叫人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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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父顧母早早得了消息,心事重重的坐在客室里,相對半晌,誰都說不出什麼。

  「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顧母捂著心口,眼皮子跳的厲害,「穆家那孩子待咱們長頤那般……那般在意,那一次都肯親上天台,把人從死神手裡拉回來,他怎麼可能不喜歡長頤?」

  「他分明早就是這般心思!」

  顧母細細回憶,臉色煞白,「老顧,咱們好不容易才從那個漩渦里全身而退,如果長頤再身入……」

  「沒有旁的辦法!」

  顧父咬牙,面色陰沉,「顧氏並不是只有咱們兩個人!」

  提及這些,兩人面面相覷,驟而消音。

  在這場巨大的災禍里,他們顧家能夠全身撤出,付出了何等慘痛的代價,現如今他們的女兒又要身入那個魔窟,讓他們怎能不痛心?

  顧宅的大院裡景色清雅,花叢交錯,明媚怡人,明煬推著輪椅,顧長頤走在輪椅身邊,半垂著頭,有說有笑。

  很久沒回來過了。

  自從重生過後,顧長頤一直被困於前塵往事之中,周旋於不同的人,還從沒有回家來看看。

  因為兄長故去的緣故,顧父顧母幾乎不會約束她什麼事情,平日裡都是隨心而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小時候就掉進那個湖裡過,」顧長頤指了指不遠處,眉眼彎彎,笑意明媚,「那一次,我哥哥可挨了好一頓揍。」

  顧安霖年長她十餘歲,平素里最喜歡的,都,就是抱著這個小小軟軟的妹妹到處溜達。

  十來歲的少年,正是最新奇熱烈的時候,對於這個生的粉雕玉琢的妹妹,自是百般寵愛,以至於顧長頤從少不知事起,就擁有過這世上最純粹的愛護和疼惜。

  穆承淮頗為意外的抬頭,掃了小姑娘一眼。

  她從前……很少提起顧安霖的。

  這個名字宛若命運在她心口留下的黑洞,將她整個人剜走一塊,傷疤反反覆覆,經久不愈。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顧長頤彎了彎唇角,嗔怪的噘嘴:「我都跟你說過,我已經徹底痊癒,且不會再犯了。」

  男人溫和的笑:「我知道。」

  過了花園,再往前就是客室,顧家大宅已有上百年歷史,雖期間修葺過幾次,可依舊延續了其上傳統的風格,東西兼容,古樸雋雅。

  「爸!媽!我回來了!」

  顧長頤進門之後,率先給了二老一個熊抱,順便附上一張大大的笑臉。

  顧父戳了戳她的腦瓜,又好氣又好笑,「你自己瞧瞧,多久沒回家了,你心裡還有我們倆嗎?」

  顧長頤吐了吐舌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忙,一進組就得幾個月,不是經常與你們通電話嘛!」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五官艷麗,眉目飛揚,笑的肆意又快活。

  顧母無奈的搖搖頭,轉過來就去招待穆承淮。

  「阿淮來了,許久不見,你父親身體可還好?」

  顧母年輕的時候在整個頤寧都是響噹噹的交際花,不僅生的美貌,又富有才情,被一眾富家子弟追求,而穆老爺子……曾經就是追求者之一。

  「勞伯母記掛,家父一切都好。」

  西裝革履的男人筆直的坐於輪椅上,輪廓冷硬,眉眼深邃。

  他的目光一直不離顧長頤,眼底的繾綣和縱容宛若嵌入夜空的繁星,滿的要溢出來。

  「我家丫頭性格古怪,這麼多年,都給你添麻煩了,」顧母笑的溫婉有禮,沖顧長頤招手:「我新學了一道梨子羹,你快來跟我一起去瞧瞧火候。」

  話音剛落,顧父就沖穆承淮頷首:「去書房聊。」

  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無縫。

  顧長頤心知是要調開自己,覺得兩人談的無非是些家族大事,或是男人之間的商議,指不定還提幾句他們兩個的未來,遂善解人意的退開,給他們留些交談的餘地。

  輪椅轉過走廊,停到門口的時候,穆承淮側頭,對明煬道:「到處轉轉吧!不用跟進來。」

  他面色沉靜且從容,自己慢慢轉動著輪椅,跟顧父進了書房。

  門一合上,顧父轉過頭來,神色就變了。

  「承淮,我知道你的來意,也知道你想做什麼。」

  年逾六旬的老人睿智且透徹,望著穆承淮的眼神里透出毫不掩飾的讚賞,「但是,我不同意。」

  穆承淮神色一凜。

  「伯父……」

  即便能夠預料到這個結果,可在面對顧父言辭時,他仍舊覺得心口一窒,有些悶痛。

  「我可以聽聽您的原因嗎?」

  穆承淮雙手交疊,置於胸腹之間,臉色蒼白,卻仍舊錶現的非常鎮定:「您從小看著我長大,應該知道我的行事風格,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他略抬起削尖的下頜,聲音低沉悅耳,可說出的話卻是柔和里含著鋒芒。

  「更何況,阿頤願意嫁我。」

  不論是出於交易,還是感情。

  「我明白——」

  顧父笑了笑,起身倒茶,推到穆承淮面前,眼看著這個輪椅上的男人從少年長到青年,從不染纖塵走到滿身謀算,也不過短短十幾年。

  「你一直在找一樣東西,但是老穆一直避免讓你接觸,你們較量多年,如今唯一的突破點,就是按著慣例成婚,以宗族舊例壓他交出那樣東西。」

  比起穆承淮,顧父似乎更加有把握,將所知曉的事情娓娓道來,「所以你選了我家丫頭。」

  穆承淮低低抽了口氣,有些意外顧父會這般直白的提及此事,心口的窒悶感愈發明顯,他頓了頓,強忍著不適開口:「所以伯父……知道我父親藏的東西?」

  這簡直是驚濤駭浪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當然知道,」顧父慢悠悠的品著茶,嗤笑一聲:「老穆的勾當,沒人比我更清楚,但我如今與他不同,他在渾水裡泡著,我在太陽底下曬著,能計較到一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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