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昨天晚上……有這
2024-06-02 04:01:24
作者: 顧桑落
晨光微曦之際,燭台已然燃盡,顧長頤睜開眼睛,恰好對上男人含笑的眉眼。
眸中繾綣與眷戀一時間沒有收回,全被顧長頤收入眼底。
「大清早的……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可是會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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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頤傾身湊近,蹭了蹭這人鼻尖,得意的笑起來,「穆大總裁,要不要再——」
後頸突然被捏住,挪開些。
男人額角直跳,低咳著轉移話題:「都快要八點了,還不起?」
他起初不敢動,怕吵醒這小丫頭,現下側了側身,有些吃力的撐了撐身體,挪動了幾分。
顧長頤嬌笑著爬起來,扶他坐起來,盤腿在他身邊,給他揉著發間穴位。
這個人清早起身的時候,往往十分難捱,顧長頤掃了一眼臥房的狼藉,「嘖嘖」幾聲,故意逗他:「穆總若是以後再想討我歡喜,用這種法子……我倒是十分受用的。」
男人扯了扯嘴角,輕哼一聲,「沒臉沒皮!」
他暈的厲害,靠著床頭緩了半晌,都沒什麼好轉,情緒也跟著有些煩躁。
「好了,我沒事了。」
他借著扶手穩住身形,把雙腿撈起,放下去,隨即目測了一下與輪椅的距離和高度,略略猶豫了一下。
嗯……如果摔下去,豈不是很沒面子?
穆承淮側頭,掃了一眼歪著腦袋看戲的顧長頤,沒好氣的開口:「還不快些過來幫忙?」
顧長頤就等他服軟,這才慢悠悠的蹭過去,護著他,讓他自己挪到輪椅上。
「去洗手間?」
顧長頤跳下來,赤著腳踩在地板上,笑眯眯道:「要不要我陪著?」
男人橫了她一眼,控制著輪椅,「嗖」就拐走了。
顧長頤披頭散髮的坐在床邊,咯咯笑了好長一會。
酒意醒了,有一點頭痛,她慢慢回憶起前一夜的光景,嘴角漸漸聚起笑來。
世事真是最奇妙不過的東西,上輩子她求而不得,幾乎瘋狂,可重新回來,她竟然可以將那人牢牢納入掌心。
他們很快就會成為彼此的伴侶。
也不知道雲依依得知他們訂婚的事情,會是什麼感受。
顧長頤裹了一件披肩,將頰邊長發撩起,別到耳後,去洗漱間簡單的沖了個澡。
鏡中的女人身姿妙曼,眼神裡帶著笑,透出運籌帷幄的姿態。
與上輩子全然不同。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變化,顧長頤的重生,除了改變她自己的生命軌跡,也連帶著影響到身邊人的命運。
畢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顧長頤攤開手掌,盯著上面淺薄的指紋,心底的悲涼宛若藤蔓一樣瘋狂滋長。
沒有退路,即便面對著毀滅二字,亦是避無可避。
顧長頤吹乾頭髮,才下樓吃早餐。
不出所料,穆承淮已經坐在了餐桌邊,換了素日裡慣常穿的黑色襯衫,衣冠齊整,端方而坐。
他瞥見顧長頤,頭一回有些難為情,似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纖薄的唇緊抿著,慣常泠銳的輪廓也柔和下來,添了幾分無措。
「鐘點工應該過會兒就到。」
顧長頤佯做不覺,坐下來,攪了攪面前的粥,「你如果不去公司的話,今日就……」
「今日有事。」
穆承淮清了清喉嚨,慢慢喝了一口粥,目光卻不離對面的小姑娘:「訂婚的消息,是你要放出去的?」
聞言,顧長頤一頓,抬起頭來,「怎麼……你給攔了?」
男人都被她氣笑了。
「當真是胡鬧!」
顧長頤撇嘴,滿心不忿:「那你是想不負責任?昨天夜裡可不見你說我胡鬧!」
有了一夜的歡愉,她講話明顯有底氣的多,挑著眉,言辭鑿鑿。
「你……」
穆承淮瞪她,全然拿她沒有法子,半晌過後,他漆黑的眼瞳里浮出無奈的光,懶得再去跟這小丫頭計較。
「我叫人備了禮物,去一趟顧家,我親自同你爸媽講。」
外面鬧得沸沸揚揚,已經不少媒體得到消息,都被他暫且壓下來。
都是這小姑娘做的好事!
倘若穆承淮沒有及時發覺,那麼……不出兩個小時,兩人即將訂婚的消息就會昭告天下,穆家倒是樂見其成,但顧父顧母……怕是要惱怒至極的。
「下次不許做這樣的事,不論發生什麼,都要與我商量,記住了嗎?」
穆承淮到底氣不過,伸手戳了戳小姑娘的腦門。
顧長頤歪了歪頭,不情不願的撇嘴,「知道了。」
隨即將手邊的牛奶推過去,「你喝。」
男人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慢慢喝起來。
他其實有比較嚴重的乳糖不耐受,幾乎不會食用乳製品,可到頭來,他還是什麼也沒說,默默接過來。
顧長頤賭氣他壞自己好事,一路上磨磨蹭蹭,連半個笑臉都沒露。
雲氏集團嚴絲合縫,雲庭此人陰險狡詐、心機深沉,想要誘出些什麼,很明顯,唯一的突破點就是雲依依。
那個蠢女人都能在如此嚴密的法治社會之下做出想殺她的事,大抵……再沒有什麼旁的事不敢做了。
能夠在一瞬間惹怒她的籌碼,自然是穆承淮。
雲依依喜歡穆承淮,喜歡到人盡皆知,且強取豪奪也不肯放手,更甚至為了這份執念瘋狂,手上沾了不少不乾淨的東西。
穆承淮這個人,是她的死穴,執著多年,若是最終得不到,她是寧可毀掉的。
顧長頤吸了口氣,又想起紀蓉昨夜提及的毒素重現。
「穆承淮,寧德醫院……應該是雲氏旗下的吧?」
快到的時候,顧長頤的目光總算是從窗外飛掠的風景上拔下來,施捨給身邊人幾分。
男人正闔著眼養神,昏昏欲睡的厲害,夜裡折騰的久了,委實有些精神不濟,而且……多多少少還添了點腰酸背痛的感覺。
當然,為了面子,這是不能說的。
「穆承淮?」
顧長頤見他不應,疑惑的湊過去,「昨天晚上搞的……有這麼累嗎?」
她好像沒什麼太大感覺,當然,除了饜足。
一聽這話,男人倏爾睜眼,弧度雋雅的輪廓一瞬間支棱起來,目光炯炯,面不改色的開始胡扯:「不累,我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