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擔心
2024-06-02 02:49:47
作者: 不枉
他們出行那麼多天,卻沒有一點關於蘇籽還有師父江北川的消息。
蘇皖抬頭問他:「我哥哥和我師父那裡可有新的消息嗎?」
游封轉身看他說道:「你不必擔心他們,他們那裡一切安好我已經傳書信給他們了,再過幾天就會收到消息,到時我定會告訴你。」
游封聽到蘇皖的話,也放寬心不少。
馬車越往前行駛就越是寒冷,蘇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游封注意到她的模樣趕忙讓子長停車。
「怎麼了公子?」游封問道。
「你去拿一點點燃的炭火和木盆來,再讓冬至把車內鋪得厚實一點。」游封吩咐道。
蘇皖沒想到游封停下馬車竟然跟子長說的是這件事,心裡激起一番暖意,眼中不明情緒滿是複雜地看著她。
「怎麼了,凍傻了?」游封輕聲問他。
蘇皖轉過頭並沒有回答游封的話,不一會兒冬至就抱著厚厚的棉被跨進馬車。
她焦急地摸著蘇皖冰涼的手著急道:「小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啊?怎麼不早說呀?我這就鋪上厚厚的被褥讓你暖暖哄哄的。」
「沒事的,只不過天氣突然變涼,一時有些不太習慣罷了。」蘇皖輕聲道。
「都怪我不好,都怪我粗心大意沒有提前給你準備好厚厚的被褥,是我太粗心了。」
「沒事,沒事。」蘇皖輕聲安慰道,隨後從懷中掏出來三個桃花果子遞給冬至說:「這是我在市集上買來的,我知道你一向喜歡吃這種糕點,所以特意給你留著。」
冬至看著手中的桃花果子,頓時感動得不得了,眼淚汪汪地說道:「小姐你怎麼這麼好呀,還給冬至留了這麼好吃的桃花果子,冬至何德何能,我只是一個奴婢呀!」
蘇皖卻輕斥道:「以後再也不許提什麼奴婢不奴婢的話,你在我心中就是我妹妹一樣,不過是幾個桃花果子這有什麼的。」
冬至看著手裡的桃花果子,趕忙擦乾淨眼淚。
蘇皖輕拍拍冬至的手,輕聲說:「」你這一路上也是辛苦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穿的厚實不要感染了風寒,好啦,快下去吧,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
「是!小姐的大恩大德冬至並不會忘。」
待冬至走後游風抬頭問她:「想不到你對奴婢都如親妹妹一般。」
蘇皖卻冷漠開口:「說到什麼奴婢不奴婢的,冬至她真心待我好,我也定會豁出性命護著她的。她們就如我的親人一樣,更何況他們身邊也沒有親人,我能做的,只是儘量護著她,不讓他們因為我受委屈罷了。」
蘇皖想到上一世紫翠因為她丟了性命,這輩子讓她留在李婉兒身邊過安生日子也算對自己有個交代了。
游封冷哼一聲說道:「你待他們都這般,為何對我卻趕不上對她們的千分之一?」
蘇皖聽他的話,笑了一聲,自嘲地說道:「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的身份又何嘗好與不好一說?你放心,只要我陪在你身邊的一天,我竟然會護著你的周全,倘若大難來臨,我也會豁出性命保你的安危,只不過這些都是替我哥哥還的恩情罷了,還有我如今的職責,我師父的使命,還有我醫者的身份除此以外絕無二心。」
「好一個絕無二心。」游封厲色道。
他一個用力直接碾碎了手指上戴了多年的玉戒,頓時細碎的玉石子從他的手指旁流出細微的血珠。
「好一個絕無二心,那本王就看看你究竟是如何絕無二心的!「
游封氣憤不已仿佛下一秒就會冰山融裂,火山爆發。
但是蘇皖早就不是一開始怕他怕得要死的那個蘇皖了,她若無其事地低頭看著手中的話本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游封見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只能獨自一人咽下心中的怒氣,畢竟上輩子是自己辜負於她,他只能在心裡這麼安慰道。
接連幾天後的行程都很是順利,蘇皖也見到了哥哥給他的書信,匯報著其中一切平安。
游封見蘇皖這般認真看著書信的模樣,輕聲道:「怎麼見到你哥哥的信就這麼的開心?」
蘇皖收回信整理好放到懷中口袋後回覆:「他是我哥哥自然他掛念我,我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掛念他,如今親眼看到他匯報的平安,我也能夠放心了。」
蘇皖突然想起什麼趕忙轉過頭問他:「宮裡可否有消息傳來,我姑姑的身體可要好轉?」
聽著蘇皖的話游封的臉色忽然變得沉重,她起來抿著唇嚴肅地說道:「並不好宮裡傳來消息說太后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而且每日清醒的次數就更少了。」
蘇皖在心中有預感可能這次到達宮中後姑姑不能陪伴她太長時間了,蘇皖一想到姑姑為了她的身體讓她去江南過冬,沒有讓自己留在她身邊照顧她,姑姑待她這麼好只覺得自己甚是內疚。
這樣回想起來,自己真是不孝。
游封見她如此哀傷也溫聲安慰著:「沒事的,你師傅不久後就會到達京城,而後你姑姑定會得到醫治。
蘇皖淚眼哽咽道,我姑姑是這個世界上我僅存的兩個親人了,對我也是真心的好,而如今她病榻在臥時我卻沒有陪在她身邊照顧她,我當真是不孝。
蘇皖越說越覺得愧疚眼淚也止不住地從眼角流出來。
她又想了想只感覺姑姑的病不能發展得這麼快,其中或許還有別的原因,她警惕地問向游封:「我總覺得我姑姑的病很是突然,你久居宮中可知誰人與我姑姑有仇?」
游封目光一閃冷色,開口道:「太后對我有恩,曾在我落魄孤立無援時接濟過我,所以她的恩情我無以為報,要說懷疑對象,有一人,那就是柳皇后,雖說當今陛下不是太后親生孩子,但陛下極重禮節,所以年輕時對太后唯命是從,柳皇后為人自私自利,只顧著娘家親戚,所以經常受到太后的壓制,並且她早已埋怨多年。」
柳皇后?怎麼又是她?
蘇皖的心中隱隱泛起一層殺意,就是這個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殺害了她的父母親,如今還在想辦法剷除掉她哥哥,不惜把他們蘇氏一族斬草除根,當真是大仇無以為報。
劉皇后我定讓你血債血還!
游封看著蘇皖嚴肅的樣子,心中也猜想出蘇皖心中所想,他的眉頭緊皺眼中眉頭流露出一絲冷色,他厲聲道:「你放心,無論是誰加害的你姑姑,你的仇我定然會幫助你。」
有了游封這句話,蘇皖也覺得心中甚是踏實,游封在宮中地位顯赫,而她一個人孤立無援,倘若能像在江南這般接著他的勢,那定然所有一切都會辦得特別容易。
蘇皖感激地望著他說道:「多謝你。倘若你助我除去皇后,我定然感激不盡,日後定會報答。」
游封沉沉地看他良久後回復道:「好,那就記住你說的話,你在京城這段時日內,你自可隨意出行皇宮,如若有誰不服,你就儘管仗著我的名號,修理回去便是。
「謝,王爺。」
安然的行駛了幾天後蘇皖緩緩覺得馬車的馬匹行駛的速度沒有前些日子快了,果不其然一會子長前來匯報:「回稟王爺,我們的馬匹出了點狀況,看來是要找個地方重新換一匹馬了。
游封拉開窗簾兒看著外面淅淅瀝瀝下著小雨的天氣點點頭說道:「好,那就找一個地方把馬匹換下來,順便在好好休息一下。」
「是。」游封回應道。
馬車左右行駛,不一會兒,終於在安鎮停了下來。
蘇皖被冬至扶下馬車,她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只覺得這個小鎮氣氛甚是荒涼和孤寂,四周也陰森森的,感覺很是怪異。
「怎麼了?」游封問道。
蘇皖搖搖頭說:「沒事兒。」
這裡的每一家大門都緊閉著,明明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但卻都休息得這麼早,真是好讓人心生疑惑。
游封看這空無一人的小巷,抬眼示意了一下子長,子長馬上反應過來輕輕敲開他們身邊的住戶大門,可久久卻無人回應,隨後又敲到第二家,第三家,直至第五家才從裡面傳來聲音。
開門的是一位七八歲的男孩,子長見他說道:「小孩,這裡可有留宿的驛站?」
只見小孩還沒開口說話後面的大人就匆匆跑過來一把拽過男孩吼道:「你是瘋了嗎?這個點開門,你是不要命了嗎?」
婦人吼完男孩突然雙手胡亂揮著,嘴裡也不知道在胡亂地說著什麼,只見他的樣子看來並不是尋常孩童。
頗有幾番神志不清的模樣。
婦人並沒有管男孩的反應,正當準備重新關好房門的時候,馬上就要關上了,門子長一個反應過來卡蒙用腳頂住門說:「打擾一下,這附近可有住宿的地方?」
婦人看著他們穿著打扮一眼就看出遊封他們就是從外鎮來的趕忙著急地說道:「往前走再過那個巷子有一家小驛站,不過現在這個時間是不會接客的,我勸你們還是趁著天還沒完全黑趕緊離開這個鎮子吧!」
隨後,婦人就要關上門可子長卻用腳頂著門,腿還是沒有收回,婦人見此趕忙怒喊著:「你們究竟要做什麼?趕快把腿鬆開,再晚就沒有命了。」
這時子長從懷中掏出一塊沉甸甸的銀子遞給了婦人,婦人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銀子,頓時眼睛一亮趕忙接住,最終抵擋不住銀子的誘惑接了過去,隨後一副慌張模樣看了眼四周,趕忙把大門推開著急道:「快快快,進來說,進來說。」
於是,游封等人就到了婦人的庭院中,好在庭院夠大,並且周圍還有剛剛建好的偏房。
婦人摸了摸懷中的銀子,不敢怠慢,趕忙從屋子裡搬出凳子,並給游封他們端來茶水,還有粗糙的茶點。
待一切安排好後大娘便抱著孩子一同坐下了,她說道:「我看你們的穿著打扮應該是路過安鎮的吧,隨後大娘看著漸黑的天小聲道:「實話告訴你們,這個鎮子不乾淨。」
「不乾淨。怎麼不乾淨了?」游封輕聲問。
蘇皖一聽也滿頭的霧水。
只見那婦人繼續神神叨叨地說:「你們是不知道這個安鎮呀,在此之前住的是一支出行打仗的軍隊,但由於後來慘敗很多受傷的將士們就在這裡養病,可不知怎麼的一夜之間全都死了。」
「從此以後這裡每逢天黑時就會聽到外面有異常的人走步的聲音,哀嚎聲也不斷,並且每逢初一十五慘叫聲不斷很是恐怖。」
蘇皖聽到這兒趕忙疑問道:「那為何會說只要開門出去就會是送死呢?」
這時婦人懷裡的孩子突然抽動了一下,隨後變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婦人見狀趕忙跑回來屋,看樣子仿佛見怪不怪了,像是去取藥了。
蘇皖趕忙跑到男孩身邊,對身後的冬至吩咐道:「冬至,快去把我的針灸包拿過來。」
「是!」冬至不敢耽誤,趕忙去拿針灸包了。
就當蘇皖準備打開針灸包準備行針時,婦人拿著藥匆匆跑了過來,制止道:「你要對我的孩子做什麼。」
只見婦人趕忙打開取來的小藥瓶取出來一個黑色的小藥丸放到了男孩的嘴裡,隨後男孩就停止了抽搐。
蘇皖看著這婦人這一番動作,料想到這孩子的肯定不認識第一次犯病了,說道:「」收到大娘,這孩子的病應該是從娘胎裡帶來的吧,我是醫士,倘若你信得過我,我便給這孩子紮上一針。」
婦人一聽上下打量了蘇皖,見她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驚喜地回復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是醫士?」
蘇皖認真地點點頭表示肯定。
婦人激動地說:「那就麻煩姑娘您了,我們這安鎮沒有一位醫士,家中只不過隨意備了點簡單的藥物,平日裡哪裡不舒服也都是瞎吃藥罷了。
得到婦人的應允後,蘇皖一刻也不敢耽誤,趕忙拿出針灸包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孩扎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