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來救你
2024-06-02 02:49:12
作者: 不枉
「什麼?」蘇皖的眼睛瞪得溜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世子是天成教的右道長,這是什麼鬼消息?
「你再說一遍?」蘇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世子笑笑,又認真道:「蘇姑娘,我說我是天成教的右道長。」
蘇皖眨眨眼,傳聞天成教右道長向來是神秘莫測,甚至天成教不少的教徒都沒有見過。
蘇皖還是有些不信,可看張世子滿是認真的眼神,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又問道:「那剛剛?」
張世子的眉眼間閃過一絲冷冽,他冷聲道:「我雖不經常過問教中是由,但這次暴雨過後,教中能拿出救濟災民的災銀的數量完全與往日的存銀對不上。」
「於是我就懷疑是一直管教費的左道長,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辜負江南百姓的信任,真不是東西。」
蘇皖看著悲憤的張世子,心中也滿是無奈,天成教本就是救苦救難的教派,本是充滿善心的教會,可誰知想入派卻要有高昂的入教費,並且要求越來越高。
沒人想到暴雨來臨,天成教往日的教費卻不知所蹤,當真是讓教徒和老百姓們失望。
「張世子,那你打算怎麼辦?」蘇皖問。
張世子冷聲道:「我準備暗自調查左道長這麼些年來私自轉移教銀的證據,讓他把吞了江南父老的銀錢全部吐出來。」
蘇皖點點頭,說道:「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但張世子,萬事還是不要操之過急比較好。左道長是個心細的人,你一定要萬分小心,切勿打草驚蛇。」
張世子應下,並把蘇皖送回王府。
蘇皖到府後,又把白馬寺一事趕緊告訴給游封。
如今的證據關鍵人數已經全部掌握,知道仔細嚴審慈安住持,那一切就可一網打盡。
「你可看清了?」游封沉聲問。
蘇皖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已看清,現在所有的證據和相關的走私細節白馬寺慈安住持都知道,如若對他嚴刑拷打,逼問出證據,那一切都會得知了。」
游封的臉色一沉,趕忙叫來子長吩咐下去。
雖說拿到證據就好,但抓住慈安住持一事也許小心謹慎,也斷斷不可打草驚蛇到他人。
不然就驚動了籠中鳥,甚至還會讓鳥兒逃脫出去。
蘇皖已經完成自己的使命,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她知道游封的手段,相信再過不久就會得到走私一案的好消息。
日子又安穩地度過一段時日,期間傳出了脆柿結果的好消息,頓時驚呼整個京城。
「小姐,馬車已經在府外等候多時了,我們快出發吧。」冬至喚道。
今日是蘇皖和耕夫約好下地看脆柿的日子。
蘇皖輕應了聲,隨後便快步走向馬車。
今日的路程甚是遙遠,蘇皖不禁問向車夫道:「今日怎麼這麼久還未到,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馬夫回答:「蘇姑娘莫急,馬上就到了。」
蘇皖也沒多想,畢竟暴雨剛過,路上有不少地方還在修路,難免會繞行些,可車內突然鑽進來一個身穿道袍的人。
蘇皖剛想驚呼,就忽而覺得空氣中一陣奇香拂面而來,隨後再也沒了意識。
待蘇皖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處於滿是香火味的大殿中。
而主位上坐著左道長。
蘇皖看清眼前的男人,意識瞬間驚醒,她撐起還是有些癱軟的身體,質問道:「這是哪裡?你為何把我綁到這裡?」
左道長的身邊兩位美人陪伴在側,他輕挑了下眉眼,說道:「蘇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處處針對我?」
蘇皖不解,疑問道:「我何時針對你了?這裡到底是哪裡?」
四周空曠安靜得很,她巡顧了一圈發現這裡的建築很是奢華,貌似並不是撿漏尋常的地方。
左道長張嘴接過身邊美人餵給他的葡萄,咽下後,又輕輕扣過美人的細腰,把頭深深埋在美人的脖頸中深吸了一口後,說道:「慈安住持被七王爺抓緊地牢嚴查了,蘇姑娘,我派人調查就是你高密於七王爺。」
左道長推開圍上來的美人,美人看自己被推開,不滿地輕哼了一聲。
他走下樓梯,來到蘇皖面前,說道:「都說七王爺待你如珍寶,你說如果讓這在你和整個江南百姓面前選一個,你說他是會選你,還是會選這天下?」
蘇皖一聽臉色頓時大變,她連問道:「你想做什麼?」
左道長哈哈大笑,揚聲道:「我能做什麼?當然是以你的安危與江南百姓的安危威脅七王爺嘍!我倒是要你看看他敢不敢舍下江南的百姓的安危只為一個你!」
蘇皖聽著左道長的話,低下頭沉靜片刻突然笑出聲來,甚至直到眼尾都溜出幾滴淚珠。
左道長不明所以,木訥問道:「你在笑什麼?」
直到蘇皖笑完,她才開口道:「左道長,你別傻了。游封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野心誰人不知,如今的機會便是可以使他一步登天的好機會,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用自己的前程對賭。」
「別傻了,他可是殺人不眨眼,毫無人性的活閻王,江北朝的七王爺啊!」
聽著蘇皖的話,左道長也有些琢磨不定,這麼這些年來,雖然從未聽說游封身邊出現過女人,但男人本性,蘇皖確實美貌非凡,但皇家子弟向來無情,真要大難當頭,誰讓會選擇和女人一同赴死。
蘇皖低下頭,眼神中閃過濃濃的哀傷。
讓游封為她做選項?
呵!
她可不敢想,自己的身份還能和江南的老百姓相比。
左道長的臉色變得發青,隨後冷聲道:「就算他不來也沒關係,有你這麼個美人陪我一起死,我也知足了,哈哈哈!」
「道長~我們一起喝酒嘛~」座位上的美人不知什麼時候走下了椅子,赤著腳來到左道長的身邊,扯著他的胳膊,貼著他的身子嬌柔討好道。
左道長見美人主動貼近,嘴角突然扯開笑意,一把摟住美人的細腰,大笑地往座位上走,說道:「來來來,喝酒喝酒。」
可就當剛做回座位上,酒杯放到嘴邊,還沒來得及入口時,外面傳來了手下人的通報聲。
「報告左道長,七王爺到了。」
蘇皖瞬間如雷貫耳,她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你說……你說什麼?」
左道長也驚住了,他趕忙放下酒杯,臉上已然是掩蓋不住的喜悅之色,他站起身,聲音微顫著說道:「你說七王爺來了?他可是獨自一人來的?」
手下點頭應下,又說道:「正是,他孤身一人前來,確認好了,無人知道他的行蹤。」
左道長揚聲大笑,整個人激動到不行,趕忙吩咐手下把蘇皖捆綁在大柱子上。
蘇皖整個人完全木訥道,腦海中只是不停地在回想剛剛左道長手下說游封一人前來的事實。
不可能,他不可能來。
他不可能放下江南的百姓,前來陪她一同送死!
不可能,他那麼冷血,他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
左道長拿起桌子上剛剛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對著蘇皖得意道:「蘇姑娘,我當真是小瞧你了,我真是對你越來越好奇了,沒想到堂堂的七王爺竟然真為了一個女人丟下天下了,哈哈哈,當真是驚奇!讓天下人驚奇!」
「快點!請七王爺過來啊!還愣著什麼!」左道長趕緊吩咐道。
不一會游封就被手下的人領了下來,他一身白衣,身上也沒有佩劍,整個人就像一個風度翩翩的書生,毫無攻擊性。
他淡然地走了進來,隨後看到被綁在柱子上的蘇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冷聲質問道:「左道長,你這是何意?」
蘇皖見著活生生現在她面前的游封,只覺得嗓子被什麼堵住了,大腦也一片空白,眼眶也變得猩紅。
她不知,游封為何會來。
這麼危險他為何要來。
陌生,她又對他陌生了。
左道長看著面前的游封,激動地親了一口身旁的美人,美人見此低頭嬌羞一笑。
左道長說道:「都說是紅顏禍水,沒想到大名鼎鼎的七王爺,居然也衝冠一怒為紅顏啊,七王爺你難道不知道落去我手裡的下場嗎?」
游封面無表情道:「少說廢話,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但我也警告你,莫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
左道長冷哼一聲,不屑地說:「七王爺,我勸你還是看清形勢吧,如今你和你的女人都落入我的手裡,還不跪下像我求饒?」
游封冷眼看他,輕聲道:「左道長,我勸你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比較好,據我所知你的老母還在清水鎮吧?」
左道長突然瞳孔一震,他怒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指著游封怒吼道:「你什麼意思?你把我母親怎麼樣了?難不成堂堂江北朝七王爺竟以長輩的名義威脅嗎?」
游封無辜地眨眨眼,淡淡道:「左道長,我和你談一筆生意可好?」
左道長眯眼,問:「什麼生意?」
游封道:「我自知我落去你手中你斷不會放我們離開,你若護我們周全,我就護你母親周全。」
「而且我知道你正在想逃離江北朝的辦法,如若再次之前,我的人沒有找到我,我們隨你處置,但若此我的人找到我,那我也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游封的話無一是讓左道長動心,他不是一個坐等著處置的人,雖說現在朝堂局勢嚴重,但他怕早晚有這麼一天,所以早就有備無患地與北領國勾結好,隨時以游商的名義逃離到北鄰國。
而最近的變動,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逃離出去。
不過好在如今的地方是安全的。
他們如今所處的位置是在天成教最開始的教觀里。
這教觀是天成教剛建立時的住所,後來教會不斷擴大,所以又搬入了新的教觀。
可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原來的教觀的位置極其偏僻,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今他們在這裡,不會被人發現。
左道長又想了想,確實如今勝算還是自己比較大一點。
他對游封說道:「那是自然,我這人坦蕩得很,並且我也不是不講情面無情無義的人,既然七王爺都開口了,這個面子我定然會給,放心,既然七王爺屈身到我這裡來,我必然會好好招待你的。」
「來人!讓七王爺和蘇姑娘入住碧玉閣,並且好生照顧著。」
左道長吩咐道,隨後大笑著擁著兩個美女大步走了出去。
一時大殿只剩下游封和蘇皖兩個人。
游封蹙著眉向蘇皖走來,小心翼翼解開她身上的綁繩。
蘇皖看著他小心的樣子,嗓音有些哽咽,質問道:「你為什麼來?」
游封沒有說話,依舊埋頭在解她身上複雜的繩扣。
蘇皖見他不回答又揚聲質問了一遍:「我問你,你為何會來?慈安主持呢?還有江南的百姓呢?京城的遊船呢?你都不顧了嗎?」
這時身子突然解開,沒了繩索的束縛,蘇皖下意識的向前傾去,游封眼疾手快,牢牢地把蘇皖護在懷裡。
他輕聲問道:「你沒受傷吧?」
蘇皖聽完這句話徹底破防,眼淚瞬間輕滑過她的臉頰。
游封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擦乾她的眼淚,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蘇皖定定看著面前的游封,只覺得眼前的他一點也不真實,殘暴冷血的她不可能變得這麼溫柔。
不,這個人不是他。
她趕忙一把推開面前的男人,怒吼道:「你究竟是誰?」
游封定定地看著她,淡淡說:「看來是什麼事。」
這時門被推開,進來的教徒對游封說:「七王爺,客房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
游封點點頭,轉身問向蘇皖道:「還不走?難不成用我抱你?」
蘇皖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似乎想找出他偽裝的證據。
游封見滿是警惕的蘇皖無奈地搖搖頭,把蘇皖攔腰抱住,不顧蘇皖的捶打跟著教徒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