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用你的就好
2024-06-02 02:49:13
作者: 不枉
「你放開我!放開我!」蘇皖用力反抗著,拼命想掙脫她的懷抱。
游封把她輕放在床榻上,蘇皖立刻警惕性地往牆角縮去,眼角處還有沒來得及擦乾的淚水。
游封沒有理會她,聽見清脆鎖門的聲音後,自顧地環顧了下周圍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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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不是很大,裝修雖不是奢華,但也中規中矩,基礎設備一應俱全,隔斷處還有泡澡的竹筒。
檢查完安全無誤後,游封坐到桌前,倒了杯茶,可察覺到茶水冰涼後,蹙著眉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
他抬眸看著低頭沉思的蘇皖,語氣淡淡道:「時間過了這麼久該緩過神了吧?」
蘇皖被迫接受面前的人是游封的事實,但還是不敢確定游封為何會來此處救她。
她抬眸問他:「你是為了我…來這裡的嗎?」
游封聞言也抬頭看她,沉默片刻忽而笑出聲來:「那你說我是為了救誰來到這的?」
又是一陣沉默,蘇皖只覺得游封這句話徹底壓迫她多年來結成心結的裂痕,本是牢固不堪卻因為變得柔軟。
她那層堅硬如鐵的心,也慢慢地被灼燒了……
游封見她不回答也沒有惱怒,站起身走到門口對外喊著:「來人換一些溫熱的茶水糕點還有乾淨的布料來。」
可話音剛落卻無人回應。
蘇皖從床榻下下來,用手摸了摸冰涼的茶碗,說道:「我們這是被囚禁,又不是被作為貴客邀請,還是少給自己惹麻煩吧。」
游封卻不以為意,伸手試著推開緊閉的房門,卻始終不為所動。
而又過了不久,又聽到清脆的開鎖聲。
教徒推開房門,端來了熱茶食物還有換洗的新衣,熱水還有一些藥品。
游封接了過去,給蘇皖倒了杯熱茶遞了過去,說道:「喝一點吧,暖一暖。」
蘇皖接過去抿了一口,雖不是新茶但也很是甘甜。
游封拿著新衣去了浴房的隔間處。
蘇皖倏然間聞道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她的目光瞥到桌子上的藥瓶瞬間明白了什麼。
她趕緊放下茶杯,衝著隔間跑了過去,剛好看到游封半脫下的肩膀。
只見肩膀處有一條深深的血印子,明顯是不久所致。
蘇皖連忙走了過去,看著那條血印子抬眸問道:「怎麼搞的?」
游封卻沒有說話,拿起乾淨的布條試圖敷在傷口處,可由於胳膊扯動得很不方便,試了幾次也沒有敷到正確的地方上。
蘇皖轉身取來桌子上的藥瓶後,接過游封手裡的布條,先是小心翼翼地清理著他的傷口,隨後用乾淨的布料纏好。
甚至連蘇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眼角划過的淚珠滴落在綁好的綁帶上。
「謝謝。」游封披上外衣,對蘇皖說道。
蘇皖沒有說話,直接轉身回到了床榻上,背對著床邊面向牆壁躺了下來。
她不敢哭出聲,只是用牙齒死死咬住嘴唇,強迫自己清醒和冷靜。
游封見蘇皖安靜地躺在床榻上也沒有多想,只以為她是有些疲憊,隨手從架子上拿了本書後坐到搖椅上翻看著。
蘇皖也在糾結中睡去。
等到她再睜眼時,發現外面的天已黑,而坐在搖椅上的游封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走下床。蹲在地上看著鎖緊眉頭沉睡的游封,心中滿是複雜。
上一世他冷漠的種種,仿佛在這一世都不一樣了,但那些歷歷在目發生在她身上殘忍的事,卻仍舊像扎針一樣刺著她的心。
倏然間,游封睜開雙眼,頓時四目相對。
蘇皖立馬轉移視線,想站起身卻腳一軟,直接被游封攔到懷裡。
「你……」蘇皖看著近距離的游封下意識輕說出聲。
游封嗓音微啞道:「皖皖,我豁出命來救你,你就不對我這個救命恩人說句謝謝嗎?」
蘇皖心中一顫,下意識開口道:「謝…謝謝……」
她見游封沒有說話,更是一頭霧水。
這時,游封突然笑出了聲,淡淡對她道:「你說我究竟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能讓你遲遲不肯原諒我,要不你同我說說,讓我心中知道個一二可好?」
蘇皖眨眨眼,眼神中滿是悲傷,她抬眸看他,透過游封的眼眸看著自己,問道:「我要是說,你欠我一條命呢?」
游封聽後不解地挑了下眉,抬手輕扶過蘇皖微皺的眉毛,開口說:「那你找個機會,把這條命奪回來可好?」
蘇皖一愣,只覺得四肢動彈不得,她聽著游封剛剛的話,溫柔的樣子讓她移不開眼。
這時窗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蘇皖沒有察覺到剛想說話卻被游封捂住嘴,他用眼神示意著窗外。
蘇皖立馬回意,點點頭。
游封收回了手後,揚聲對著窗外喊道:「蘇皖,本王是太慣著你不成?如今這裡不像王府,吃穿用度斷斷趕不上從前,你若在無理取鬧就別怪本王不客氣,若不是看你懷了本王孩子的份上,本王不與你計較。」
孩子?什麼孩子?
蘇皖一把推開游封,聽著他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只覺得荒謬十分。
她氣得怒瞪眼睛,游封挑了下頭示意門外。
蘇皖忍下心中的怒氣,大聲道:「是的,王爺,都怪我,懷了……」她有些難以開口,深呼了口氣後,繼續說著,「怪我壞了你的孩子,一時嬌縱,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皖皖,無以為報。」
她說完這些話後,只覺得臉頰如火燒的一樣熱,不由地喝了一口茶,試圖掩蓋內心的不自在。
游封看她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沉聲著:「你明白就好,如今你的府中有了本王的子嗣,一定要養好身體,如若出現什麼意外牽連到肚子裡的孩子,本王不會饒過你。」
「你……」蘇皖聽著他的話只覺得更加氣憤。
游封搖搖她,繼續示意她不要衝動,直到確認窗外那一抹身影離開後,他才淡淡開口。
「你生什麼氣?本王是在護著你,此處眼線眾多,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注意,幽閉的空間,孤男寡女,倘若不做些什麼,不會惹人懷疑嗎?還是說你不想說自己有孕,真想與本王發生些什麼?」
「…你……」蘇皖臉紅得不行,臉皮薄的她說不出一絲回懟他的話,氣的一個跺腳,直接轉過身坐到了桌子上。
游封見她的樣子,直接笑出了聲。
又過了一會,教徒就端過來晚膳,與午膳不一樣的是,這次的菜品明顯要高一個檔次。
蘇皖看著桌子上豐富的飯菜疑惑地抬起頭。
游封卻沒有什麼反應,直接夾塊湖魚放到了蘇皖碗裡,說道:「左道長的母親如今在我手裡,他聽到你有孕,定然也會好生對你,你放心,他不敢拿我們怎麼樣,你只管安心養胎便是。」
游封說得一臉認真,仿佛說著事實一樣。
蘇皖氣的想反駁,但看了看窗外,還是硬著頭皮把碗裡的魚放到嘴裡。
「山上夜風涼,多吃一點,補充下能量。」游封囑咐道。
蘇皖看著碗裡滿滿的飯菜,眨眨眼,沒說什麼直接吃光。
用完膳後兩個人坐在桌子前,游封看著手裡那本沒看完的書,蘇皖則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著那些問題。
蘇皖側身看著專心致志的游封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來的?」
游封沒有回覆,而是又給她夾了塊湖魚,說道:「吃飯。」
……
此時的游封已經連審慈安住持很多天了。
雖說對外宣告慈安住持外出去別的寺廟祈福,暫且不會引起他人注意。
但要是長期下來必定也會讓左道長等人的懷疑。
「王爺,不如我們就先緩緩吧,你已經連審好幾天了,在這樣審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子長擔憂道。
游封捏了捏太陽穴,試圖緩解頭部的疲憊。
他沉聲道:「她最近呢?」
子長自然知道游封口中的她指著是誰,他趕忙說道:「蘇姑娘最近安好。王爺放心。」
游封點點頭,就當他想繼續嚴審慈安住持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侍衛急忙的通報聲。
「不好了,王爺!蘇姑娘不見了!」
游封倏然起身,剛想開口問個明白,身後的慈安住持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七王爺,我和左道長早有約定,我這突然消失不見,左道長自然也會察覺到你的身上,如今你的女人有危險了,早就聽聞七王爺對那個女子寵愛有加,如今我是想看七王爺是繼續嚴審我不顧那個女子的安危還是要去救她呢?」
游封怒火中燒,對手下說道:「繼續給我審,審不出來一二,我拿你們是問。」
大牢里的雜役一聽,頓時嚇到不行,趕忙應下,隨後便拿起酷刑。
游封不顧身後的哀嚎聲,匆匆前往府內。
他坐到大堂上,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氣得一把把桌子上的書籍推翻在地,怒吼道:「本王養你們有什麼用?查個人都查不到!」
眾人一聽連忙跪在地上,抖著身子解釋道:「報告王爺,那批人實在是狡猾的緊,我們…我們實屬是沒有追蹤得到啊!還望王爺在多給我們一些時間……」
「滾!都給本王滾出去!」游封吼道。
頓時,空曠的大殿只剩下游封自己,他無比的煩躁,又過了許久,他召喚門外的子長說道:「派人查左道長是否有親人在身邊,查清楚安頓好。」
「是,我這就去辦。」
又過了許久,屋內突然傳來一聲響動,緊接著從床邊的縫隙中飛過來一支利劍。
游封一個轉身,利劍恰巧從他的耳側飛過。
利劍被狠狠地頂在木樁上,遊動走近一看發現上面掛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
七王爺,若想救她,半個時辰後獨自一人來到後山,如若你的行蹤被第二個人發現,你就等著收屍吧。
游封看完紙條,氣得直接把紙條蜷縮在手心裡,隨後大步一跨,隻身一人往後山走去。
後山的地方荒僻良久,位置很是的寂靜。
「何人在此?」周圍隱藏的教徒突然發現獨自一人的游封趕忙開口問道。
游封冷眼掃過,厲聲道:「快帶我去見左道長。」
對面教徒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他不識得游封的身份,只覺得他一個人來到這裡,多半是階下囚。
平日裡一直被欺壓的教徒見此得意地揚起嘴角,說道「大膽誰讓你直呼左道長,來人給我狠狠地打!」
游封的鳳眸一眯,看著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眾多教徒,冷笑一聲。
他一個飛腳踹開了現在面前的教徒,一把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佩劍,隨後與眾教徒撕打在了一起。
雖說游封的武功很高,僅僅是幾個教徒並不能拿游封怎麼樣,但這些教徒詭計多端當游封把眾人解決完想離開後,卻被躺在地上的教徒突然偷襲。
他一時沒有防備,肩膀則被劍滑了一條長長的道子。
游封深吸口氣,舉起劍朝地上的人刺去,手起刀落。
這時一陣馬匹聲傳來,一名教徒停在游封身邊,翻身下馬,躬著身對游封說道:「七王爺,請隨我這邊來。」
……
蘇皖見他不回答自己的話,瞥瞥嘴,拿起乾淨的衣服,準備去隔簾旁的木桶梳洗。
可沒走幾步卻有些心虛,她停下腳步,準備看他,有些話就停留在嘴邊,不知怎麼開口。
「那個……我……」
游封見她支支吾吾打斷道:「你放心,本王絕不會偷看,並且此時的我也沒有興趣。」
蘇皖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小跑到閣間。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把聲音放到極輕,生怕一個撥水的動作聲音傳出去。
她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在梳洗上,匆匆清洗了番便穿好外衣出去了。
蘇皖走到游封面前,頭頂上還有未擦乾淨的水滴滑落在脖頸處。
游封盯著這刺眼的一幕,刻意地低頭轉移了視線。
蘇皖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麼勾人,她淡淡道:「那個,你去喊一下教徒重新打一桶水吧?那桶水剛剛我用了。」
可游封卻回復道:「不必,我用你剩下的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