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學琴考試
2024-06-02 02:49:02
作者: 不枉
蘇皖本以為馬廚會不知所蹤,可剛通報不一會就過來了。
看著又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的馬廚,蘇皖心生疑惑。
馬廚道:「參見王爺,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游封抬頭示意下蘇皖,讓蘇皖提。
蘇皖見狀開口道:「做一些清淡爽口的就可以。」
馬廚趕忙應道,隨即就要離開前去小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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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馬廚又被游封叫住。
他沉聲道:「馬廚,不知你在王府里平日做些什麼,可待得慣?會不會無趣了些?」
話一問完,蘇皖心中一喜,只見馬廚身體輕微晃了一下,隨後回復道:「多謝王爺掛懷,我平日裡在府里呆得很好,我發現王府後院有一處田地,最近打算種一點新鮮的果蔬,所以平日裡會在後院呆得久一點。」
馬廚回答得毫無破綻,蘇皖也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待馬廚走後,游封又說道:「你去廷尉府學琴已有數日,今日看你沒有勤加練習,可是有松懶之意?」
蘇皖眨眨眼,最近確實如此,眼見學琴的課程要結束,最近除了那封信後,也沒有什麼新的發展。
按照上一世的時間推算來說,下完暴雨後,再過不久那艘商船就會被放出來了,名單也會公布於眾,到時候朝廷會有劇烈的波動。
她必須加快行動了。
蘇皖想想回答道:「多謝王爺提醒,我最近練琴是有懈怠,我回去一定多加練習,不給王府丟臉。」
游封很滿意蘇皖的回答,點點頭。
不一會,下人就派來送來了馬廚做好的菜餚。
吃飯一半,蘇皖試探地問道:「對了,聽說蔣延尉去外出辦案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畢竟馬廚是從蔣延尉府里出來的,我還是想替王爺感謝一下。」
游封冷眼挑眉,說道:「送給本王的東西,何須王府道謝?他算個什麼東西?」
「……」
蘇皖一時被懟得無語凝噎。
她不甘心地又緩和說道:「王爺外出在外,衣食住行乃是大事,延尉府怎麼說也是做了件好事,畢竟我在延尉府學琴,讓蔣心念帶句客套話還是有必要的。」
游封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就當蘇皖以為不會從游封嘴裡得知一些蔣延尉的消息時。
游封卻突然開口道:「今日蔣延尉就回。」
蘇皖夾筷子的手一頓,輕聲應了下,心裡鬆了口氣。
第二日,蘇皖特意比平時早半時來到延尉府。
因為較早的原因,府里並沒有什麼人,蘇皖把琴放好後,對著周圍服侍的延尉府婢女吩咐道:「上次你們家小姐給我嘗的玫瑰茶果我很喜歡,不知可否去庫房給我取來一些?」
婢女想了想,回答道:「是。」
隨後便前去庫房了。
蘇皖見婢女走後對冬至吩咐道:「冬至,我出去一趟,你見機行事。」
冬至跟蘇皖待在一起也算時間長了,雖說本性還是單純善良的,但也和蘇皖經歷這麼多事後,也變得圓滑和聰明了些。
冬至立刻回復道:「小姐,放心吧,我知道怎麼說。」
蘇皖點點頭,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後,憑著前幾次的記憶,往延尉府的深處走去。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婢女,蘇皖趕緊躲到假石後面,等婢女路過後,蘇皖才警惕地繼續往前走。
最終她聽到一陣沉穩的男聲從一間屋子裡傳出來。
她趕緊蹲在窗戶底下,透過窗戶縫隙從外面看去。
只看蔣延尉身旁坐著魏尚書還有馬廚,而他們身旁還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男人的嘴臉處一直到耳後有一條長長的疤,最後一個男人背對著蘇皖,蘇皖只看到他的頭上戴著一枚銀釵上面鑲著一顆墨綠色的寶石。
馬廚:「最近的風聲不好,其他國的貨還是調不出來,我在王府還諸多不便,你們萬事小心。」
蔣延尉一聽臉上充滿了怒意,厲聲道:「都怪我那個蠢女兒,竟在情況危急的時候給我添麻煩。」
魏尚書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高傲地說:「蔣延尉,子不教,父之過,都怪你平時寵愛有加,竟整這些琴棋雅頌這些沒用的東西,還不如像我家微兒一樣,沒事請個夫子在家多讀讀書。」
蔣延尉向來愛女心切,哪裡聽得了外人這麼說,立馬大拍下桌子,站起身指著魏尚書怒道:「你有什麼可炫耀的,你明明可以在京城接應我們,誰知犯了錯被皇帝貶到這裡來,你才是沒用的東西!」
「你?」魏尚書也是個剛性的,怎麼能接受蔣延尉能當著眾人這麼說自己,說罷也要站起身來。
只見兩人都在怒火中,就當情緒越演越烈時,刀疤男開口道:「夠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不能起內鬥!」
兩人一聽火氣頓時降了下來,都覺得臉色無光,消蔫蔫地坐回凳子上。
魏尚書道:「阿刀,你們茶樓沒有打探到一些新消息嗎?」
茶樓?
蘇皖突然想起那天魏微和蔣心念帶她去的茶樓,還有那副養顏茶?
莫不然這個叫阿刀的刀疤男竟然是那天去的茶樓的老闆?
刀疤男卻回答道:「我一個茶樓哪裡有天成教的左道長四通八達?」
蘇皖差點驚叫出聲,天成教乃是江北朝一眾愛心人士組成的,教主叫林天士,是整個江北朝最有慈善道德威望的人。
天成教有兩位左膀右臂道長,分別是左道長和右道長。
而其中的左道長本應該管理教金為難民解憂,而如今竟然也成為了走私的一員,如若讓這世間知道,這會驚起多大的驚浪,又會讓多少人心寒。
蘇皖不敢想。
左道長哈哈大笑,聲音沉悶,笑完後懶懶道:「天機不可泄露,不如你們先入我們的教會可好?」
刀疤男冷哼一聲,嗤笑道:「入你們教會?我記得入你們的教會的前提是需交多少教金來的?一百兩還是二百兩?左道長,這些錢最終入哪裡去了,你不知道嗎?」
左道長揮舞了下羽毛扇子,淡淡道:「呦,阿刀這話說的,我哪有什麼錢,一切都是大家的錢罷了,不過消息我倒是知一二,不過暫且還不能確定,待我確認後再告訴大家,今日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散下吧。」
蔣延尉見說:「散了吧。」
眾人點點頭,也都起身要離開。
蘇皖見狀趕緊環顧了下四周,趕忙從遠道溜回去了。
待蘇皖回去的時候,一起學琴的同學也來了一半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在隨行婢女等候區站著的冬至。
冬至察覺到蘇皖的眼神後,對她肯定的一點頭。
蘇皖立即明白冬至的意思,懸著的心也鬆了下來。
蔣新念見蘇皖回來,走過來說道:「剛才聽下人說蘇姑娘念我們延尉府的玫瑰果茶,所以又特意準備了些玫瑰味的糕點,有玫瑰羹,玫瑰餅,還有玫瑰酥希望蘇姑娘喜歡。」
蘇皖眨眨眼,在心裡驚奇蔣心念竟然巴結王府成這般模樣。
她笑了笑,說道:「那就多謝蔣姑娘了。」
蔣心念見蘇皖很歡喜,繼續說道:「再過幾日我們的琴課就要結束了,我們打算辦一個宴席在竹園的戶外里,到時候再邀請幾位好友,蘇姑娘你所有相交的好友也可以一同邀請過來。」
戶外的宴席在江北朝最早是沒有的,可後來由於東北鄰國的流通就連他們的一些習俗和特有的東西也都一同流入江北朝了。
按照之前來說,蘇皖肯定會答應的,而如今這個情況她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也沒有理由在違著心和她們再聚一起了。
蘇皖下意識就想拒絕道:「嗯,好的,我知道了,但我過幾天可能要陪王爺外出一趟,如若到時候情況有變,我定會告知你。」
蔣心念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潘宇這次來得稍微遲了一些,他看了眼規整坐在座位上的同學,沉聲道:「我們今日是最後一節課,如今的你們能否順利結課的標準就在於兩日後的尾課測試中。」
「我們考試的曲目,我今日就會教你們,那就是〈雲中行〉。明日給你們一天的練習時間,你們自主把握。」
眾人一聽臉上全都是驚慌之色,無一不輕聲埋怨。
就連蘇皖也都一時沒有想到。潘宇能出這麼難的題目。
這首曲子,當今能完整彈出的人屈指可數,況且只給一天的訓練時間,明顯是有意為難人之。
但蘇皖卻沒有他們這麼大的反應。
上輩子自己第一首學琴的曲子就是這首〈雲中行〉。
這首曲子是游封教她的,當初學的時候不知道為此留了多少眼淚。
潘宇見眾人的反應臉色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反而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他抬起頭,眼神從頭掠過,注意所有人臉上的表情,有驚慌,有埋怨,有惱怒。
而只有蘇皖的臉上是無比冷靜的情景,甚至有些默然,仿佛一點也不在乎後日考試的題目與自己能否順利畢業。
蘇皖察覺到潘宇的目光,倏然抬頭,而這時潘宇早已快一步收回視線。
直到這節課結束後,大家更加沮喪了。
潘宇的課教的向來都是些複雜的曲目,而且平日裡又不怎麼抽空練習。
所以眾人的目的也不是學得多精,都想站著潘宇的旗號給自己多增添些許名氣。
至於學琴的成功,自己隨意找幾首專門練熟也就可以了。
而如今潘宇這些舉動,無一打破他們最初的想法。
蘇皖看了一眼一直在試琴不願離開的眾人後,果斷收好自己的琴包,隨後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剛起身的潘宇看到起身蘇皖後,也快走一步,待走出學區後,潘宇快一聲叫住蘇皖,說道:「蘇同學?」
蘇皖聞聲回頭,看到潘宇叫自己後,疑惑地發問:「潘老師,有什麼事嗎?」
潘宇回復道:「我剛剛教的考試琴曲,蘇姑娘可是有把握了?」
蘇皖這時才反應過來,想起現在還在練琴的眾人為由自己才離開,不禁暗自罵了自己一句浮躁和蠢笨。
蘇皖笑笑定定回答「練琴講究一個安靜的心境,而如今我們的心境都有些浮躁,我想著還是會自己府里獨自練習吧。」
「哦?」潘宇語氣中似乎有些不信。
蘇皖知道潘宇的性子,知道他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但她自己也沒有什麼怕的,只是笑笑淡淡道:「我先回府了,還要抓緊時間練習可以順利畢業呢。」
隨後對潘宇禮貌一行禮後就直接坐上了王府的馬車。
這回蘇皖並沒有直接回府的正門,而是在正門停下馬車後,立即走到側門的位置。
側門的位置離馬廚的臥房很近,她走進一看,房門口的葉子還在門上。
蘇皖不禁蹙緊眉頭,隨後又悄悄來到上回他說的王府內後院的位置。
只見那裡確實有幾片除好的田地不假,但也沒有播種施肥。
蘇皖沒有過多停留就趕緊抱著琴去書房找游封練琴去了。
今日的游封回得不是很早,等到他回來時,蘇皖剛彈到一半。
彈得正認真的蘇皖倏然間看到停留在面前的游封,琴聲突然停止,也錯了兩個音。
游封見她停了下來,也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到了主位。
他沉聲問道:「什麼時候會的這首曲子,彈得不錯。」
蘇皖突然一愣,她才想到剛剛彈的時候忘記故意彈錯彈亂了。
之前在彈那些簡單曲子時。都當著游封的面前故意彈錯幾拍,而如今卻順利地彈完。
難免都顯得之前太過刻意了些。
游封見蘇皖不回答,端起茶杯輕抿了口,繼續問道:「回答本王的話!」
蘇皖回過神來,想了想回復道:「今日潘先生教的次數多了些,自己又提前吩咐冬至記錄了些譜調,正好練習到這裡罷了。」
游封並沒有回頭,而是看了她片刻後,站起身向她走了過來。
他坐到了蘇皖的身邊,白皙的手指輕輕扶過琴弦,滑過幾聲無調的音。
蘇皖見他胡亂地滑著琴弦,只覺得此刻的游封心情很不好,甚至在極力地忍耐著什麼。
這時他慢慢地撥動著琴弦,音調也變得有規律起來。
但琴聲極慢,蘇皖自己聽著才能分辨出遊封彈的正是她剛剛彈的那首曲子。
蘇皖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得低沉起來,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挪。
而這時游封手指的動作倏然停止,他偏過頭,看向她問道:「張世子的布料你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