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買荒田
2024-06-02 02:48:53
作者: 不枉
「婉兒,你快挑挑看喜歡哪款?」蘇皖指著面前各式各樣的胭脂盒問道。
李婉兒看著五顏六色的小盒子只覺得頭都大了,她哪裡懂得梳妝打扮這些東西。
她支支吾吾有些難為情地說道:「皖皖姐,我,我也不知道。」她傾身湊過蘇皖耳邊,小聲說,「我不知道這些都是幹什麼用的!」
蘇皖看著李婉兒為難微皺的小臉,心中瞭然,趕忙耐心地解釋著每一個小彩盒的使用方法和步驟。
李婉兒聽著蘇皖的話,從一開始的疑惑不解到後來的豁然開朗,只覺得心中的所有疑慮都得到了解釋。
她驚奇道:「皖皖姐,我都不知道有這麼多用處!」
「那我們選哪一款啊?」李婉兒輕聲問道。
本書首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蘇皖直接叫來胭脂鋪的夥計,吩咐道:「小二,麻煩你把店鋪里賣的最好的系列全都打包一份。」
夥計一聽自己碰見了大客戶,趕忙點頭應下,立馬回答道:「好的,小姐!我這就打包!」
李婉兒拽了拽蘇皖的衣袖,開口道:「皖皖姐,我們買得會不會太多了?」
蘇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不多,你是女孩子這些東西都是必備的。」
李婉兒害羞地點點頭,拿著手裡的瓶瓶罐罐很是開心。
她本是不喜歡這些胭粉俗粉的,但自從和宋知閒互通心意後,她也在想如何才能做一個賢妻良母,畢竟她從小風風火火的長大。
待走出胭脂鋪後,李婉兒有些擔心地問道:「皖皖姐,你手裡的兩千兩銀票可怎麼辦啊,我們用不用存到銀鋪里?」
蘇皖搖搖頭,輕聲說:「不必,我們還有一處地方要去。」
緊接著李婉兒就跟著蘇皖上了馬車,馬車行駛了有一段時間,最終在一片荒僻的稻田前停了下來。
稻田地很大一眼望不到邊,但田地里卻都是陳年的雜草,看著是已經荒僻有一段時間了。
稻田前面是一個小鄉村,除此之外周圍什麼也沒有,很是荒涼。
「皖皖姐,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李婉兒疑惑問道。
蘇皖看著這片荒僻的田地,心中有些心酸。
這片地是歸前面的鄉村所有,但前幾年乾旱後,在想種地就種不出來了,後來也就閒置了。
上一世她在宮裡聽聞江南一片荒僻的地方長出了脆柿,此後脆柿的價格暴漲。
但由於數量急缺,供不應求,倘若這一輩子可以把握這個機會,必然會大賺一筆。
蘇皖指著面前的田地對李婉兒說道:「我們要買下這片田地。」
「???」
李婉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這塊地明眼人一看就是土裡缺肥,種地也八成種不出什麼東西。
可蘇皖居然要把這片沒人要的田地買下來,當真是匪夷所思。
「走,我們去前面的村子裡。」蘇皖依依不捨地看了眼田地,拉著李婉兒從雜草中間的小道穿了過去。
「大娘,前面的荒地是你們的嗎?」蘇皖問向正在村頭聊天的幾位大娘。
李大娘上下打量著蘇皖,猶豫地回答道:「是這個村里所有人家的,小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
蘇皖禮貌一笑,溫聲道:「大娘,我想買那塊地。」
蘇皖的話讓各位大娘驚住了,先是滿臉驚愕,後又是欣喜。
但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頗有些懷疑。
張大娘上前問道:「姑娘,我們都不知道你是何人,為何要買那片荒僻多年的田地。」
蘇皖道:「我從京城來,買地當然是耕地用了。」
「姑娘,這塊地是荒地啊,已經好幾年寸草不生了,你買回去也毫無用處啊!」
蘇皖卻搖搖頭,說:「我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該開的花總會開,該結的果總會結。」
各位大娘聽蘇皖的話也不禁小聲議論了起來。
「這姑娘怕不是腦袋有毛病吧?」
「我看挺正常的,難不成咱們這塊地有什麼寶貝?」
「這有什麼寶貝?早些年發大水淹了整片地,要是有寶貝早就被水衝上來了,我看管這個姑娘是聰明還是傻,地荒著也是荒著,還不如賣出去。」
「是啊,我兒子再過些時日就要娶媳婦了,正好差錢,我賣!」
「我也賣!」
張大娘帶頭說道:「姑娘,我們賣,不過這些地不光是我們幾家的,是村上所有人的,你不如給我們點時間,讓我們通知大夥一聲?」
蘇皖點點頭,從兜里拿出一張兩百兩銀票,遞給大娘,說道:「這是一百兩定金,你先拿好。我共出三百兩,如若同意我三日後付全尾款,可好?」
大娘一聽眼睛都冒出了綠光,她們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恨不得馬上就把這片棘手的地甩手出去。
張大娘的話都說得不利索了,拿著燙手的銀票,顫顫巍巍地說道:「姑,姑娘,你可決定好了,花三百兩買這片地?」
蘇皖點頭,目光堅定。
得到蘇皖的肯定,張大娘更開心不已,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歡呼道:「好,姑娘,你等我的好消息,我們這就通知村里一聲!」
話落,幾位大娘就慌慌張張地敲開了各家房門……
回到王府的蘇皖,只覺得心中鬆了一口氣,如若今年的脆柿能種成,那自己必然又多了一絲保障。
「小姐,王爺在府門口的馬車上等你。」冬至前來喚道。
蘇皖晃動的鞦韆突然停下,疑問道:「馬車?」
冬至點點頭,繼續說道:「王爺就是這麼說的,小姐你快去吧,別讓王爺等著急了。」
蘇皖心中疑惑,但還是趕緊起身往府門口匆匆走去了。
果真,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蘇皖被子長攙扶,推開了布簾,看到正在品茶的游封。
「怎麼才來,本王等了你好久了。」游封輕吹著茶,語氣聽不出喜怒。
蘇皖坐到她身邊稍遠的位置,回復道:「和婉兒上街閒逛了一圈,貪晚了些,還望王爺莫怪罪。」
「嗯。」游封輕聲應下,隨後從身旁掏出個果匣子遞給蘇皖。
蘇皖接過,打開一看,只見裡面是各式精美的糕點。
「嘗嘗看。」
蘇皖拿起一塊糕放在嘴裡,味道很好。
她正好肚子餓了,如今吃到如此可口的糕只覺得心情都變得愉悅了。
「我聽說你看上延尉府新開的廚子了?」
蘇皖糕點突然掉回了匣子裡。
她冷靜道:「嗯,我去延尉府用膳時,覺得飯菜甚合我的口味,又想著王爺最近食慾不太好,向來這位廚子的手藝也能合王爺心意。」
游封聽著這番話,心中有一陣暖流,聲音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柔聲起來,「本王知道了。」
蘇皖見游封沒有多慮,心中也鬆了口氣,拿起掉落在匣子裡的糕點,放在嘴裡細細品嘗了起來。
等吃完後,蘇皖掀開布簾,發現他們正在往一處偏僻的宅院駛去。
蘇皖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游封的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茶杯上,情緒忽而變得有些低沉,輕聲說道:「去見一個恩人。」
恩人?
蘇皖從不知道游封有哪個恩人,可以讓他深夜獨行。
而且即是恩人,為何要帶著她前去?
看著游封並沒有想解釋的意思,她也識趣地沒有再問。
最終馬車停靠在府邸的門口,府內很大,但並沒有多少下人,院內的燈光也只是幾盞,並不照得很明亮。
「王爺,張夫人的情況已經基本穩住了,江神醫也在屋裡呢?」
張夫人?師父?
蘇皖聽著下人的傳達心中也猜出一二分。
游封能派江神醫出馬給這位張夫人看病的,想來也就一位了。
那就是游封的奶娘,張氏。
張氏是一個老實淳樸的婦人,她本是大家的小姐,可遇人不淑,夫君婚後嗜酒賭,不僅敗壞了所有的家產,而後又動手打張氏,至今張氏右臂處還有個傷疤。
可張氏不願這麼而活,不顧外面的言語,頂住重重白眼和唾罵,與夫君合離,而後重獲自由身。
她本有一個孩子與游封一般大,可出生沒幾個月就意外夭折了,此後她把游封當成親兒子看待。
蘇皖想到這,其實上一世張氏對自己有恩。
她對自己極好,而且還把她祖傳的桌子給了蘇皖,還叮囑游封好好對她。
只不過張氏從宮裡回到老家後,在回行的路程中遇到了馬匪,出了意外。
蘇皖跟在游封身後,來到院中的主屋。
屋裡滿滿的艾灸味,躺在床榻的婦人緊閉著眼,察覺到屋內來人後,看到面前的游封,連忙想起身,可卻沒有力氣。
游封見狀連忙制止住,柔聲道:「奶娘,你不必起來,安心靜養便是。」
可張氏聽著游封的話臉上有些怒意:「你是王爺,而我只是一個下人,尊卑有別忘了嗎?王爺對我已經夠好了,給我安排府邸,還替我請來神醫,我當之感激不盡。」
張氏向來有分寸,平日裡從不仗著自己是江北朝七王爺奶娘的身份可以任意而為之。
「你切安心養病,別的不用管。」游封知道張氏的性格,只能無奈地安慰道。
這時張氏注意到游封身邊的蘇皖,眼中閃出一絲欣喜,連忙問道:「王爺,這位是?」
蘇皖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見游封平淡地開口:「她是江神醫的徒弟,這個地方旁人不知,多帶點自己人手才能安全。」
蘇皖聽著游封的回答,只覺得心中有些許落寞。
原來,是讓她來照顧張氏的。
江北川見狀趕忙叫過蘇皖,說道:「徒兒,你來得剛好,快來幫我配藥!」
蘇皖聞聲過去,跟著江北川走出了臥房。
「師父,張氏病得重嗎?」蘇皖問道。
江北川剛想回答,卻反應過來,疑惑地看向她,問道:「徒兒,你怎麼知道她叫張氏?」
蘇皖連忙反應過來,表面波瀾不驚回復道:「剛剛在馬車時,王爺提的。」
江北川點點頭,並沒有懷疑,接著說道:「這婦人也真是倔強,府里就一個下人,也不讓別人伺候,要我說都一把年齡了,好好享受才是主要的。」
「不過,好在病情是穩住了多加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畢竟身體底子好,王爺隔三岔五就來派人來送補品。」
蘇皖知道張氏對游封來說不僅是奶娘,更像是親人。
等蘇皖把藥煎好後,就直接端著去張氏的屋裡了。
此刻屋內就張氏一人,她的臉色也好了很多,坐起身靠在床頭上,還如以前一樣溫柔可親。
「張夫人,我來餵您藥。」蘇皖坐到床榻邊上,恭敬地說道。
「可別叫我什麼夫人不夫人的,叫我張嬸就好,我喜歡小輩這麼加我,聽起來親切。」張氏解釋道。
蘇皖聽著張氏這番話不禁想起上一世自己被游封關在寢殿裡時,還是張氏半夜跑去御書房向他求情,想到這心裡就滿滿的感激。
蘇皖沒有拒絕,溫聲道:「好,張嬸。」
張氏一聽頓時眉開眼笑,語氣也輕快了不少,應道:「好,好!」
蘇皖用勺子一口一口餵了張氏,耐心動作溫柔。
張氏也對蘇皖甚是滿意,待她吃完就和蘇皖聊了起來。
「蘇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王爺帶姑娘來見我,想必你與他的關係不一般吧。」
可蘇皖卻搖搖頭,說道:「不是的,游封派我來是為了給張嬸你的,我是江神醫的徒兒,如今你身體不適,我平日裡又呆在王府,必然受游封的吩咐。」
可張氏卻不這麼想,她拽過蘇皖的手,熱心腸地說:「蘇姑娘,王爺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打小就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就是不說。」
「他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心裡想的和自己做的又是兩個極端,讓人誤會得很,其實啊,你若了解他也就不會怪他了,因為他的命苦啊!」
蘇皖在最開始也這麼想過游封,可他後來做的比說的還要狠。
可能他從骨子裡就是這幅冷血模樣。
蘇皖淡淡道:「張嬸,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更何況我也不敢知道,人活在世上很艱難,我顧自己一個人都不容易。」
張氏輕嘆一聲,說道:「是啊,人生啊就是萬事無常,不過啊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