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新的秘密

2024-06-02 02:48:29 作者: 不枉

  「皖皖姐,那個老太婆沒傷害你吧?」李婉兒見蘇皖出來,趕忙上前詢問道。

  蘇皖搖搖頭,腦袋浮現的算是剛剛顧姨媽的話。

  倘若她說的是真的,那母親的身世一定也不普通,不然不能留入府中,享受著比正牌小姐還要尊貴的榮譽。

  她不禁摸了摸脖子上。上次蘇籽給她的玉牌。

  這個牌子肯定藏有母親的秘密。

  「蘇姑娘,王爺說顧姨媽全憑您做主。」

  蘇皖回頭看一眼緊閉的房門,裡面依稀還能聽到顧姨媽的風言風語。

  

  娘親一定受了她多年的欺壓,如今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這一輩子,她要活得心狠些了。

  「賜她杯毒酒,給她個痛快吧,隨後把屍首給她女兒送去,也算有始有終了。」

  蘇皖對著身旁的侍衛吩咐道。

  李婉兒聽著蘇皖的吩咐,側過頭目光直視著蘇皖。

  蘇皖確實早就應該做出這樣的抉擇,但她的性子一直心軟,如今這副模樣當真如往常不同了。

  嗯!這樣子的皖皖姐才對!

  送走李婉兒後,蘇皖在路過竹林時聽到方亭隱和絨芝的談話。

  方亭隱隨手拽出一條細枝的嫩芽來,輕輕拍著手掌,淡淡道:「那群人知道名單遺失後可有反應?」

  絨芝答道:「有,那幫老臣整日裡寢食難安,就怕突然掉腦袋呢!」

  方亭隱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沉聲道::「這份名單可關乎兩個國,既然有膽子私通貨物,那就做好不要命的準備!」

  私通貨物?名單?

  這些關鍵詞傳到蘇皖的耳朵里。

  她隱約記起上一世宮裡因為一個名單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

  其中還有關乎不少邊疆的消息,既然蘇孜說父親是被人陷害的,那這份名單一定關乎到蘇家。

  或者說,蘇孜肯定也在找這份名單。

  她一定得知這份名單上面寫的究竟是什麼!

  蘇皖不敢久留,趕緊起身離開。

  「小姐,我們來江南也有一陣了,今日天氣不錯,不如我們也去逛逛散散心?」

  蘇皖最近因為顧姨媽還有名單的事情,夜不能寐,睡不也並不安穩,這些冬至都看在眼裡,正好天氣不錯,想著蘇皖出去走走,散散心。

  蘇皖放下手中的書,確實這幾天留在府里打探消息沒有任何進展,外出一會或許還能有所收穫。

  她站起身,對著冬至道:「走,我們去市集巷逛一逛。」

  蘇皖換了一身低調的服飾,頭上也沒有太過繁瑣的吊墜,她命馬車行駛到離集巷一條街的位置,隨後下車步行。

  最近集市新流行一披北鄰國的錦布,所以街上來往的貴府小姐們就多了些。

  「小姐,我們也去逛逛吧!」

  冬至指了指不遠處人山人海的布閣,示意道。

  蘇皖聽著裡面買布的喧鬧聲,應下了。

  「哇,這個布料真好看,老闆給我包起來!」蔣心念看著手裡的嫩黃色偏光折布眼中滿是欣喜之色。

  可突然一雙纖細的手奪去了蔣心念手裡的布料。

  蔣心念察覺到手裡一空,連忙回頭去,看到了手拿布料一臉得意之色的鳳棲。

  「你做什麼?這是我家小姐拿的布料!」蔣心念身邊的婢女看到自家小姐的布料被人搶走後,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對著鳳棲喊道。

  而鳳棲則是一臉的囂張,她看著蔣心念心中滿是不屑,嘲諷道:「本小姐喜歡的東西就要搶過來,你也配?」

  鳳棲抬手故意揚了揚手裡的布料,隨後遞給了隨行的婢女,揚聲道:「蔣心念,你不就是一個廷尉之女,就算你父為你親求得在府內開琴課的資格又如何?不終究還是為了爭臉面去請我們這些富家小姐同你一同入府學琴嗎?」

  「別自不量力了,你與我鳳棲沒法比。」

  蔣心念?延尉?

  蘇皖心中一怔,她記得這個名字,是上一世名單中的一位,她的父親蔣凌雲,因為勾結東鄰國的叛臣,最終意圖謀反。

  而他的女兒蔣心念也遭受個淪落流放莽荒的下場。

  顧心念氣得死死卷著拳頭,鳳棲因為是協領的女兒,平日裡跋扈的名聲在江南無人不曉。

  蘇皖依稀是記得這個人的,上一世鳳棲貪圖富貴,一直都想一步登天,她本有一副很好的姻緣,嫁給了一個進士,可最後好高騖遠,嫌棄夫君不懂得上進,好高騖遠,最後竟然和離入宮,不過最後卻事與願違,因為名聲太差,被游封的禮部尚書直接毫無情面地拒絕了。

  顧心念察覺到周圍的目光,頓時覺得臉上無光,連忙怒氣道:「鳳小姐不久後便要入我府中學琴,這番作為不怕有辱我們即將同窗的情誼嗎?」

  學琴?

  蘇皖回想著剛剛顧心念的話,她適才說道果斷時日延尉府要開琴課。

  倘若她能去上琴課,說不定能打探出名單的消息。

  這樣豈不是眼下唯一既安全,又穩重的法子?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成為顧心念的同窗。

  可顧心念人微言輕,雖然品行並不壞,但做事猶如掛斷,是個拿不起事的性子。

  如果裝作與她結交非但取不得同窗的機會,反而會得罪鳳棲,更加阻止她入府學琴的消息。

  這面顧心念爭奪布料已經完敗,蘇皖避免自己在他倆面前露面,趕緊拉著冬至先行離開了。

  「小姐,我們這就離開了?可我們還沒看布料呢,還有好多好看的布料呢!」冬至疑問道。

  蘇皖大步走,沒有回頭,直接走向了遠處停靠的馬車往王府駛去。

  回到府內的蘇皖一直在想辦法,可想來想去除了去求游封外,沒有任何辦法。

  可前些日子剛與游封爭吵過,不知這次他能否應她。

  蘇皖把剛繡好的護膝拿了出來,等到聽到游封回府的消息後,再三梳理好自己的情緒後,前往書房覲見。

  游封依舊是老樣子,在府中喜歡穿一件白袍在書房中辦案,就像個翩翩公子一樣,毫無往常的殺戮之氣。

  蘇皖知道,這些都是虛偽的表象罷了,他再怎麼隱藏,骨子裡的野心也是藏不住的。

  游封見到蘇皖眼神閃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蘇皖能主動來找她。

  蘇皖見游封看到他臉色並沒出現怒意後,心中鬆了口氣,端起手中的護膝承了上去。

  游封見到桌子上的護膝,眉毛挑了挑,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蘇皖不動聲色移開了目光,低聲道:「這是王爺吩咐小女做的兩幅護膝,我已做好了,還請王爺查看一二。」

  游封抬起桌椅上其中一副,隨意看了眼精緻的縫製,沉聲問道:「蘇姑娘每次帶著東西來尋我必有事相求,說罷,何事?」

  游封靠在椅背上,鳳眸定定的看著她,仿佛一個獵人在等著獵物主動上鉤。

  蘇皖開口道:「我聽聞蔣廷尉的女兒要在府里來授琴課,我想去。」

  話落,周圍一片安靜。

  游封還是那副懶散模樣看著她,就當蘇皖也猜不透他此刻是何意時,他緩緩開口道:

  「蘇姑娘這是用護膝來換得一個學琴的名額嗎?這樣貌似太容易了吧?」

  游封嗤笑一聲,帶著戲謔問道。

  蘇皖咬著嘴唇,心裡陰鬱無比,反問道:「那王爺如何才能應下。」

  游封眉眼中夾雜了一絲打量,揚聲問道:「理由,告訴你做這個決定的理由。」

  蘇皖眨了眨眼,他早就意料游封會這麼問她,立刻回答道之前想好的答案:「因為我不會彈琴,我這個人沒有拿得出手的愛好,也難登大雅之堂,如今又在王爺身邊,如果讓旁人知道豈不丟了王爺的臉面。」

  「所以我想學琴,還可以彈琴給王爺解悶一二。」

  蘇皖說話這話,後背早已被冷汗淋濕。

  她也不知道這回答能不能讓游封相信。

  游封聽著蘇皖的話眼裡划過一絲打量的目光,似乎在判斷蘇皖話中的真假,那眸中的笑意很沉,絲毫讓人猜不透他的內心。

  許久,他的嘴角勾了勾,而後盯著他,輕笑道:「照蘇姑娘這麼說,你想學琴的目的就是為了討好我?」

  「是。」

  蘇皖硬著頭皮說道,如今想查那清名單就必然要依靠游封。

  不管他信與不信,她只能一試。

  「我已想清楚,如今我的身份留在王爺身邊才能保住自己,我既然已經成為王爺的藥引,那就應該為王爺考慮一二,為王爺排憂解難。」

  游封的眼眉挑了挑,也沒有在為難蘇皖,輕聲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蘇皖知道游封這句話基本上是能成了,趕忙道謝後知趣地離開。

  「蘇姑娘,這麼匆忙是要去哪?」棋王突然叫住正準備回院的蘇皖。

  蘇皖聞聲回頭,看到棋王后趕忙規矩地答道:「我正準備回院注意,棋王這是剛外出回來嗎?」

  棋王嘴角含笑,向蘇皖身前走去,柔聲道:「我剛從外面回來。」他從懷中掏出個胭脂盒遞給蘇皖,道:「我聽說江南的女子們都喜歡用這款胭脂,所以今日特意派人尋來送給你。」

  蘇皖看著棋王手裡的胭脂,覺得如千金般貴重,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拿得起。

  棋王也蘇皖沒伸手去拿,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隔著衣布輕輕抬起她的手腕,把胭脂放在她的手心輕聲說:「你不必感覺有壓力,這只是一件小禮物,不過你若有別的事需要我幫忙,你儘管開口就是了。」

  雖然蘇皖心中還在念著上一世她與棋王的情意,但那情意也局限與上一世。

  而這輩子自己與棋王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也沒必要這麼與自己相好吧?

  棋王似乎是看出蘇皖心中疑惑,趕忙解釋道:「啊,我第一次見到蘇姑娘時就對姑娘一見如故,就像吾妹彤兒那樣。」

  蘇皖知道棋王的妹妹彤兒,彤兒從小體弱多病,是皇后婢女酒後被陛下寵幸所生,後來養在皇后宮裡,與棋王相伴長大。

  只不過後來被送到皇陵為天下祈福,至此以後在沒回宮,久而久之宮裡也就希望了這個彤公主,只有棋王才記得。

  蘇皖心中不免感嘆,但又不好出言相勸,畢竟彤公主的事也是上一世她入宮後才聽說的,自己也不能在此刻提及,只能裝作不知道。

  她見狀只能收好手裡的胭脂,道了謝後快步離開了。

  雖然知道倘若把去學琴的事與棋王一說,他也定會幫自己,不過為了避嫌,她斷斷也不會讓棋王牽連其中。

  ……

  游封的辦事速度很快,第二日就收到了廷尉府請她一同學琴的請帖,

  蘇皖看著手裡的請帖一邊又一邊,心中滿是開心。

  「小姐,這是王爺送你的琴,你快看看。」冬至的手裡抱著一把木琴。

  木琴採用良好的金絲木,前後雕刻了一一隻閒鶴,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蘇皖一眼就認出來這把琴,這琴是上一世游封的心愛之物,他每每出門在外都會帶在身邊,而後來這把琴就送給蘇皖。

  蘇皖本是不會撫琴的,是後來游封親手教的,尤其是他沐浴時就會喚蘇皖在池邊替她撫琴。

  這也是遊動最開始教蘇皖撫琴的目的。

  於是在游封的「壓迫下」,蘇皖的琴彈得越來越好,甚至被稱為京城第一琴師。

  不過沒人知道,她其實並不喜歡撫琴,甚至很厭惡。

  可兜兜轉轉這把琴又回到了自己身邊。

  「隨便找個地方放下吧。」蘇皖隨意看了一眼,輕聲道。

  「可是小姐,您不看看嗎?這把琴真的是好看極了,等小姐去廷尉府後,肯定讓那些小姐們羨慕的。」

  蘇皖垂下眼,她從未想過做讓任何人羨慕之事。

  「對了,王爺是怎麼說我的身份的?」

  冬至小心翼翼地放好手裡的琴,回答道:「王爺說你是他來京城內的救命恩人,特來報答你罷了。」

  游封的回答確實很好,既能給足自己顏面,又能為自己避嫌。

  蘇皖點點頭,對著冬至吩咐道:「你替我去給游封謝恩,告訴他琴我已收到,很喜歡,定不會辜負他的心意,好好學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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