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收編青皮

  李樹已經在校外跟陳秀租了房子，一室房子的房租便宜的才三百多，這比開三次房都省，也算是學會了開源節流。

  李鑫現在已經招募了上百位做家教的同學，而在江小白建議下搞的那套試聽試講長期優惠的收費策略也初見成效。目前已經在附近兩個小區租了門市房作為課堂，每一個學點招收學生都超過了五十人。雖然盈利還沒有看到，但是發展勢頭是非常不錯。

  

  王凱的迪廳想法破滅後，現在成了李樹御用店長，佣金就是每天可以給三人次美女免單的權利……

  江小白回到寢室跟張明傑討論了一下關於日本文明史起源於公元前2、3世紀跟秦始皇派徐福尋找長生不老藥有什麼關係以後就準備上床睡覺。明天葉亦竹應該沒事，他急切期盼明天的到來。

  石子寬晚上喝酒了，但是喝完的時候也還不到九點。給江小白打電話匯報收穫，「區里其實對這種情況也有所了解，只是一直沒有找到什麼好的辦法。我就給出主意，讓規劃出來合適的地腳，讓民間投資進去，企業化管理。到時候政府只管稅收，這是皆大歡喜的事。領導問咱們有沒有想法，我說回頭形成一個方案報上去……」

  不得不說，這個石子寬是江小白撿到寶了。頭腦靈活不說，還很接地氣，有什麼事交給他幾乎沒有讓人失望過。

  剛睡著沒多久，江小白就被手機鈴聲吵醒，號碼是津門本地的座機，看看時間都要十二點了。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接通了，把電話放到耳邊，喂了一聲。

  「那個，是今天早上那位小哥嗎？」電話里傳來地道的津門口音，好像有點不太好意思一樣，「我了是在幸福里收保護費內青瓜蛋子。」

  「哦，你好。」江小白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早上可不是自己給人家留了電話嘛。當時是想要是能學好，石子寬那裡也是用人，沒準派上點用場。

  「內，我是介麼想啊哈，要是您了那有什麼機會，我們兄弟有口飯吃，也不至於去欺負老頭老太太……」青皮有些侷促，好像也是沒什麼求過人的經驗。

  「機會肯定有，就看怎麼把握的事。」江小白沒有一口答應也沒有回絕，「有時間見面聊聊。」

  「成啊，時間地點您了訂，聽您的。」青皮其實很想現在就見，但也不好說的那麼急切。

  「明天吧，早上八點，就在幸福里老地方。」江小白也是怕謝楠老爹頂不住太長時間，能早點更好。

  「唉唉，好勒。那您了明早見。」青皮高興了，掛了電話跟身邊圍著的七八個人吹牛掰，「怎麼樣，我就覺得早上那小子不是一般人，哥幾個，以後是吃香的喝辣的還是吃牢飯可就看明個介一哆嗦了。」

  上層關係是拿政策好處的時候好用，但是真的處理下面問題就有點力不從心了。石子寬那裡跟領導混的再熟，也取代不了現實生活中菜米油鹽姜醋茶。縣官不如現管，那些地痞流氓有的時候比派出所所長說話都要管用。

  江小白就遇見過，一個哥們在家裡因為忘了鎖一樓防盜門被入室偷了錢包手機，結果報案後警察只是記了筆錄就再也沒有消息。但是另外一個朋友在火車站讓人掏了包，跟一位當地老大說了以後，半小時東西就完璧歸趙，連個鋼鏰都沒少。

  跟謝楠聊完他就感覺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這股勢力已經聯繫到了同盟者。要想打掉僅僅上層關係很難完成，必須要有底層的反抗才行。

  璐璐姐是謝楠表姐，她曾經把這件事反應給領導，但是得到的反饋卻很讓人失望。不具有代表性的事件不具備新聞屬性……這是什麼話，難道非得出什麼人命或者傷殘才是新聞？

  津門從人口上來說也是一個大城市，畢竟加上常住人口已經遠遠超過一千萬，只是經濟發展現已對於北上廣有些差距罷了。涉及到關於國計民生的菜籃子工程現在卻被漠視到這種程度，是江小白所沒有想到的。

  既然青皮有心來投，江小白就要好好算計下怎麼處理的事了。

  目前的菜市場大多數散養狀態，地方稅務象徵性收點稅或者乾脆免稅，有各個城管部門代為管理。這跟後世政府搭台，群眾唱戲還是有差距的。江小白想是不是能夠先一步切入這一塊，成立農副食品批發企業來參與市場運營。

  而青皮這類人可以納入到市場管理者之中，他們干別的不在行，沒有大的衝突情況下跟這些小商小販打交道，也算是他們的特長之一了。

  一早上，江小白非常遺憾的跟葉亦竹發信息，說自己有點事要處理，不能早上過去接她。

  葉亦竹很快回信息，「今天加課，昨天試驗數據還要重新測算，你忙你的。」

  跑步到幸福里也就十幾分鐘，江小白就當晨練了，只是很久沒有這麼大運動量，跑到幸福里的時候已經有點喘的厲害。

  用毛巾把熱氣騰騰的汗擦掉，江小白開始在那個平時用來做交換的小場地緩慢的走著。時間還沒有到八點，青皮帶著三個人打著哈欠就走了過來。

  「喲，您了來了。」青皮眼睛尖，離老遠就看到江小白，還沒到跟前，就伸著兩隻手小跑著過來。

  「別客氣。」江小白原地踏步，剛跑完就坐下對心肺功能不好。

  「我叫鄭國志，您了叫我志子就行。」青皮大名還挺大氣，只是人有點猥瑣，「昨個說您了那能給哥幾個安排，不知道是哪方面的？」

  「就是你們現在做這些事，能幹不？」江小白露出小白牙，有點陰森森的盯著這三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傢伙。

  「您了說笑了，咱現在幹這個算啥，指不定哪天就又進去背條例……」青皮知道江小白是在笑他們，也只能訕訕的自嘲。

  「你願意跟我干？」江小白把毛巾在臉上胡亂擦了下掛在脖子上，緩步踱著。

  「只要是能養家餬口，介都不是事。」鄭國志拍著胸脯保證。

  他這幾年過的苦啊，每次都是剛出來沒多久就又進去，老婆孩子沒有不說，家裡爹媽都不認他。兄弟姊妹見著也都跟路人沒什麼區別，活生生是被社會拋棄的人。

  在裡面是結識了一幫兄弟，可是這幫人也跟他沒差多少。也不知道是牢飯吃上癮了還是外面的世界不適合生存，反正用不了多久大夥就又重新相聚在一起。

  這回他是發狠了，不混個人樣還不如死了。可現實擊碎了所有的夢想。開車沒有票，打工沒學歷，端盤子年齡太大還不要，好不容易找個收停車費的活，剛乾了兩天因為不會孝敬經理又給開除……

  「你們一共多少人？」江小白看這些人好像比昨天少了幾個。

  「一共跟我在一塊的有十八個兄弟，有幾個這兩天剛放出來回家看老娘沒在。昨天全一點，今兒個有幾個因為喝多了酒沒起來……」

  鄭國志有點不好意思，他是滿心想投奔一個有實力有勢力有背景的人，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懂。誰知道，手下的不給力。昨晚上他推心置腹的一番講話，直接讓幾個人熱淚盈眶的自罰了好幾杯，到現在還沒有起來。

  「沒事。我跟你說一下具體情況。」江小白覺得身上的汗已經消的差不多，就挨著鄭國志坐下，「我準備做幾個農貿市場，在市場裡要招納一些經營商戶租用攤位。你們作為市場的管理人員，乾的活不是收費，而是保證這些商戶不被騷擾，能夠安心經營。能做到不？」

  「不用管收錢，只要擺攤的不被欺負就行？」青皮瞪大了眼睛，「那誰給錢啊？」

  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活。以前收保護費的時候也不是不知道背後挨多少罵，但是沒辦法，也是生活所迫。江小白說的他也不是幹不了，只是不收錢哪來的生計啊。

  「錢我給，多少根據實際情況，最起碼生活無憂。」江小白瞧了瞧這哥幾個的穿戴，「最起碼不比你們現在差。還有，你們會作為企業正式員工，享受保險待遇。也就是說，干到退休有老保工資拿，生病就醫有報銷額度，萬一出了事，還有撫恤金……」

  江小白眼睛不經意的掃過跟著青皮鄭國志來的這幾個人，看到他們眼裡都冒光了。

  「那就幹了，說句話可能不怕您了笑話，有口吃的就行。」青皮鄭國志一拍大腿，有給錢的，不挨罵，還能有這麼多好處，不干是傻子。

  江小白掏出一沓早上石子寬送來的一萬塊現鈔放到鄭國志手裡，「這點錢給兄弟們安頓一下，過冬的衣服還是的換，也到季節了。另外，說好了，平時消停點，再有這樣欺負老百姓的事，不管是誰都給我踢出去。你要是礙於情面，那這事就算作罷。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就當咱們沒見過。我不想隊伍里出現不同的聲音，以後疼還不如現在疼。」

  鄭國志手都有點抖，他不是沒見過錢，但那都是別人手裡的。他一天到晚打打殺殺能混到手的也不過是三五百塊，到手還沒捂熱乎就跟哥們吃吃喝喝造了，哪攢下過錢啊。

  這一萬塊，沉的壓手，那錢幣特有的墨香簡直比昨天晚上的酒都要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