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大？

  江小白沒辦法，只能伏案再寫。

  「我聽見你的聲音，有種特別的感覺，讓我不斷想不敢再忘記你……」這回江小白負罪感少了很多，畢竟這詞曲唱都是楊臣剛的歌版權有爭議，再加上這哥們賺了錢以後又賠光。江小白就在心裡給自己安慰，就當他從來沒這回事吧……

  看開頭，葉亦竹還點頭，雖然還是挺肉麻，但還算正常。可是到了後面，他寫到「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這段的時候，她直接就笑出聲來。

  「老鼠愛大米，哈哈，江小白，你這都是怎麼想出來的？」葉亦竹現在顧不得淑女形象了，晶瑩剔透的兩排牙齒怎麼也遮掩不住。

  江小白不理，由著她笑，堅持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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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你唱一遍，我聽聽，怎麼愛大米的，哈哈。」葉亦竹覺得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歡樂過，笑得彎月一樣的眼睛都要淌眼淚了。

  「我聽見你的聲音……」唱就唱，江小白拿出最好的狀態神情哼唱，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我想你，想著你，不過有多麼的苦，只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

  葉亦竹盯著閉著眼睛輕聲吟唱的江小白，不知道這清秀的面容下藏了多少的故事。這個歌應該是他早就寫了的，是寫給哪個女孩的呢？

  和《畫》不同，那是一種意境的美，無論是誰都會感到一種像歌里說的寧靜和祥和。而這兩首，完完全全是情歌。是一種對愛情的憧憬和祝願，更是要表達一種纏綿悱惻的眷戀。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歌是江小白寫給別人的，她就覺得心好難受。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好在她還能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樣，在江小白睜開眼之前用小手拭去了痕跡。低下頭不讓自己發紅的眼睛被他看到，「再唱，抓緊時間，要開飯了。」

  雖然情緒上有點起伏，但葉亦竹還是很快完成了。大功告成以後長出一口氣，把三頁紙都推向江小白，「這兩首叫什麼名字，寫上就收工了。」

  「這兩個都是今天才有的，哪還來得及取名字。要不你幫幫忙？」江小白覺得葉亦竹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也不知道怎麼表示才好。也就想把取名字的機會讓給她。

  「今天才寫的？」葉亦竹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摸摸自己有點燙的面頰，根本不想追究這話的真實性有幾分。

  「對啊，剛寫的，一時還沒有什麼頭緒，所以名字就麻煩你了。」江小白給足了面子。

  小臉紅撲撲的，葉亦竹倒是捨不得拒絕他的提議，想了想，「這個就叫《兩隻蝴蝶》吧，最後一首叫《這樣愛你》？」

  她還是想徵求作詞人的意見，畢竟自己這只是臨時概括一下。

  江小白愕然，這跟自己取名字有什麼區別？《老鼠愛大米》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就是《這樣愛你》。

  「不好嗎？」葉亦竹還有點忐忑，畢竟自己有狗尾續貂的嫌疑。

  「好，怎麼不好。就這麼定了。」江小白揮筆在紙上填上了歌名。

  葉亦竹還覺得少點什麼，拿過來看了兩眼，在歌名右下方寫上了自己秀氣的小字，詞曲：江小白，譜曲：葉亦竹。然後才高興的收起來。

  「不給我一份啊？複印的也行啊。」江小白看著葉亦竹收起來沒有給自己的意思就問。

  「你要有什麼用？你知道怎麼申請版權嗎?」葉亦竹根本不想跟他分享，仔細把三頁紙至若珍寶的收藏起來，扭頭看江小白還不死心的望著自己，「看什麼？去洗手吃飯了，我叫爺爺去。」

  有人幫著辦事，江小白倒是樂得等現成的。四下觀察了一下，找到衛生間所在的位置，打開壁燈，進去洗手。

  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白皙潤澤，不由得嘆息，年輕真好。

  洗完手出來，在餐桌上擺好了七八個家常菜，而保姆還在忙碌著煲湯。葉亦竹倒是沒把江小白當外人，心疼保姆讓她不用再忙了。

  「湯還是要做的，小白救了竹竹，怎麼感謝都不過分的。」看得出來保姆很疼葉亦竹，和善的臉上滿是笑容。

  「小王啊，湯燒上就好了，不用看著。也沒有別人，小白雖然是咱家大恩人，可我也把他當孩子看，不用見外一起吃吧。」葉衛國可能是退休到二線也沒有什麼事，一點架子都 沒有。

  「小白，你也別客氣，葉爺爺，嗨，有點別嘴，你還是跟著亦竹叫爺爺算了。爺爺年紀大了，吃不了多少東西。這都是家常菜，不過小王的手藝不錯的。都嘗嘗，看哪個合你口味，端自己身邊吃。小伙子還是長身體的時候，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一頓能吃六碗高粱米。可惜那時候家裡窮，不能敞開肚皮吃。」葉衛國慈善長者姿態，真就好像跟自家孫兒聊天一樣。

  「爺爺放心，我要是客氣就不來了。」江小白跟著老爺子一塊端起碗，夾了一塊燉雞塊，「嗯，聞著就香，跟我媽做的一樣。」

  「好吃就多吃，鍋里還有。」保姆小王被誇獎手藝好，這個高興，要不是桌上已經不少菜，恨不得再露兩手。

  「小白啊，亦竹跟我說起你爸爸的事，現在到什麼程度了？」葉衛國拿著公筷給江小白和葉亦竹可著肉蛋魚一類高營養的東西布菜，期間好像不經意的提起話頭。

  江小白沒想到葉亦竹竟然把這事跟她爺爺講，就看她一眼，結果這丫頭好像知道他會看自己，光顧著低頭吃飯，根本不跟他眼神接觸。

  也知道她是好意，雖然老爺子 已經退居二線，但誰也不能忽視他的影響力。

  江小白斟酌了一下開口，「目前還是羈押狀態。」接著也算是為執法部門辯護，「因為對於這次涉及到的投資金額不小，加上涉及的人數較多，損失很大。可能也是政府考慮到為了避免事態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大概還得一段時間。」

  葉衛國點頭，不過還是有點意外的看了看江小白，畢竟在他這個年紀別說能這麼有大局觀的去想問題，能控制著不哭著埋怨政府的都沒幾個。

  「嗯，我上午打電話也問了問，主要的問題結點還是在錢上。如果能夠找到騙子追回損失，或者先行墊付這筆損失，你爸爸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我可是早就聽說，你爸爸在青山市口碑不錯的。」葉衛國這些話其實是有投桃報李這種意思，你救了我孫女，我去過問你老爸的事。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還是能夠妥善解決的。

  「爺爺說的是，現在我家也在積極籌措這筆錢。只是很多能夠變現的資產都處於不能交易狀態，而家裡也被查封，不然也不會這麼巧遇到這種事。」

  「這倒是麻煩事。」葉衛國也沒辦法，這種事都是要經過組織程序才確定。可不是一兩個人的意志就能干涉得了的。

  「爺爺，說起來，我還真有點事。不知道能不能麻煩您。」江小白一想，既然老爺子出面，那就用不著再從葉亦竹那裡曲線救國了。乾脆就把那幾件藏品的事情說出來。

  「你這孩子。」聽說江小白偷著先藏起來幾樣東西，葉衛國倒是沒有責怪他，反而笑著用手指指他腦袋。

  「爺爺，我雖然拿出來幾樣東西，但不是為了自己要藏起來怎麼樣，而是想為這幾樣藏品以合適的價格找到它的有緣人。您也知道，一旦要是進入司法拍賣程序，那這些東西別說還債了……」話沒有往下說，江小白知道，當著明人不用說暗話，老爺子哪能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

  果然，葉衛國皺起了眉頭，但並沒有為自己曾經的手下辯解什麼。過了一會才開口，「老頭子一輩子賺的錢都是有數的，肯定是買不起好東西。不過你可以拿來我看看，畢竟爺爺也是有一些至交好友。沒準他們喜歡，你家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謝謝爺爺。」江小白這話謝的可不早，老人既然這麼說就是肯定要管到底的。而且老爺子官品人品都是有口皆碑，有他在，也不會有人刻意去壓低價格，「您要是方便，我晚上就把東西帶過來。等我爸出來，我跟我爸一起來給您鞠躬。」

  「我可沒說一定辦成啊。有句話你說的倒是沒錯。緣分，越是好東西越是看緣分的。」

  因為江小白年紀不大，葉衛國沒張羅他喝酒的事，一頓飯很快就吃完。江小白表現優異，一個人吃掉的要超過葉家三個人總和還多。倒是把保姆王姨樂的夠嗆。

  跟葉亦竹和王姨一起收拾完餐桌，江小白就提出告辭。

  「不著急，多坐一會，你亦竹姐說你今天考上津南大學了？」葉衛國談興很高，又打聽起江小白的學業。

  沒等江小白搭話，葉亦竹不樂意，身子扭了一下，「誰是他姐，我怎麼就是他姐了？」

  江小白樂，女人是永遠不願暴露自己年齡的生物。上一世那些自稱老阿姨的那些人不過是自己調侃，你敢叫一個試試？最輕的也會給你發一個衛生球。

  葉衛國跟他們的代溝那懸了去了，一時還沒明白。自己還在那解釋，「你不是說小白是2月份的嗎？」

  「對啊，我12月的生日，誰大？」葉亦竹不高興爺爺老提自己年齡的事。「按照陽曆算，我是不是82年的？那按照陰曆算我是不是12月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