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回生二回熟

  劉安全這老哥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工作熱情高漲，哪有事哪到。

  江小白沒想到，劉安全更是意外，指著這房子看江小白。

  「沒錯，這是我家。江國是我爸。」江小白現在倒是靜下心來，事情來了也躲不了。

  點點頭，劉安全沒說什麼，只是帶著人跟著法院的人一起進去。法院的人先跟胡馨月江小白娘倆宣讀了查封扣押凍結的法律文書。然後進行權屬登記。

  而劉安全也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為什麼會帶著人來，「江國現在除了借款的民事糾紛以外，面臨著被公訴人以非法集資罪名起訴，所以，我們對於江家資產也需要進行登記造冊。」

  「劉局長，如果應訴的話，是不是我可以為我父親進行辯護？」江小白對這些不是太清楚，但是對於老爸被以非法集資罪名起訴，他是非常不認可的。

  「這個應該不行。我雖然不是法院的，但是好像記得只能是由具備律師資質的人或者被起訴人自己進行辯護。」劉安全也就是大概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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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我怕我爸對於被騙的人心懷愧疚，主動承擔這罪名。」江國上一世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對於起訴罪名根本沒有做任何辯駁，也導致翻案都難。

  「那我再幫你問問吧，畢竟找律師這筆費用是根據涉案金額來的，可是不低。」雖然只是見過一面，但是他還算是認可這份交情的。說話也不打官腔。

  胡馨月一開始眼淚含眼圈的，聽到劉安全願意幫忙，也不管幫助大不大也連忙感謝。

  讓江小白意外的是，劉安全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提過他書包里的兩件東西以及那兩幅畫的事。就連幾個眼熟的民警也都好像跟他從來沒見過一樣，但是臨走的時候卻把那警服順手帶上了。。

  因為房產也被查封，所以原本裡面資產可以指定江家代管的事就不行了，只能是法院指派人員負責保管。

  早就收拾好隨身物品的胡馨月帶著兒子打車了兩輛車，把一些衣服的行李帶去出租房。

  幫著老媽鋪好床鋪，江小白被老媽指派去換煤氣。剛扛著煤氣瓶出門，他手機就響了。

  「小壞蛋，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是葉亦竹，江小白瞬間心情就好了很多，「打了，是你關機。」

  「那就不會再打？我電話被那兩個人拿走了，剛才補好的卡。」葉亦竹不是懦弱的小女孩，昨天夜裡這麼危險的事居然沒有給她留下陰影，聽她歡快的語氣，好像一點影響沒有。

  「你看我這腦子。」江小白恍然大悟，「這回你知道程序沒搞錯不是故意的了吧？」

  「你還說？我不給你譜曲了。」

  「別啊，你大人有大量，就當是，是被蚊子叮了。」江小白差點說讓狗咬了。

  「蚊子有那麼大嘴還讓不讓人活了？」葉亦竹撩起劉海，小手摸著臉頰昨夜被親的位置，感覺有點發燙。

  「想不到你還小心眼啊，為了避免你記恨，我還是讓你親回來吧。說吧，是你來找我，還是我送上門去？」江小白三十多歲心裡年齡的大叔無恥的對小女孩調戲著。

  「去你的。對了，你什麼時候把歌詞給我？握覺得還是見面你一邊唱一邊譜曲的方便。」葉亦竹是真心喜歡這首歌，就異常上心。

  「時間地點你定，我都行。」江小白心裡還有事有求於人，當然得禮賢下士就著人家的安排。

  「我把地址給你，你過來好不好？我媽媽要過來，在她到之前不讓我出門了。」葉亦竹有點委屈，但還是聽話的好孩子。

  「幾點？」江小白打電話站了半天，肩膀扛著煤氣瓶壓得生疼，就找個台階放下。

  「十一點半，正好來家裡吃飯，我爺爺說還要謝謝你。」葉亦竹很開心，「說好了不許遲到，不過你可以早點來。」

  「爭取吧，我還得換煤氣呢，不然晚上家裡開不了火。」江小白掛了電話，感覺比剛才還有力氣，哼著歌就興匆匆的奔換氣站走去。

  回到家跟老媽說中午跟朋友吃飯還被嘮叨了一會，好在他臉皮厚，嬉皮笑臉的應付過去。

  騎著單車，按照簡訊上的地址到了青山市新的政府大院，沒想到被攔住了，還是打過電話，葉亦竹出來才把他接進去。

  「你說你沒事往出跑什麼，在這裡待著肯定不會讓那倆傢伙抓到機會。」感慨這裡的安保森嚴，江小白還打趣她。

  「那和監獄有什麼兩樣？再說了，意外和風險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總不能因噎廢食吧。」葉亦竹倒想得開，轉過頭跟江小白介紹，「這是我爺爺住的地方，不過你放心，我爺爺很好說話的。」

  葉衛國是青山市老市委書記，退二線以後還擔任著人大主任，這基本上不用葉亦竹說，江小白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她口中的爺爺是誰。

  好說話得分跟誰，跟自己孫女當然不用說，要是所有人都一團和氣，老爺子能身居高位多年？

  不過，江小白現在倒是對於老人無所求，畢竟自己只要籌到足夠的錢，老爸就能回家了。至於那什麼非法集資，只要老爸自己那關過去，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孫女昨天夜裡出了那麼大事，葉衛國今天就特意在家沒出去，加上聽說救了孫女的一個小男孩上門，順便接待好表示感謝。

  一見面，老人果然如葉亦竹說的慈眉善目很是和藹，還讓江小白以後沒事常來家裡坐坐。倒是葉亦竹按奈不住，拉著江小白要他先寫歌詞，然後一邊唱一邊幫他譜曲。

  好在飯還沒好，老人也笑著讓他們自己玩去。

  不得不說，葉亦竹雖然不是音樂專業的，但從小十年如一日的打譜還是打下堅實的基本功，江小白只是哼唱了三遍，曲子就譜完了。

  拿著自己親手寫下了的曲子，葉亦竹的笑容明艷了整間屋子，抿著的小嘴紅潤嬌嫩，看得江小白強忍著咬一口的衝動。

  覺得他傻愣愣的，葉亦竹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卻更像是情侶之間的嬌蠻。而江小白趕忙低下頭，怕讓客廳一邊沙發上看報的老人覺察出自己隱藏的心思。

  「抬頭。」葉亦竹咬著小銀牙低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你不是說你還有其他的歌嗎？來，時間來得及，學姐幫人幫到底。」

  挽起的袖口露出纖細的手腕，葉亦竹自己沒發覺她的一舉一動有多誘人，還催著江小白趕緊開工。

  「還有是還有，就是有點不好意思唱。」江小白看葉衛國距離不是太遠，還是有點放不開。

  「爺爺，你進屋歇一會唄，等下飯好了我喊你。」葉亦竹還以為江小白害羞，就幫著清場。

  「這就嫌棄爺爺老了是吧？好好，你們玩。」老人對模樣乾乾淨淨的江小白也很有眼緣，倒是給面子的摘下花鏡起身進屋了。

  「這回唱吧。」葉亦竹兩手一拍合在一起，小巧的下頜放在手背上，靈動的眼神充滿了對其他歌曲的好奇。

  唱什麼呢？江小白有點犯核計，得距離現在有點時間距離，還不能太久，不然怕樂理不被當今接受。不過轉眼一看葉亦竹，瞬間有了主意，伸出兩根手指。

  「兩首，其他的還沒有想太好。」說完，拿起筆給她留下譜曲的空間，在一張空白紙上開始寫。

  「親愛的……你正經點好不好？」隨著江小白落筆，葉亦竹輕聲跟著念，剛開頭就紅著臉掐了他一把。

  「我怎麼不正經了？」江小白這個委屈，卻不停筆，繼續往下寫。

  這回葉亦竹不念了，歪著頭盯著他那一手漂亮的行楷出神，不知不覺兩個人的頭越靠越近。

  江小白一口氣寫完牛朝陽詞曲，龐龍演唱的《兩隻蝴蝶》，心裡還默念，哥們，對不住了。一扭頭，不想嘴唇碰到了葉亦竹水嫩嬌滑的側臉，一下子呆住了。

  葉亦竹也沒想到的愣住，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是應該捂臉還是裝著什麼都沒發生。

  最後還是江小白心裡強大，輕咳了幾下掩飾尷尬，把寫滿了字的紙遞過去。

  葉亦竹忍，畢竟是自己靠過去的，而且她有安慰自己手段，在心裡默念，「他是弟弟，他是弟弟……」

  她拿起筆，畫好五線譜，等了好一會也不見江小白又動靜，抬頭卻發現這小子盯著自己發痴。不由得一瞪眼，「唱！」

  「唉唉。」江小白趕緊做好，不過依然對著葉亦竹，「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等到秋風起，秋葉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無悔。」

  一遍唱完，他發現葉亦竹竟然根本沒動筆。如果不是那臉蛋愈發顯得紅潤嬌艷，他還以為自己剛才沒唱呢。

  他哪知道，現在葉亦竹正在心裡把他當毛絨玩具一樣吊打，「小屁孩一天到晚沒正事，不是情啊就是愛的。年紀不大，倒是早熟。哼，以後不給他譜曲了，省得去騙被的小女孩……」

  也不知道為什麼怕別的小女孩被騙，反正一想起來心裡就不是很舒服，她暫且把這叫正義感。

  「看什麼看，再唱。這麼簡單的口水歌你也好意思寫。」話是這樣說，葉亦竹心裡卻不由在江小白唱的時候心裡跟著哼起來。

  曲子譜完，都不給江小白看，直接跟《畫》那首放在一起，直接讓他繼續。

  一回生二回熟，也不差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