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撥開雲霧見青天

  店家似乎也是打開了話岔子，直接道：「你們不知道，我可是門清，這年頭掙點錢不容易，我都是天沒亮就起來擺攤，深更半夜也不收攤的，有幾次啊，就看著宮裡的人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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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什麼時候啊？」

  店家回憶了一番：「好像是鬼節那兩天來過，然後過了幾次又來，反正那兩個月前前後後來了六七次呢。」

  南綰回憶了一番，好像就是那幾個人一同輪值的前兩天，看樣子，這總兵頭肯定是個關鍵人物。

  南綰丟了點碎銀子在桌子上：「多謝了。」

  說完，直接帶著人就朝著那總兵頭的家進，麵攤老闆大吃一驚：「莫不是說錯話了？」

  幾人穿著便服，那屋裡的人看著幾人，直接驅趕：「你們是什麼人？竟敢來這裡，你們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方麼？」

  寧霽塵護在南綰的身前：「誰的地方？」

  「這裡可是陳總兵頭的家！」

  寧霽塵冷哼一聲：「拿下。」

  身後的幾人立刻一擁而上，直接拿下了屋裡的人。

  「給本王搜仔細一點，所有的金銀細軟都給本王找出來。」

  「是！」

  沒過一會兒，就見士兵們拿著一沓銀票過來，還有好些金銀珠寶，尤其是這金銀珠寶，看著就不像是俗物，別不是宮裡的物件兒？

  這個只要拿回宮裡，一查便知，還有這些銀票，大都是大面額的，就單單這些東西，就不像是一個總兵頭應該有的。

  女人叫囂著：「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闖民宅，小心我報官。」

  南綰輕笑了起來：「一個總兵頭，竟有這麼多的金銀細軟，是該報官，看看這是哪裡來的東西。」

  幾人立刻不敢講話。

  「將東西收拾好，送到宮中去。」

  「是！」

  「太子殿下，這些人怎麼處置？」

  「交給刑部，他們自知如何處置。」

  「是。」

  帶著東西一路來到內務府，南綰將布包打開：「查，這些都是出自何處？」

  內務府總管看著南綰拿出來的東西，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東西都不是俗物，連忙將厚厚的帳本拿了出來。

  宮裡的每個東西都是入了庫的，送了哪個宮人，哪怕是打賞，皆登記在冊。

  直到半夜，才找到了其中三兩樣東西的出處。

  捧著帳本，顫顫巍巍的走了上前來：「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這些東西，皆是出自皇后宮裡。」

  南綰冷笑一聲：「中宮之主已經被打到冷宮，到底是誰的？」

  內務府總管連忙改口：「廢后沈霜。」

  寧霽塵冷聲：「你可確定？」

  內務府總管立刻跪了下來：「玉器不易尋找出處，但這枚鎏金紅寶石步搖，是皇上所贈，當初紅寶石就出了三個，一個用在了這枚步搖上，另兩個，湊成了一對，做了一隊鑲金邊的耳飾，已經送到了太后處。」

  南綰嘆了口氣，直接拿著那步搖和剩餘的首飾就出了內務府，順便拿走了帳本。

  宮人小聲道：「大人，這不會出事麼？」

  內務府總管無可奈何：「你以為現在還有誰能護得住那廢后麼？就算沒有這步搖，她也跑不掉了。還不如讓內務府做了這惡人，沒準皇上還覺得我們做了好事。」

  「是。」

  南綰有些淒涼的走在宮中的長廊上，寧霽塵看著南綰：「你早就猜到了？」

  「是。這宮裡，除了廢后，還有誰會擔心容妃生了皇子呢？」

  「那現在怎麼辦？先去冷宮，還是先去天牢？」

  南綰捏了捏步搖：「先去天牢吧，總得證據齊全了，才能一擊制勝，畢竟，廢后的後面可是沈家。」

  「好，本王陪你去。」

  南綰點點頭，趁著夜色，來到天牢。

  幾個守衛還在叫囂，小荷卻是已經冷眼坐在了一邊，南綰到時，小荷的面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南綰也不想再和她多費口舌，皇后安排在容妃身邊的人，這麼多年了，她可能知道得更多，但不過一個中等宮女，核心是接觸不到的。

  想要知道皇后更多的罪證，還得是還在慎刑司的素琴。那個等會再說。

  守衛的人看到南綰和寧霽塵皆是一驚，南綰默默道：「先提審那個總兵頭吧。」

  衙獄立刻將總兵頭提到了暗房，寧霽塵不想南綰看到他那麼冷血殘酷的一面，柔聲道：「要不你先去外面等著本王。」

  南綰看著寧霽塵：「殿下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南綰早就知道了，也不用再遮掩，這次的事情，我要親自審問。」

  寧霽塵微微嘆了口氣：「好吧。」

  總兵頭還不時的喊著冤，聲嘶力竭的好像眾人冤枉了他，直到過了許久，幾人皆是冷眼看著他，終於不再叫囂。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不知你們將微臣帶到這天牢，到底是微臣犯了何罪？」

  南綰走上前：「七月十二，你在南門值守，七月十七，你又在南門值守，連著兩月，你基本每隔個幾天就會到南門值守，可有此事？」

  總兵頭似有些驕傲：「能者多勞，微臣只是盡了份內的事情。」

  南綰冷笑了一聲：「根據值守日誌，七月十日，皇后宮裡的素金姑姑出了宮，七月十五，素金又出了宮，每當你要在南門值守的前兩日，素金都會出宮，你說這是不是巧合？」

  那總兵頭的臉色變了一變：「巧合而已。」

  「一次兩次可以說巧合，但你在南門值守的七月和八月，每每你值守的前兩日，那素金一定會出宮，你還告訴我是巧合？」

  總兵頭來了脾氣：「難道就因為這個，太子妃娘娘就要定微臣的罪？」

  南綰拿出那柄步搖：「那這個呢？廢后宮裡，乃至整個皇宮，整個晉南，僅此一柄的步搖，也出現了你的家裡，你也說是巧合？」

  總兵頭咽了咽口水：「皇后覺得微臣當差當得好，特特送了這柄步搖給微臣。」

  南綰已經氣不過：「你放屁！廢后到冷宮之前，這柄步搖還在冊，是內務府特特清算的，皇上念及同廢后多年的情誼，特吩咐了，廢后的東西原樣送到冷宮，你說廢后在冷宮裡將這柄步搖給了你？你和廢后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總兵頭立刻嬉皮笑臉道：「微臣記錯了，這是素金姑姑給的，素金姑姑沒有隨著皇后娘娘進冷宮，太子妃娘娘，微臣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