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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乍聞噩耗

2024-06-02 01:47:16 作者: 酒歌萌萌噠

  翌日一早,蘇桃和杏兒兩人就來到了後山,蘇桃氣喘吁吁的一手叉腰,一手撐著樹幹。最近伙食好了以後身體好了許多,但還是和以前沒法比啊,看來每天得抽一個時辰出來習武了。

  再看看蘇杏兒,滿面紅光,背著一個大籮筐,一把小鋤頭舞出了殘影。她一邊興致勃勃的挖著川穹,一邊扭頭和蘇桃說話:

  「姐,我看剩下這些起碼能賣一百多兩呢。這銀子都夠咱們去縣裡買個小院子了吧?你說咱搬去縣城咋樣?」

  蘇桃直起身子,面露猶疑:「太倉促了一點,爹娘不一定願意。而且這邊土質好,適合種藥材。我想開個作坊,專門炮製藥材。咱們不去縣城,等生意做好了,直接去府城。」

  「府城?太好了!我還沒有去過府城呢,肯定很繁華熱鬧。」

  杏兒兩眼放光,更加賣力的幹活。蘇桃喘勻了氣,轉念一想,分開枝葉朝一旁的一條小道上走去。

  上次她們將那幾個黑衣人的屍體埋在此處,這幾天過去,可別叫野獸刨出來才好。

  她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看見之前埋屍的地方,那一片泥地被挖的亂七八糟,布滿了坑坑窪窪的腳印。

  不好!蘇桃心頭一緊,急走了幾步蹲下來。只見那些泥印有大有小,最大的有磁碟子那麼大 ,其他小的如同成年男子的巴掌一般大小,四個尖點帶著一個三角形,狀若梅花,分明是什麼野獸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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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的草叢堆里零散的落著一些骨頭,蘇桃湊近了仔細一看,這是一節腿骨,被啃的斷成了兩截,骨頭乾乾淨淨,連一絲血肉也無。她頓感不妙,暗叫一聲糟糕,連忙轉身提氣躍起,飛快的朝蘇杏兒跑去。

  「杏兒,別挖了,你跟我過去。」

  「幹啥啊姐,這才一小半呢!」

  「杏兒,那堆屍骨被野獸刨出來了。這邊雖然人跡罕至,可也難保不會有其他人經過啊。咱們需得去把那些東西處理好。」

  「啊?挖出來了?」

  杏兒聞言,也緊張起來,跟著蘇桃到那片埋屍骨的地兒。把那些骨頭和扯碎的衣裳都撿好,找了個山澗丟下去,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挖好川穹,背著竹簍往回走,蘇桃腦中總是感覺自己遺漏了什麼東西。那個巨大的腳印晃過她的腦海,攪的她心神難安。她搖了搖頭,將這閃碎的片段拋諸腦後。

  到得家中已是傍晚,兩人將藥材收拾好,第二日進縣城,依舊去回春堂賣藥材。

  「喲,蘇姑娘,你又來了,這次又帶了啥好東西?」

  跑堂的小二站在櫃檯後頭,看見蘇桃那張白嫩的臉蛋,頓時笑的眼不見牙。

  「孫二哥,這次帶的還是川穹。程大夫在嗎?」

  「程大夫在後頭呢,今日來了外地的客商,你稍等。」

  蘇桃點了點頭,找個角落將東西放下,在藥堂里走了一圈四處打量。藥堂北面一整面牆上都是一排貨櫃,一小格一小格的貼滿了藥名。此時,那個寫了甘松的格子上畫了個大大的叉,用一張紅紙條貼了「無貨」兩字。

  「孫二哥,怎麼甘松還是沒有貨嗎?」

  「是啊蘇姑娘,甘松是廣陽那邊來的藥材,不知道出了啥子事,好似邊境不太穩定。」

  門帘一晃,一位穿著綢緞長衫,長了對八字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聽到孫二的話,贊同的點了點頭。

  「哎,自從武安侯府沒了,咱們大夏武將凋零,便是連個小小廣陽都敢來尋釁了。」

  蘇桃聞言,面色大變,她倏然轉身看向來人:「武安侯府沒了?什麼意思?」

  那人聽著這語氣急切魯莽,原本有幾分不喜,待看見蘇桃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只以為她是對這等陳年舊事感興趣,當下便有意賣弄幾分,將往事細細的講了起來。

  昌平二十二年,犬戎犯境,護國將軍常平和其兄武安侯世子帶兵出征,斬敵三萬,原本是場大捷。可是常平好大喜功,想要畢其功於一役,親手捉拿帽頓單于。

  他倉促追敵數百里,被帽頓單于設計圍困於白翟城,武安侯世子帶兵營救,兩人均被冒頓單于抓獲斬首。幸好跟隨監軍的陸御史臨危不亂,沉著指揮,才能完整的將剩下的兵馬帶回來。

  消息傳回京中,武安侯悲痛過度,舊疾復發病逝。第二年,武元皇后崩逝,太子殿下遭此巨變,整日酗酒尋醉,不問政事。過了兩年酒後落水,竟失足摔落荷花池而死。

  「哎,武安侯兩子一女,兩子均未娶妻,全家竟沒有一絲血脈留下。聽說為了搶侯府的遺產,那些同宗同族的親戚們鬥成一團,這官司打了好幾年呢,好似去年才終於掰扯清楚。」

  那客商搖頭晃腦,不勝唏噓,武安侯這樣的英雄豪傑,一生戎馬,竟落得個如此慘澹的下場。大家都說他年輕時曾坑殺降兵十數萬,造下殺孽太深,這是遭報應了啊。

  經此一事,連報考武官武舉的人都少了許多,這京里每年竟挑不出幾個像樣的武將。現今連廣陽都敢來撩虎鬚,那犬戎怕是又要聞風而動了。

  「這太平日子,我看是過不了幾年啦,苦的還是咱老百姓啊。」

  鄭大夫撫著鬍鬚,也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樣子。孫二聽聞,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掌柜的,那咱是不是得去山裡挖個山洞,囤些糧食?這萬一廣陽打過來了,咱也有地方躲啊!」

  「我呸!廣陽離這裡還隔了兩個大府呢!他們那點彈丸之國,便是一個人打一個村,都打不到咱們這裡來。你躲什麼躲?」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我這不是聽你們說的,怪嚇人的。」

  …………

  幾人再說了什麼,蘇桃已經聽不見了,她耳中嗡嗡作響,全是血液奔騰,鼓哧耳膜的聲音。

  常平死了?常平死了?他才二十八歲啊!怎麼就能死了呢!

  他那樣驕傲的人,怎麼能死在匈奴手裡呢?

  他自由熟讀兵書,性子冷靜自持,怎麼可能好大喜功,盲目追敵落入圈套?這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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