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比試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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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天還沒有亮，林楊就被他的手機鈴聲給喚醒了！

  「啊嗚——」

  林楊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雞窩頭，拿起了手機。

  「五點半麼？」

  「看來今天早上是能夠完成蟹黃灌湯包的任務！」

  相比昨天早上的倦怠，今天的林楊元氣滿滿，虎虎生風！

  麻利兒地洗臉刷牙，然後林楊就來到一樓的廚房，開始準備起了今天的蟹黃灌湯包。

  第一步，給螃蟹吐沙！

  「我親愛的智能小管家，能不能多給我幾個陶缸呢，今天我也要多做一些蟹黃湯包呦！」

  智能小管家應了林楊的要求，給林楊又掏出了兩個直徑五十公分的陶缸！

  智能小管家真是有求必應啊！

  比某個傢伙要好多了！

  【叮！親愛的宿主，你的系統聽到了你在說它壞話了呦！】

  系統的聲音冷不丁出現，還是以一種十分噁心的音色說出了如此肉麻的話。

  林楊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別，你給我好好說話！」

  林楊接收不了系統的如此親昵，放下了手裡的陶缸，林楊狠狠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我的天！

  這系統這次的登場也太噁心了！

  林楊此刻完全忘記了，系統只是模仿了他的一句台詞罷了！

  林楊這一次一共抓了一百五十隻蟹，裝滿了水池和現有的陶缸後，他又找智能小管家要了五個陶缸才裝下這麼多螃蟹，這麼多蟹也意味待會兒要拆好久的螃蟹！

  但是，勇敢林楊不怕困難！

  不就是一百五十隻螃蟹嗎？

  只要能得到食客的笑臉，還有讚賞，以及評論，這又算什麼呢？

  標準濃度的食鹽水，訓練空間裡是從特定的一個水龍頭裡放出來的。

  現在食神小店後廚里也是從一個特定的水龍頭裡放出來的，並且，這個『特定』是指『時間段』，不是製作蟹黃灌湯包，平常的時候，這個水龍頭裡流出的也會是普通純淨水。

  不得不說，這個水龍頭很黑科技！

  就是不知道供水所有一天會不會發現有什麼異常，找上門來！

  螃蟹關進陶缸里，林楊照例首先處理起了皮凍，然後再是和面！

  一個小時後，皮凍已經弄好了，麵團也弄好了開始醒面，現在就是任務最艱巨最枯燥的拆螃蟹任務。

  「咚咚咚……」

  「咚咚咚……」

  林楊小刀在手，正要掀開手中螃蟹的殼子，開始拆蟹。

  小店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中氣十足的敲門聲。

  林楊有些詫異，這時候，不會這麼早就有人要吃湯包了吧！

  林楊心裡疑惑，放下了螃蟹和工具，然後就朝小店前面走了出去。

  既然有人敲門，那就必然有事，不管事情大小，還是先開了門再說吧！

  「嘎吱——」

  門打開了，林楊定睛一看，很快就認出了這個略顯陌生的老爺子的身份。

  「您是……您不是……」

  「哈哈哈……小師傅，你昨天可說話不算話啊，老頭子我五點就到了你樓下，你小子卻給我睡了懶覺！」

  敲門的人赫然是前天早上想壞規矩，吃第二個湯包的那個老師傅。

  「我說老師傅，您這是，該不會是想來幫我包湯包吧！」

  林楊有些迷糊這老師傅的操作，這麼大清早地就來了自己小店，應該不是想吃湯包吧，作為老師傅能不知道這時候就連湯包的餡兒都還沒有做好嗎？

  「對，我是來打工的，不要工錢，只要待會兒的湯包管夠就行了！小師傅不會就連我這個要求都不能滿足吧！」

  林楊笑了，被老師傅的話逗笑了。

  「行！老師傅想必應該不會把我吃破產的吧！」

  同樣，老師傅也被林楊的話逗笑了。

  一老一少的笑聲，在這天邊翻出魚肚白的天幕下，傳了很遠很遠。

  也幸好這裡是小吃一條街，早上家家都在忙活做早餐，否則的話說不準就要被控訴擾民了！

  「也別老師傅老師傅的，我姓胡，小師傅看我順眼，就叫一聲胡老，看不順眼的話就叫一聲胡老頭兒就行了！」

  「胡老？行啊！」

  「只不過為什麼我都叫你胡老了，你還叫我小師傅呢？」

  「那就『林小子』！」

  「哈哈哈……」

  「哈哈哈……」

  ……

  有一個幫手，還是一位大師傅幫廚，林楊自然是挺高興的。

  但是……

  【系統友情提示：系統的廚房，只能宿主一個人使用，不得租借給他人，或者是與其他人共享！】

  林楊踏步進入廚房的剎那，系統冷不丁又抽風了！

  林楊差點兒就按捺不住暴躁的脾氣，和系統對罵了！

  這特麼是什麼破規矩！

  究竟是哪個腦殘想出來的！

  這個混蛋系統，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

  針對的意味要不要這麼明顯？

  『系統，我想問你一遍，我的前任們，有多少是被你給氣死了的？』

  林楊的後槽牙磨得咯咯響，看樣子恨不得是把某個傢伙生吞活剝。

  【系統友情提示：宿主可以向他人發起『廚藝挑戰』！】

  【在挑戰廚藝過程中，宿主可以將廚房分享給其他人使用，不過此時廚房之中有很多功能的使用都會受到限制，具體情況以實際情況為準！】

  【至於挑戰結果，則由食客決定！】

  【具體挑戰規則如下：宿主與挑戰者各自製作一份美食，以不記名方式提供給至少十位食客食用，由食客自行決定哪道菜更加美味，進行投票！】

  【如果宿主贏了，可以獲得『食神盲盒』兩個，平局一個，輸了的話，自然就是個都不個！】

  【友情提示：挑戰模式只能由別人主動觸發，宿主作為廚神，要有『老子天下第一』的覺悟，只能被動接受別人挑戰！】

  林楊看著眼前系統螢屏顯示的幾大段文字。

  尤其是開頭那句話和最後的那句話，林楊感覺自己被戲弄了！

  『系統，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我可以向別人發起廚藝挑戰〕，〔只能被動接受別人的挑戰？！〕』

  林楊感覺莫名其妙！

  又要他主動，又要他被動，這到底是要他主動一點，還是被動一點？

  【本系統的意思是，宿主不可以直言發起挑戰，但是可以旁敲側擊，模稜兩可表達自己想要發起挑戰！】

  【本系統還是很人性化的，會給宿主提供不少成長的機會！】

  林楊：(￢_￢)

  人性化？！

  抱歉，他沒有看出來！

  『至於這麼複雜嗎？』

  『直來直去不好嗎？』

  【宿主是廚神，好吧，准廚神，宿主應該自信自己的手藝天下第一，是不屑於主動挑戰別人的！】

  好吧，既然系統如此說，林楊也沒有再和系統掰扯，轉頭一臉笑意地看向了從自動售貨機里買了一瓶礦泉水的胡老。

  「胡老！晚輩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胡老願不願意聽一聽？！」

  「什麼事？」

  「就是聽說胡老做了多年湯包，我想請教一下胡老的手藝！」

  林楊如此說，胡老的眼裡當即迸射出了精光！

  「林小子想挑戰我？！」

  林楊忙不迭開口，「這可是您說的！」

  『系統，現在可以了吧！』

  林楊同時在心裡和系統溝通。

  【可以了！】

  ……

  廚房裡。

  「陽澄湖大閘蟹？這居然真的是新鮮的陽澄湖大閘蟹？！」

  胡老一進廚房，眼睛瞬間就被陶缸里的陽澄湖大閘蟹吸引了注意力。

  連忙上前抓去了一隻大閘蟹仔細觀摩了起來，然後臉色喜不自勝。

  「林小子，你這是從哪裡搞到的這麼完美的陽澄湖大閘蟹啊！」

  「還是這麼多，就算是秋收時節，也沒有那家餐廳，能夠一次性用這麼多大閘蟹包湯包啊！」

  林楊笑而不語，這要他怎麼說？

  說系統提供的！

  那還是閉嘴吧！

  「好吧，老頭子就不探聽你的商業機密了，那咱們現在就開始拆螃蟹吧！現在應該是拆螃蟹了吧！」

  林楊點了點頭，「現在就是拆螃蟹了，皮凍我已經準備好了，待會兒直接剁碎精處理一下就行了，還有麵團我也準備好了，正在醒發，所以現在基本上就看調味湯包陷和包湯包的手藝！」

  胡老點頭，「那行，現在咱們就開始行動吧！」

  ……

  「嗯，好香啊！」

  「林老闆這是又準備了蟹黃灌湯包嗎？」

  「天吶，受不了啊！」

  「這就是傳說中蟹黃灌湯包的味道嗎？話說今天的小黑板怎麼還沒有擺出來呢？不知道今天的湯包又是多少錢啊！」

  天色已經大亮，在外面吃早餐的眾人，凡是路過林楊小店門口的，無一不被吸引了注意力。

  「林老闆，今天早上有湯包賣嗎？」

  有人見林楊從後廚走了出來，連忙急聲問道，林楊自然是想到了還沒有搬出自己的小黑板，這才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有湯包，這次是十六塊八兩個，而且是至少點兩個，不能單獨點！」

  「我在和一個老師傅正在比賽，所以你們可都是裁判！」

  林楊一邊說，一邊掏出了粉筆在小黑板上刷刷刷改好了內容。

  然後把小黑板放在了小店門口。

  「哈哈哈……一個不少，兩個也不多，如果林老闆願意的話，就算是四個我也吃得下啊！」

  「就是就是，我要兩個，林老闆趕緊上湯包吧！」

  「哈哈哈，這個位置是我的了！」

  「老王你擠什麼，這個位置是我先坐下來的，你給我起來，起來！」

  楊銘的話說完，不少人直接就開始爭搶起了小店裡的位置，如果不眼疾手快的話，也就只能坐第二席了。

  雖說第二席的美食和第一席的美食並沒有什麼差別，但是被別人誘惑炫耀的憤懣這可不是輕易能夠忍下去的。

  林楊和胡老很快就端著一盤又一盤的蟹黃灌湯包從傳來了，包子冒著滾燙的熱氣散發著馥郁特殊的螃蟹香氣。

  「湯包來嘍！！！」

  說這話的是胡老，他說這話也可以從中聽出他的信心滿滿！

  林楊跟在他身後，雖然沒說什麼話，卻也是胸有成竹！

  「大傢伙兒聽老頭子說一句啊，比賽評分的規則呢是這個樣子，大家可以看到盛放兩個湯包用的是不同的碟子，所以待會兒大家覺得誰很好吃，吃完了之後誰就把筷子放在相應的碟子上！」

  胡老向大家講明了比賽的具體規則，眾人紛紛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店裡，很快就響起了吹氣的聲音。

  眾人早被湯包香味折磨地抓心撓肝，不待包子皮冷卻一下，直接就開了窗品嘗起了美味，即使被燙的齜牙咧嘴的，仍舊擋不住源自內心的衝動！

  「鮮！！！」

  「啥？王老五你說啥？你知道『鮮』字怎麼寫嗎，就說『鮮』啊！」

  「哈哈哈……就是王老五，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啊你！！！」

  「哈哈哈……」

  「笑個鏟鏟，我說它鮮，它就是鮮，還說我不知道『鮮』怎麼寫，不就是一個魚一個羊嗎？魚羊鮮，懂不懂啊你們！」

  「哈哈哈……，我們不懂，我們只知道好吃就行了，吃不來你口中的『鮮』！」

  「對對對……你王老五是文化人，我們哥幾個都是粗人，沒文化的！」

  ……

  廚房裡。

  胡老和林楊並排站在門口，林楊看著店外的一幕心裡老懷欣慰。

  林楊似乎有些悟到了美食的真諦！

  美食的本質，其實無非就是一種讓人開心的東西！

  開心嘛！

  開心最重要！

  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林小子，現在這場景看起來很舒服吧！」

  林楊點了點頭，胡老接著說道，「其實啊，我第一次見到這場景的樣子，也和你現在的表情一模一樣！」

  「其實我不是自願學廚的，小時候啊家裡窮，我呢偏生又有一個喜歡畫畫的少爺愛好，家裡人就受不了啊！於是我爹就把我送到了一個遠房表叔手裡當學徒，表叔是個廚子，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館，然後我就被迫開始給他學手藝！」

  「表叔是個好人啊！雖然嚴厲了些，三天兩頭地就會抽斷一根藤條，所以那時我睡覺都是只能趴著睡，因為屁股上傷疤就沒有結痂的時候！後來我的廚藝雖然是練出來了，但更多的是肌肉記憶，我仍舊是不喜歡掌廚！」

  「轉折就是在一次接大席的時候，我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家白事，人家讓表叔去掌廚，但表叔卻推薦了我去，為此他放棄了酬勞，那時我雖然不喜歡廚藝，但畏懼於表叔的威勢我還是老老實實掌廚了！」

  「然後也就是這一次白事，我第一次看著上百人誇我的廚藝好極了，那場面，我至今難忘……」

  胡老說著說著，林楊耳畔傳來了哽咽的聲音，林楊回頭看，才發現胡老已經濕潤了眼眶。

  「然後從那一次白事，白事過後，我就再也不討厭學廚了，每次做東西，想到會有人因為我的美食而開心，我做東西就充滿了動力……」

  林楊從外面桌上扒拉了兩張衛生紙給胡老，後者接過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林小子，讓你見笑了啊！」

  林楊微笑，「沒有！」

  「這一幕確實挺感人的，以前我覺得廚藝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所以我就有些見不得牛嚼牡丹的行為，但是現在我覺得，美食是什麼東西呢？無非就是讓人心情愉快的東西罷了！」

  「心情愉快，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胡老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外面有人招呼吃完了收碗筷，好讓別人儘快入座，胡老連忙上前收拾起了桌子。

  林楊也緊跟胡老的步伐，然後看到了筷子一個碟子被放了一根，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

  「開心最好，開心最好！」

  胡老拍了拍林楊的肩膀，林楊笑著搖了搖頭，也是無奈至極！

  這麼快就看見了平局！

  這個食客真是誰也不偏袒啊！

  「沒事兒，平局就已經很不錯了！我也沒有想超越胡老的想法！」

  ……

  「各位，抱歉我打擾一下！大家先聽我說兩句，雖然說我和胡老的手藝確實差距不大，但還是希望大傢伙兒能夠分出一個『更好吃』出來！實在不行，閉著眼睛隨便選一個盤子也行嘛，這一個盤子一根筷子，打個平手算怎麼回事兒？該不會大傢伙天天早上都想我和胡老比手藝吧！」

  「我是無所謂，五六點都能夠起床，胡老年紀這麼大了，該不會大傢伙還想要繼續折騰這位老人家吧！」

  「良心過得去嗎？」

  林楊的話幽默詼諧，讓店裡的氣氛更加活躍了。

  「哈哈哈……如果能頓頓吃到林老闆的美味，良心也就不重要了！」

  「就是，就是……」

  「那我們以後就不早上來了，那我們就中午來吧，中午就不打擾胡老休息了！是不是啊兄弟們？」

  「對對對……中午來，中午不打擾！」

  店裡的氣氛一下子活躍過了頭，林楊也忍俊不禁笑了好幾聲。

  「好了，聽天由命吧！」胡老道。

  「是啊，聽天由命吧！」

  林楊嘆了一口氣，看來能不能得到食神盲盒，也只有聽天由命！

  一切都交給天老爺吧！

  ……

  「林小子，你說會是你的多，還是我的多呢？」

  廚房裡，

  早餐營業時間已經結束，兩人的蟹黃灌湯包已經賣了一個乾乾淨淨。

  林楊和胡老手裡各自拿著一把筷子，看樣子數量根數是差不多的。

  「不知道，這要數了才知道！」

  「林小子，你這就有些沒意思了啊，咱們猜一猜啊，猜一猜嘛！」

  胡老沒想到還有一個老頑童的一面。

  林楊有些意外，好吧，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小孩老小孩，人來了都是小孩！

  「那胡老先請吧！」

  「好，我覺得應該是我的多！」

  「胡老很自信嘛！」

  「那當然，包了三十年了，要是輸給了你這個年紀都還不到三十的小娃娃，我這老臉該往哪裡放？」

  「胡老，你說這話，可以我這是無論如何都不好意思贏了啊！」

  胡老笑道，「也不是不能贏，最多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哈哈哈……」

  「哈哈哈……」

  林楊和胡老很快就開始數起了筷子，最後結果是……

  林楊以兩根筷子的微弱優勢，贏得了這一場比賽！

  胡老得知了結果，『失魂落魄』地嘆了一口氣，「不行啊，不行嘍，人老了啊！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一回真的是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林楊一眼看破了胡老的戲精。

  「話說胡老，咱們兩個人的筷子還沒有投票呢，看你這麼這麼傷心，要不我把我的筷子給你吧！」

  鍋里現在還有四個湯包，這是林楊兩人特地給自己留的。

  「行啊，那你就給我吧！」

  胡老乾脆地索要起了筷子，其實他已經承認了這一局贏得是林楊。

  胡老是個很犟的人，他只認可食客的意見，不認可廚師之間的互相評價！

  這一點之前胡老就和林楊說了，說他們之間就不必品嘗對方的手藝，林楊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乾脆地就遞過了自己的兩根筷子。

  但林楊卻萬萬沒想到，正是這一遞，差點兒讓他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