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 把握
2024-06-01 23:09:19
作者: 花路
「幫我調查個人。」他語氣平淡的開門見山。
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宋芸也跟著嚴肅了起來,「好。」
「寧忝佩,從五年前開始就職於DM集團,兩天前的夜裡他來過我這,趁我不在的時候。」他之所以會肆無忌憚的提起這個名字,是因為剛才一回來,他就將寧忝佩秘密裝在這的那三個監聽器,給拆了。
他突然失去了玩遊戲的興致,他開始期待正面交鋒。
繃緊神經沒過幾秒,電話那頭的人就忍不住打趣,「不是吧?那老頭看上你了?」
「宋芸。」
「OKOK。」她趕緊收斂,「先這樣,等我五分鐘。」
話音剛落,視訊電話就斷了。
肖與滑動著滑鼠,來回翻看寧忝佩的個人檔案,他和自己同齡,看上去就是一般職場人,可他的行動卻不然。先是私闖民宅冒犯他,再是違法跟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那個DM集團的老總,他明明跟DM集團毫無交集。
當然,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他救過他的獨生女宋芸,可這也不足以構成他被調查的理由吧?!
很快,宋芸的回信來了。她說寧忝佩前不久離職了,去了航空局工作,並且因為巨石事件,她爸作為航空局的贊助商,還派了轉機送了一波人來南極,這裡面就包括寧忝佩。
看來剛才那個穿著潛水服,只露出下半張臉的男人,真的就是夜闖民宿且跟蹤自己的寧忝佩。他帶著思緒望向窗外,冰面上空空如也,他們走了。
雖然寧忝佩無意間和莫悧扯上了關係,可他依舊選擇相信莫悧,他想相信。
然而心底的聲音剛落,身前的電腦就被無情的合上。突如其來的煩躁使他坐立不安。
踏出了書房,他拎起吧檯上裝著兩隻小白鼠的籠子就往樓上走。進了三樓密室,厚重的密碼門『啪嗒』一聲被合上。
——
當莫悧等三人回到鎮上,研究垃圾處理廠外的車已經排到了半公里的長度,大部分車主都從車上下來,走到前面確認情況。他們無計可施,車開不過去,只好下車徒步走回廠內。
葉延昱一見到他們就開心的湊了上來,心底被孤立的委屈才得以消散。他的外語水平不佳,在這除了他們根本就沒個可以說話的人,雖然從起重機上下來後,他就一直被面前的混亂弄得這竄那竄,可到底也沒幫上什麼忙。
「你們終於回來了!!海底真的還有石頭啊?」
莫悧和黃啟明沒理他,寧忝佩將自己看到的告訴了他。
他一臉吃驚狀。剛想繼續說什麼,就被面露不悅的黃啟明給打斷了。
「怎麼到現在那石頭還橫在路邊?」黃啟明快速掃了眼四周,「我不是早就讓你叫師傅清場了嗎?」
巨石旁邊圍著兩輛熄了火的施工車,兩個師傅站在車邊手腳並用的激烈討論,看上去都十分苦惱。
「嗯……師傅說這石頭太重了,機器抬不起來。」葉延昱支支吾吾,表現得有些左右為難,「師傅說要想挪開只能把石頭鋸開,因為石頭真的太重了。」
黃啟明看了眼面前的龐然大物,也是,之前確實沒考慮過這點。這石頭的大小都頂上好幾十台施工車了。
於是,他們辛苦了一上午的努力都成了泡影。就在黃啟明準備下決策,讓人開據時,莫悧突然拉住了他。
黃啟明一臉疑惑,可他卻打心底的不想問她,因為他知道她肯定又想到了什麼他不願意面對的事。
「怎麼了?」
「把它鋸開後,過程中飛散出來的碎片沒集中處理掉,會更難辦。」
聽罷,黃啟明無奈的抬手掩面,他活了半輩子,第一次這麼欲哭無淚。
葉延昱看著廠外的人聲鼎沸,他突然靈機一動,「既然機器抬不動我們讓人抬怎麼樣?」至少說出這話時,他認為自己的想法是具備可行性的。
「……」
「……」
「……」
聽懂他話的另外三個中國人都以沉默加凝視作為回應。
他笑臉依舊,「不行嗎?」下刻立馬嚴肅,「好吧不行對不起。」
「用繩子或者鐵鏈把它拉開吧,拉出能讓車通過的距離就行。」說話的人是寧忝佩,「一輛車不行就十輛,十輛車的馬力足夠了。」
莫悧緩緩點頭,「地上都是雪,也不用擔心巨石摩擦地面會產生碎石碎屑。」
黃啟明因為葉延昱先前那番話,面上越積越厚的烏雲終於散了開,「就這麼辦!」雖然他不鼓勵厚此薄彼的教育方式,但他還是沒忍住瞪了一眼此時更加難為情的葉延昱,他拍了拍寧忝佩肩膀,鼓勵道,「小寧真棒。」
寧忝佩再次謙遜,還不忘給葉延昱挽回面子,「沒有的事,葉師兄一定是辛苦了一上午太累了。」說著,他看向因巨石而倒塌的牆體,「以防會出現師傅說的移動過程中有製造出碎屑的可能,這邊的牆要先鑿掉,再鋪上雪。」
「好好,就這麼辦。」說罷,黃啟明就拽著葉延昱離開了,轉身前還不忘給莫悧使眼色:還記得你剛才答應我的事嗎?現在是時候正式接納你徒弟了!
莫悧假裝看不見。現在的她,確實對寧忝佩產生了些許歉意,因為自己先前對他的那些不禮貌。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可她的面上卻表現得毫無波瀾,就連剛才寧忝佩說出解決方案並提及她的時候,她也依舊冷著一張臉。大抵是內心深處的好勝心在作祟。
現在她只是提出問題的人,而他,卻代替她成為了那個解決問題的人。
寧忝佩見她杵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陣,他挪動著步子面對她,「師傅,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莫悧看他,閉口不言,眼神卻不如以往的生冷。他的心裡突然有了把握。
經歷了今天上午他『強出頭』的這兩次,能夠確定的是,她方才的思緒中肯定有自己。
一切就如他計劃中的一般發生了。他在她面前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而她,也因此重新定義起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