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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作者不想取名字

2024-06-01 22:47:36 作者: 焦阿斗

  「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天夜裡丑時,也就是1點左右。」楊寧一邊在筆記上勾勾畫畫,一邊給傅元君二人解釋:「已經問過了,那個時候李守田的確在屠戶李胖子家裡喝酒,李胖子和他媳婦牛氏可以作證。」

  「今天早晨五點左右李胖子發現屍體懸在樑上,那時候李守田還在睡。」

  「現場動過了嗎?」程奕生問。

  「沒有,李胖子被屍體嚇到之後慌慌張張去報警,李守田起床後一直坐在門口,問也不答,什麼都不肯說。」

  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跡,甚至可以稱之為安詳。用這個詞來形容屋內的環境的確奇怪,然而這是屋內留給傅元君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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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的一切太過正常,反倒顯得不那么正常了。一個有心上吊的人,即便不留下遺書,也會有意無意的將室內的擺件,或者桌椅弄亂,或者收拾齊整。然而這間屋子中的擺設給人的感覺像極了一個人正吃著飯,忽然被人叫了出去。

  碗筷還放在桌上,酒杯里還剩半杯酒,碗裡甚至還有咬過一口的豬頭肉。

  程奕生粗略掃了一眼周圍,朝著死者走去。

  李武被停放在床上,一席白布從頭蓋到腳。還未掀開,已經酒氣滿鼻。李武死前喝了很多酒。

  掀開白布,程奕生首先查看了李武了脖頸,傅元君則是站在床頭,細細瞧著李武身上的痕跡。

  他的脖子上僅有一道青紫發黑的勒痕,長約八寸,到耳後便消失了。他的雙眼雖然閉著,眼球卻向上翻,嘴唇也是青紫的,略帶泛白,舌頭長出下顎,神情看起來極為痛苦——縊死的人沒有一個不痛苦的。

  初此之外,他的衣衫破舊整齊,沒有明顯的奇怪褶皺或是其他。

  程奕生拿起他的手,指甲里全是灰塵泥土日久之後形成的結塊,很硬,也很難弄乾淨。他沒有掙扎過。

  兩人經過檢查,都發出了相同的疑問。

  李武的確是自殺的,可是為什麼?

  他這樣好死不如賴活著已經許多年,竟會在李玉兒死後兩日的時間裡自縊身亡。這兩起死亡事件之間有什麼內在聯繫嗎?

  龍北還在門口與李守田進行深刻談話,絲毫不關心屋內死者的情況。

  他已經看過了,同樣沒有看出任何異常,除了這個跟兒子屍體在同一個房間睡了一夜的老爹,他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李守田什麼也不說,木噔噔的坐在門口,看起來已經進入了一種自閉的狀態。他眼裡似乎看不到任何人,也聽不見任何人說話,不知是不是因為酒未醒的緣故。

  「如何了?」傅元君二人從屋內走出來,問龍北。

  龍北瞧了二人一眼,啐聲道:「媽的跟個啞巴一樣!女兒死了不見叫,兒子死了不見哭,他的心都是鐵造的!」

  「李武是自殺。」程奕生道。

  「自殺?」龍北好笑道:「傅探長,話可不能說這麼滿,雖然定性自殺的確好結案,但是......」

  他望一眼傅元君,「屋裡可是有兩個酒杯,他死前與某個人喝過酒。」

  「即便他似曾可能曾經與某個人喝過酒,但他一定是自己將自己掛在了房樑上。」程奕生解釋著,問他:「龍科長難道有什麼別的想法?」

  「如果有人將喝醉的他掛上去呢?」

  「不可能,」程奕生斬釘截鐵:「龍科長可曾送過醉酒的人回家?醉酒的人軟綿綿的,很難移動,要將人掛在房子正中的樑上,沒有支撐點,根本沒法完成。」

  龍北卻不同意,他說:「若是將人綁在一根長木棍上,站在椅子上將人抱上去的呢?」

  程奕生一笑,問他:「龍科長想試試嗎?」

  「別浪費時間了,」傅元君打斷兩人,對龍北道:「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如果要將人綁在木棍上,再抱著木棍將人掛上去,李武的衣服、甚至身體上都會有勒痕,沒有在他的屍體找到這些,他只能是自己站在椅子上,將自己吊死的。」

  「你們有時間在這裡爭論,」傅元君接著說:「不如去查一查誰昨天夜裡曾經從李家出去,李守田應邀去屠戶李胖子家之後,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

  龍北愣了好一會兒,丈二的和尚似的摸不著頭腦,問:「你們既然篤定他是自殺,還查誰曾和他喝過酒做什麼?」

  覺得警局的人太閒故意找事?

  兩人互看一眼,搖頭往屋內走,誰也沒留下解釋。十幾秒後,楊寧匆匆從屋內跑出來,面露急色。

  「科長,」他道:「李武身上......有李玉兒的東西。」

  李武的破爛口袋裡有一枚黃銅頂針,裡衣貼身帶著一件女娃穿的紅色小肚兜。這兩樣東西都是李玉兒的,鄰居家的林大娘認得。

  肚兜是李玉兒的娘傳下來的,上面繡了兩條栩栩如生的金魚,肚兜僅有兩個巴掌大小。林大娘記得很清楚,李玉兒的娘死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交代李玉兒一定要將這件肚兜收好了,別叫旁人拿了去。

  大家都明白,這個旁人,指的是李守田。

  只是一件肚兜而已,她娘的話沒有人真的放在心上。現在細想,才覺得是否是肚兜里有玄機。

  龍北的臉青紅一陣,替李武感到羞愧。

  好端端一個男人,拿著妹子的肚兜,還嫌李家門戶不夠丟人?真是窮有百樣人生,李玉兒與公爺有染,他還惦記著親妹子。

  他風似的擁進屋去,見著那件肚兜卻愕然立在當場。這是件嬰兒的肚兜,孩子至多長到五歲,就再不能穿了。

  李武死前究竟在想什麼已經沒有人能知道,他心裡的秘密和他冰冷的屍體,即將一起埋進土裡。

  「肚兜被人拆過。」傅元君拿著那件孩童的衣物,發覺上面的圖案不大對勁。

  肚兜上的金魚栩栩如生,針腳細密,繡工高超。然而在左邊金魚的尾部,卻有一排被挑過的痕跡,裡面似乎有東西,被取走後又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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