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設局請君入甕
2024-06-01 22:45:38
作者: 焦阿斗
「不願意的話,為何不反抗?」傅元君唇槍射炮般發問:「因為她們中了迷藥!既然是毒,你又為何不查?」
她鐵了心打破沙鍋問到底,卻惹得周圍小聲議論。
區區女子,究竟是何身份竟壓了傅探長的風頭。
傅元君不去理睬周圍異樣的目光,嘴長在別人身上,她此刻解釋只會越描越黑,索性撒開了手,先將自己關心的信息問出再說。
饒是許三明白這兩人只是在唱一出雙簧,卻因心虛和漏洞百出的答話而站不住腳。
兩人還在僵持著,程奕生卻有些耐不住了。
傅元君今天太過衝動,與平日的她大不相同,她現在問得痛快,可知今日言行舉動傳回江北會引起怎樣的猜忌和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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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他輕咳一聲,企圖打破傅元君和許三的暗自較量:「今天就先這樣吧。高科長,既然問了許久也沒有結果,也沒必要再耗下去。至於他們如何處置......」
「喂!」傅元君對他的話感到十分驚異,伸手拽了程奕生的衣角,眼神示意他自己就快問出點東西了。
程奕生輕握一下她的手,讓她放心,緊接著給高梁遞了個眼神。
「既然傅探長發話了,高某也無意再乾耗下去。這樣吧,小李子和阿三尚未洗脫嫌疑,又拿不出證據,作為嫌疑人暫時收押待審,至於許三......」高梁收到程奕生的提示,決斷道:「與案件扯上聯繫本就不妥,更何況還有瀆職之罪,暫時將革去許仵作的職務......」
高梁說著,見程奕生皺了眉頭,緊接著補了一句:「這幾日就待在警局內,待案情明朗再論。」
程奕生緊皺的眉頭聞言終於舒展開來。
舟無岸始終坐在一旁,冷眼旁觀這場如同鬧劇的審問。目光在傅元君和程奕生之間流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兩人,做戲也瞞著他,只管將他當棋子使,他們何時默契至此?
越想心裡越不痛快,他灌下幾大口茶,發覺茶水不知在何時涼透了。涼茶下肚,他忽的起身,直接飛身上房梁,踩上人家戶的房頂,消失在重疊屋舍中。
舟無岸一走,人也都散了。
許三狠狠瞪了傅元君一眼,不敢多說一句,憤憤的去了警局內廳。傅元君對他的怨恨熟視無睹,今天的審問,本就是要揪出許三的小辮子,再順著許三捉住他身後的根。
不怕他怨恨,就怕他不怨恨。
「辛苦了。」程奕生拍了拍傅元君的肩,湊在她耳邊道:「演技不錯。」
傅元君笑笑,扭頭望向舟無岸消失的方向,感到十分頭疼。
她是不是真的太蠢了,前腳才惹了程奕生生氣,後腳又將舟無岸惹了。
今天的審問的確是鬧劇,只為讓許三露出馬腳。
這個計劃卻是在山上發現血跡時才突然萌生的,先前並沒有與舟無岸商量過,單單叫小桃仙傳了話,只是沒想到舟無岸會如此上心。
如今他也許會覺得......自己被耍了吧?
「傅探長,傅小姐,」待人都走光了,高梁才壓低聲音道:「今日辛苦二位了,既然二位已經掌握了部分案件情況和證據,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詳細推敲一下?」
「甚好。」程奕生爽快答應:「還請高科長帶路。」
「走了。」程奕生拍了拍傅元君的肩。
尚在發愣的傅元君回過神來,點點頭,走在了高梁的身後。
程奕生望向舟無岸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幾秒後,他才抬腳跟上。
高梁領著兩人去的不是警局辦公室,也不是警局後面的茶樓,而是酒樓。
這座酒樓頗為氣派,在巴縣雖然算不上最上乘,也是高檔場所,一樓二樓是大堂,三樓四樓是包廂。
高梁點了一桌好菜,四人坐在三樓的包廂里顯得很空蕩。
若是舟無岸也在,應該會更熱鬧一些。
「傅探長,」高梁舉起酒杯:「沒想到傅探長探案有手段,連治病也是一絕,我敬你!」
程奕生端起酒杯,碰杯後小酌一口,說:「如今這副藥只是治標,若要治里還得再下一劑猛藥才行,只是不知高科長是否支撐得住。」
「哪兒的話,有病就要治,黃毛小兒都懂的道理,我又豈會因為怕苦拒絕良藥呢?」
高梁哈哈大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意猶未盡的再將酒杯倒滿,沉思片刻,試探性的問程奕生:「不知傅探長後面的藥方......」
傅元君一口一口咬著米糕,滿腦子都是舟無岸離去的背影。原本因高梁說討論案情才跟來的,卻聽這兩人討論了半天治病和良藥,心裡不免疑惑。
「小桃仙,」她湊近小桃仙,朝她勾勾手指,壓低聲音道:「他們在說什麼?高科長盜汗的毛病不是已經好了麼?」
小桃仙正與兔頭奮鬥,啅得一手都是辣油,她舔著手指,奇怪道:「高科長沒有生病啊。」
「沒有生病?」傅元君吃了一驚,那日剛到巴縣時,高梁滿頭盜汗不止的樣子她是親眼見過的,可他居然沒有生病?
那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是什麼?
程奕生......還有什麼沒告訴她?
「許三一直都很奇怪,只是先前沒有任何證據,總不能憑藉感覺去懷疑他。」程奕生的話題忽然轉到許三身上。
「其實這個許三,並不是警局招來的仵作。」高梁對程奕生的話表示認同,交代道:「他是上面分配過來的,大概多少有些關係,所以在警局裡有些耀武揚威,這些年,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沒約束過他。」
「哦?」傅元君插話道:「高科長是不想,不敢還是不能?」
一個仵作,再怎麼空降,始終是下屬。許三已經這般越矩,本職工作不好好干,大有在警局發號施令的架勢,高梁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不能輕易解釋。
今日這般大費周章,不也是因高梁拿他沒辦法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