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旁敲側擊收助理
2024-06-01 22:42:19
作者: 焦阿斗
傅元君還未來得及反應,二嬸已經先開了口,問那丫頭:「哪家小姐?」
丫頭如實回答:「回二夫人,是個男的。」
「男的?」蔣玉晶一雙丹鳳眼在傅元君身上打量了個來回,冷笑一聲:「這江北城,可從沒聽過哪個大戶人家姓陳。」
程姓倒是有一個,不過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
傅元君毫不理會二嬸語氣里的譏諷之意,將奶球遞到錦翠兒手中,整理了衣袖,對那丫頭道:「帶他來客廳......不,帶他來東苑見我。」
臨走,傅元君輕拍顏姨娘的肩頭,示意她該吃吃該喝喝,別怕。
程奕生第一次進傅宅,見著圍牆後商會會長的府邸,暗嘆朱門酒肉臭。傅宅裝潢不似錢府那樣華貴,可若遇著識貨的,一眼就能瞧出來裝潢布置用料考究,價值不菲。
傅元君坐在東苑荷塘側面的石凳上,石桌上擺著一副茶具,茶香從荷花的淡香中飄出來,實在沁人心脾。程奕生望著坐在荷塘旁邊的女人,深感養心悅目。他心情大好,抬腳走近正喝著茶的荷塘女子。
「陳年普洱。」程奕生說著,毫不客氣的翻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狗鼻子。」傅元君睨了他一眼,問他:「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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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壞,也談不上好。」程奕生皺眉,「可能一開始,我們就錯了。」
傅元君一笑,「錯了的是你,不是我。」
她比程奕生知道更多關於錢家的事,自然知道某些事的真實性。
「你知道那個河燈......」程奕生微微發愣。
「知道,不是小百合寫的。」傅元君說:「準確來說,就算是她寫的,也不會是她放進河裡的。」
「那錢賢......」
「逃不了干係的。」傅元君玩味道:「傅探長,今日在警局可有收穫?」
「要說收穫,錢賢承認知道這盞河燈的存在。」
「這就對了。」明明不是小百合放進河裡的東西,錢賢卻說見到小百合放進河裡了。自相矛盾。
傅元君說著拿出了一本記事本,翻開來遞給程奕生。
這是一本案件整理筆記,程奕生略略翻了翻,前半部分寫的是其他的案件,從第五十頁開始,記載了錢府案件的細節。
傅元君指著人物關係部分,道:「錢家兩兄弟從小關係很好,街坊四鄰都看在眼裡,錢賢發現錢友竟然從多年前就開始毒害自己,導致自己不育,還藉機與自己的夫人有染,產生殺人的念頭,這個動機成立。」
「關鍵在於小百合,」她指著小百合道:「我從來沒有在錢家後院見過小百合,即便如此,這兩人還是將我推進荷塘,殺了我的兔子,從小就將小百合如此保護著,他真的會因為害怕小百合泄密而殺了她嗎?」
「更重要的是,」程奕生笑道:「小百合真的會泄密嗎?」
傅元君一愣,抬頭望著程奕生認真的眉眼,心中一動,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你很有當探長的天賦?」
趁著程奕生愣怔的瞬間,傅元君趁熱打鐵道:「要不要考慮當我的助手?薪水翻倍。」
程奕生眉眼一挑,明顯蘊含著拒絕的意思。
「你考慮考慮,嗯?」不怕屍體的人滿街都是,不怕屍體還有腦子的人打著燈籠都難找。程奕生表現得這麼出色,假扮自己又假扮得有模有樣,傅元君確實希望他能協助自己。
程奕生咋舌,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想了一會兒,問她:「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有當探長的天賦?」
「問你自己咯,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身份的?」傅元君補充:「真實身份。」
「這個嘛......」程奕生委婉道:「你們是什麼時候招工的?」
傅元君一拍桌子,「果然是這樣!都怪沈長水這傢伙,非要叫我阿君。」
程奕生忍不住腹誹,你還叫人家沈長水呢。
江北城裡名叫沈長水又出手闊綽的,能有幾個?與沈家交好的以傅家為先,傅家獨女名字裡帶「君」字,根本不用費腦,這兩人光是稱呼就已經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得清清楚楚了。
傅元君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她買的房子在鄉下,偏僻的南山半坡上,她自信鄉下人不認識沈長水,也沒聽過傅元君。
程奕生無奈:「鄉下人也是要趕集的。」總會有進城的時候。
論起沈長水為何為人所熟知,還要從他定的三次親說起。城裡城外,富貴貧窮,八卦是最能連接各等級人民的紐帶,沈家二少爺定了三次親,還有比這更讓人津津樂道的事嗎?茶餘飯後,幾個人坐在一起將情報相互傳遞,別說他有個知己好友傅元君,往祖上傳三代都能刨得清清楚楚。
傅元君愕然,「這也太可怕了。」
程奕生笑道:「世道如此。」
「那麼你呢?」傅元君忽然問道:「你是誰?」
程奕生一愣,沒想到傅元君真正的目的是這個,他隨即笑道:「你也猜猜。」
「猜得到我還用問你?」傅元君手裡捻著一顆蠶豆,喃喃念著:「程奕生,奕生......醫生,你這個名字,不會是假的吧?」
程醫生,叫得順嘴了變成程奕生,也不無可能。
程奕生微微變了臉色,他很快調整了異態,打趣道:「怎麼,不說案件,改查戶籍了?」
「也不是,」傅元君道:「你知道我是誰,我卻不知道你的底細,做我的助理,還虧了你不成?」
「不做。」程奕生斬釘截鐵。
「為什麼?難道我們兩個是仇家?」
「不是......」
兩人正說著,卻被疾步而來的傅宗打斷了對話。
「阿君,二爺他......」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傅宗抬眼望著傅元君對面的陌生男子,忽然一怔。
「二叔怎麼了?」傅元君見著傅宗一臉急色,忙問道。
傅宗回過神來,結巴道:「二爺......他,發熱了。」
是那個傷口......
「程奕生,你的醫術到哪種地步?」她忽然回頭問道。
「實話嗎?」
「實話。」
「江北城所有大夫能治的,我都能治。」
語畢,傅元君道聲好,拉著程奕生就往後院跑,邊走邊道:「幫個忙,價錢你開。」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東苑,傅宗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卻是滿腹狐疑。
那個男人......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