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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線索秘密兇手現(2)

2024-06-01 22:42:03 作者: 焦阿斗

  「衣小姐,你可還記得九天以前,下暴雨那夜,江邊可有什麼異樣?」程奕生語氣恭敬,問道。

  「異樣?」衣素蘭掃一眼傅元君,心裡頗不痛快。

  「那天晚上我不是遇見傅元君了麼?」她說:「你為什麼不問她?」

  傅元君輕咳兩聲,笑道:「我知道的,我都說了呀。」

  她特意強調:「人命關天的事,不敢不說。」

  衣素蘭並不想被她牽著鼻子走,可錢友和小百合的屍體還在外面停放著,她有些害怕,斟酌再三,還是緩緩開口。

  「那天,正好是初一,我爸爸的生日。」她睨了一眼傅元君,眼神里滿是嗔怪和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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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元君渾身一震,終於明白為何她盡力討好,衣素蘭對她的敵意卻一絲不減。敢情沈長水這傢伙未來岳父的生日宴不去,非拉著她游江?

  「我喝得有點多,爸爸的助理陪著我去江邊透透氣,遇見了長水和傅小姐。」她咬牙道,「要說異樣,大晚上孤男寡女走在江邊,不怕濕鞋嗎?」

  這話說的,傅元君雖然心有愧疚,可這事兒到底怨不到她頭上。她不過就是與沈長水在江邊散會兒步,怎麼這帽子非要往她頭上扣呢?

  「衣小姐,」傅元君斂了笑容,「說別人的時候可要想想自己。」

  怎麼說她與沈長水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衣素蘭與那位助理,相識幾年?

  衣素蘭一愣,臉上一陣清白,她瞪了傅元君一眼,很快揭過這頁,繼續說道:「那天宴會提供了免費的糕點,所以江邊人特別少,以往初一十五,總有人會在江邊放河燈。」

  傅元君一下抓住她話中的重點,「免費的糕點?」

  衣家乃是書香世家,書香世家是什麼意思?有名聲,沒錢。

  大學裡的教授一年的薪水也難抵商賈一月的盈利。衣教授的生日宴,糕點質量必然不會差,免費?街頭巷尾,不說滿城的棒棒大軍,單是流浪街頭乞兒,就能吃掉衣家大半年的口糧。

  傅元君語氣里的驚異讓衣素蘭一陣羞怒,嗔道:「爸爸想辦一個免費學校,借生日宴與一些資助人洽談,這你也要懷疑?」

  她不時瞥向錢賢,錢賢卻不為所動,好似沒有看到她的目光。

  原來是有贊助。

  傅元君的目光在衣素蘭和錢賢之間流轉,很快明白了。衣素蘭口中的資助人,就是錢家。也難怪會在這裡遇見衣素蘭。

  「那麼,暴雨那晚錢公子人在何處?」程奕生問。

  事已至此,錢賢不得不承認自己那夜就在宴會上。

  承認之後,錢賢反問他們:「傅探長,你們不去盤查可疑之人,為何來盤問我?警局辦案帶著外人,公私不分,草率至此?」

  他這一說倒是提醒了龍北。傅探長是他請來的,可傅元君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也不無道理......」龍北開口道。

  明白錢賢意指傅元君,公私不分說的正是傅元君與他的私怨,程奕生也點了點頭。

  「是這個道理,」他說:「不過,這又如何?」

  這話叫在場的人詫異半晌,什麼叫這又如何?

  「你若真想知道我們為何只盤問你,我可以告訴你。」程奕生臉上笑意漸冷,錢賢見著他這副神情,竟然有些心慌。

  他只是在唬人,錢賢安慰自己。

  很快,程奕生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堂屋裡。

  「第一,錢友死於藏地彎刀,而這把刀,就鎖在你家裡。」

  「第二,你不僅參加了衣教授的生日宴,暴雨那日,你在嘉陵江邊。」

  這話出口,錢賢猛然一愣,扭頭望向衣素蘭,目光如刀,嚇得衣素蘭稍緩的臉色再次煞白。

  「第三,錢友死後,你去怡紅樓找過白芷,只是很可惜,」程奕生頓了頓,道:「那些棉籽油,處理得不夠好,正好叫我撞見了。」

  錢賢此時才是真的慌了,額頭冒出密密的冷汗,牙關緊咬,卻還佯裝鎮定,努力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程奕生笑了笑,明明笑容溫和,錢賢卻覺得他此刻面如羅剎。

  「那我解釋得更清楚一些好了,」程奕生接著說:「棉籽油,準確來說是棉籽油生油,這種油營養豐富,長期使用卻能致人不育。一個無法生育的人,夫人卻懷了孩子,你說......這意味著什麼?」

  龍北聽得起勁,一拍大腿,「還能說明啥!戴綠帽唄!」

  錢賢憋紅了臉,怒道:「夠了!傅探長,你說的這些能說明什麼?別人有心栽贓陷害,難道不會偷走藏地彎刀,殺了友弟之後再偷偷放回去嗎?我在江邊又如何,傅元君和沈長水不也在江邊嗎?我無法生育是以前摔傷所致,和棉籽油又有什麼關係?」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仿佛被抽走渾身力氣般,口中喘著粗氣,有些站不穩。

  「是啊,有什麼關係呢?」

  程奕生循循誘導獵物上鉤的樣子像極了夜間發光的毒蠍。傅元君望著程奕生的樣子,有些恍惚。

  程奕生像問錢賢,又像在在問自己:「有什麼關係呢?錢公子沒有發現,我說的一直都是錢友的死嗎?」

  「什麼?」錢賢一時未反應過來。

  「第四,因為這個。」程奕生忽而變得不苟言笑。他拿出一個模樣精美的河燈,遞到龍北手中。

  「龍科長,上面寫的什麼?」

  程奕生這麼一問,龍北顧不得懷疑這盞河燈的來歷,目光首先落在了河燈花瓣上的娟秀小字上。

  「求求你,別再......殺人了,放過我們的孩子,友弟已經......死了?我......贖罪,齋......賢哥......」

  龍北念得斷斷續續,不明不白,在場的人卻都聽懂了。

  友弟,孩子,賢哥。

  錢友,孩子,錢賢。

  錢賢早已失了神,沒有反駁,沒有質問。

  龍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問他們:「你們哪兒來的這玩意兒?不對啊,這誰寫的?」

  「小百合。」傅元君回答他。

  「你咋知道?她不是......」龍北覷一眼錢賢,見他失魂落魄,大抵是聽不見自己說話的,這才道:「死了嗎?」

  「還記得剛才的故事嗎?」程奕生問他,隨即又問傅元君:「故事,說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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