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線索秘密兇手現(1)
2024-06-01 22:42:01
作者: 焦阿斗
「不可能!」錢賢的情緒一下激動起來,喃喃念著:「不可能......」
程奕生眼見著錢賢失態,腦海浮現傅元君在電話中充滿自信的話語。
「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露出馬腳?」
傅元君解釋道:「那把刀一直被鎖著,不可能出現兇手隨手拿起刀殺死兩人的場景,所以,兇手一定有鎖刀的鑰匙。」
有鑰匙的,一定是錢家人。
傅元君的話猶在耳邊,程奕生若有所思的望向她,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這個丫頭斷案當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她是探長,更是證人。怪就怪在錢家與傅家多年交情,又是鄰居,才會知道關於藏地彎刀的信息。
目光回到錢賢身上,程奕生緩緩出聲:「錢公子,那把刀,可以給我看看嗎?」
「刀?」錢賢有些失神,他目光空洞,似有些站不穩。
他最終起身,身形晃蕩的往後院走去。
堂屋一下靜下來。
龍北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扭頭問正在給他倒茶的丫頭:「你家老爺呢?」
那丫頭怯生生的,叫龍北唬了一跳,茶水灑了半杯,忙拿袖子去揩,低聲道:「老爺傷心過度,今早上暈了兩回,在房裡歇息呢......」
原來如此,難怪一下午都沒見著錢老爺子的身影。白髮人送黑髮人,一送送兩個,也是難為他那副枯朽的身板了。
龍北面露惋惜,一口飲盡茶水,看得傅元君程奕生二人直搖頭,暗道暴殄天物。
等了很久,錢賢才拿著一把銅柄銀身的彎刀回來。
彎刀被保養得很好,刀鋒鋒利,沒有氧化變黑的跡象,卻也正正好佐證了這把刀能殺人的事實。
接過藏地彎刀,程奕生與傅元君對視一眼,打開蛇皮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瓶藥水。
雖說藏地彎刀不算罕見,卻也不是常見物什,究其原因,是這把彎刀做工精細,又是銀造,造價不菲。龍北瞪大了眼湊上前去,想多看兩眼。
「這麼幹淨?」他顯得有些失望。
要真是這把刀殺了人,哪會這麼亮堂。
傅元君卻說:「干不乾淨得試了才知道。」
程奕生拿出那個棕色玻璃瓶,又在伢子買的傷藥里翻出一瓶酒精,模仿著傅元君的樣子,把酒精噴灑在刀刃上,幾次後將那瓶神秘液體噴了上去。
很快,刀刃上顯現出淡綠色印記,從刀尖開始,布滿了整片刀刃。
龍北瞪著眼,「這是什麼?」
「血。」傅元君回答,抬眼望向錢賢,冷聲道:「你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解釋什麼?」錢賢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顯得有些頹廢,他乾笑兩聲,道:「解釋這把刀上為何有血?還是解釋友弟和百合的死與我無關與錢家無關?」
明明死的是錢家的人,他們竟然還懷疑到他的頭上。
這是他的夫人,是他的親弟!只不過,他們的確死得活該......
「那你去怡紅樓找白芷,作何解釋?」傅元君咄咄逼人:「小百合屍骨未寒,你倒是風流痛快。」
錢賢一愣,望向傅元君的目光帶上了懷疑。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傅元君竟對友弟和小百合的死如此上心。
「那賤=人當真什麼都告訴你們。」他道:「恕我直言,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很清楚麼?我去找白芷很奇怪嗎?還是你們認為,我去花樓跟友弟的死有關係?」
「這倒不是,」程奕生收好藥水,「這把刀,一直被鎖著吧?」
錢賢沉默。
「鑰匙在誰的手上?」程奕生再次問道。
錢賢兩手緊握,指關節發白,想要說點什麼,卻始終開不了口。
「當然是鎖著的,」傅元君替他回答:「藏地彎刀商會成員人手一把。這一把,原本是我二叔的。小時候錢友哭鬧,非要拿自己家的那把換我家的這把。二叔覺得自己手中的只不過是鋒利一些,換便換了,無甚稀奇。」
「原本這一把是掛在堂屋的,錢賢用他宰了我的兔子之後,叫錢老爺給鎖起來了。這麼多年,我再沒見到拿出來過。」
傅元君沖錢賢挑挑眉,神情里充滿挑釁意味,心裡暗道程奕生幹得漂亮。
「你的意思是,鑰匙只有錢老爺子有?」程奕生恍然大悟道:「能拿到這把刀的人就是兇手,這麼說,兇手就是......」
「龍科長。」錢賢冷冷笑道:「僅憑傅元君的一面之詞,你打算定我父親的罪嗎?」
龍北正看得熱鬧,冷不丁被點名,愣了愣,吞吞吐吐道:「這個嘛......」
「我們可沒說錢老爺是兇手。」傅元君與程奕生一唱一和,「不信你可以問我嫂子。」
衣素蘭整個人呆若木雞,半晌回不過神來。問她什麼?
......
怡紅樓歌舞昇平,三樓「天」字閣雅間裡,森森面具下,舟無岸勾起一抹笑意,心情頗好。
「無岸公子。」紅娘望著樓下人來人往,一邊飲酒,一面小心打量著舟無岸。
「嗯?」舟無岸從嗓子裡發出一聲愜意的輕嘆。
似是不經意提起,紅娘道:「那位傅家小姐,您好像很上心。」
「是嗎?」
「您為什麼......給警局提示,讓他們去找她?」
「為什麼......」他也說不明白。
紅娘大著膽子,聲音卻奇低:「你在幫她?」
否則為何特地讓他們看到棉籽油,又為什麼讓白芷將錢家兄弟倆的事交代清楚。
舟無岸臉上的笑意凝固,扭頭望向紅娘那張艷而不俗的小臉,看得紅娘心中一跳,開始慌了起來。
「她很有趣,不是嗎?」
難道就因為她有趣,就要折了一樁買賣,再折去一個錢賢嗎?
「可她是傅家的人,是傅子楠的妹妹。」紅娘不解,同樣心有不甘。
她的心思,舟無岸不知。即便知道,她也只能成為舟無岸的玩物,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將誰放在心尖上的。身側的這個男人,是天使亦是修羅。
舟無岸輕摸著手指上的銀色虎頭戒指,忽而一笑。
「傅家的人,也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