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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詩題入畫

2024-06-01 21:21:38 作者: 眼神正直的大妹子

  張茂之死,是全部人心頭的痛,而華文的囂張作為也是令他們憎恨的源頭,如今瞧見華文落魄,大家心裡雖然稍微解了氣,可張茂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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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官家剛剛喪子,好好地怎麼突然有興致召我們來作畫呢。」馮謙納悶道。

  「無所謂如何了,總之一定有自己的緣由,此前官家考試,因為我們都在外頭,連進來的資格都沒有,如今說什麼也要拿出全部的本事來。」於子昂突然握拳道。

  「官家喜歡以詩入畫,不知道這次的考題是什麼。」魏迅嘟囔道。

  「這個我倒是略有耳聞,此前一命題為竹鎖橋邊賣酒家,當時的畫師都在酒駕身上下功夫,極盡描繪,惟妙惟肖,可官家就是不滿意,他偏偏選中了其中一幅以橋頭為畫中心,掛以酒帘的畫來,眾人不解,結果官家說,唯獨他,將這個鎖字發揮的淋漓盡致,所以該得魁首。」於子昂道。

  「看來,官家還是喜歡畫中有景也要有趣了。」王希孟點頭道。

  「正是如此,還有一題,萬綠從中一點紅,若是你們,該如何畫?」於子昂笑著問道。

  馮謙沉思片刻,「若是我,應當會在盈盈綠景之中,畫上亭台樓閣,一紅衣美人拂袖舞動期間。」

  「俗氣,要是我,就畫山間松柏,白鶴眉間一點紅,氣勢恢宏又立意高遠。」魏迅頗為自信的說道。

  「你們的想法也都不錯,看是官家唯獨挑了一副江崖海水紅日高升圖,贊其規模浩大,超絕於眾人。」於子昂說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這人最是沒什麼想法,看來這次也要失敗了。」魏迅嘆氣道。

  「噯,還沒試過呢,於兄,還知道什麼考題麼,給我們參詳參詳。」

  「讓我想想,還有野渡無人舟自橫,這詩麼,就是說野外空曠無人,沒有船夫,所以大多數的畫師都在湖上畫了一條小船,或者將畫面往悲傷淒涼里畫,要麼是葉垂湖中,顧影自憐,要麼就枯藤昏鴉,也就是一般的意思,官家就喜歡一幅畫,畫面上不僅有船有船夫還有景,只是那船夫坐在船尾上,一人渡吹笛。」

  於子昂說完,王希孟突然心領神會,拍掌道:「這是以動為畫卻只看得見靜啊。」

  「是啊,就是這個意思,若非我在內苑聽那小黃門提起來,怕是咱們都沒想到呢。」於子昂點頭。

  魏迅低頭思考,突然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跟此事也有些關聯。」

  「什麼事,你快說,左右官家現在還沒來,無趣的很呢。」於子昂招手道。

  「這事跟華文有關,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官家有一次考的是什麼亂山藏古寺,大家都按照意思在畫,華文非要跟一個民間特招的畫師較勁,他嘲諷那位畫師根本不知道詩中的意思。」

  「然後呢?」

  「然後,他畫好了,瞥見那畫師畫面上古寺都沒有,便譏諷他果然是民間草頭班子,不如他,後來才是更可笑的,華文的畫是一座古寺在崇山峻岭的密林之中冒出了一個佛塔塔尖,他甚為得意,結果官家瞥了一眼,還跟帶來的大臣們笑話說華文技法不錯,用色也大膽,可是連題都沒理解在這瞎畫,說這哪裡是藏古寺,分明是露古寺,華文的臉當時就黑了。」

  「哈哈哈哈,解氣,太解氣了,然後呢?」於子昂拍腿大笑。

  「然後官家誇了被華文嫌棄的那位畫師。」

  「不對啊,不是沒寺廟麼?」馮謙插話道。

  「人家是沒寺廟,可是山澗泉林下,有一位老僧正在打水。」魏迅說完,大家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腦海中仿佛已經浮現出了那副畫來。

  王希孟聽的心潮澎湃,迫不及待等官家今日的考題了。

  「妙,實在是妙啊,官家痴心畫作,果然是一般人不能比的。」於子昂嘆道。

  「是啊,咱們若能奪魁,才不枉費三年的學習教導。」

  「哼,一群微末流的畫師,也敢在這大放厥詞要奪魁,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華文去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左右沒人跟他好,他自個跑來找王希孟他們的不痛快來了。

  王希孟搖頭,將目光瞥向了外頭去,仿佛多看他一眼都難受。

  於子昂他嘴裡可不饒人,當年跟唐仁軒都能一言不合吵起來,何況是如今這個華文?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考核了幾十次,也沒被官家誇讚過一句的,你說旁的畫師早就羞憤自盡了,可是我們華畫師,藝高人膽大,臉皮也比旁人厚些。」於子昂每句話都在打華文的臉。

  華文冷嘲道:「是麼?我起碼還有比試的資格,不像某些人,連見官家的資格都沒有。」

  於子昂冷著臉,笑道:「是麼?那究竟是誰,不敢跟人光明正大的比,將那些成績不錯的全部藉機趕出畫院的呢?」

  華文挑眉,「這我如何得知,總之,我能留下來,定是比你們強。」

  「強不強的,比過才知道,當年咱們都是上中舍的,誰有多少斤兩,誰自己心裡清楚。」魏迅起身,冷聲道。

  華文瞥向王希孟,「你本事果然不小啊,才回來多久,一群狗圍著你轉,你們伺候著他,他到頭來還不一定幫著你們呢。」

  於子昂翻了個白眼,「自己給人家當狗當慣了,見誰都得汪汪叫說的就是你吧。」

  「你儘管在這說,回到內苑的時候,跟那群老內官們扯皮吧。」華文捲起袖子,悠然自得地走了。

  於子昂一屁股坐了下來,「晦氣。」

  王希孟卻一言不發,於子昂見狀問道:「希孟,你是被他害得去邊疆的人,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王希孟回過神來,「我剛才在思考詩題我該如何畫,沒聽他說什麼。」

  於子昂和魏迅他們一愣,無奈笑道:「你啊,真是個畫痴,不過也好,這種人把他當回事,他還越來勁,下次我也裝不認識他,免得噁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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