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伸手偏打笑臉人
2024-06-01 21:21:32
作者: 眼神正直的大妹子
江書吏不動聲色的挪了挪位置,楊書吏則笑容凝固在了嘴邊,挑眉道:「原來華畫師這是關心我們,才請我們來吃酒啊,倒是讓我們受寵若驚。」
江書吏冷哼一下,沒什麼太大反應。
華文一愣,見他們二人的神情好像不對勁,便清了清嗓子道:「二位一定覺得,我是個挑撥離間的小人,實乃冤枉啊,我這都是肺腑之言,我跟他同窗三年,哪裡會不知道他的為人,他慣會做的就是那種溫潤良善之人,被害者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怎麼死的,不信二位可以去打聽打聽,他在學期間,究竟死了多少同門師兄弟啊。」
「哦?照你這個意思,王希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怎麼又去了邊陲,這種人不應該早就已經是翰林畫院的畫師了麼?」江書吏突然開腔道,語氣中有十足十的嘲諷之意。
在座的只有三人,撇去站著的雲峰,誰是翰林畫院的畫師,不用說。
華文並非一般人,雖然聽懂了,但也能裝作沒聽見,苦笑道:「二人猜忌我,我也明白,但我當真是一派肺腑之言啊,王希孟做下此等醜事,將那些有才學的同學都一一除了,自己也變成了上舍,就在這個時候,明察秋毫的學正發現了此事,這才讓王希孟去了邊陲,沒想到,不過一年,他就回來了,我擔心二位的安危,更不忘學正的囑託,才特地前來相告的。」
楊書吏點點頭,擔心道:「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啊?這樣一個人在我們身邊,我們豈不是夜不能寐麼?」
華文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立刻勾了勾手指,輕聲道:「其實除掉他也簡單,只讓他做了假的帳本放入庫房內,你們二位去跟上頭告他一狀,他不就出去了麼?」
「那他出去了,豈不是要問罪麼?」楊書吏蹙眉道,一副完全聽華文出謀劃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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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奸佞小人,留著才是禍患呀,是死是活,讓他去開封府裡頭領罪便是了。」華文的眼眸中閃過怨毒的情緒,他正開心得意這兩個蠢貨為自己所用呢,不成想,一杯辛辣的酒水就潑在了自己臉上,他的眼珠子火辣辣的疼起。
「幹什麼!」他不由大罵道。
雲峰色變,拿了巾帕替他擦眼睛,急躁道:「二位書吏怎能如此?我家畫師特地請二位來樊樓飲酒!」
楊書吏手裡拿著酒杯,霍然起身,面容冷峻道:「我這是救你們家畫師一命,不過一個小小的畫院畫師,竟然敢坑害我文書庫的書吏,你們職位相當,又是同門,同窗三年,養條狗也有感情了,我原本還納悶呢,王希孟這麼好一個孩子,怎麼丟到我們文書庫這種地方來了,我現在想明白了,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下三濫的玩意,他才有志不得伸,華畫師,你剛才說的奸佞小人,莫不是你自己吧?」
江書吏瞠目結舌的看著楊書吏,此時此刻的楊書吏,不再是原本那個聒噪多話的他!
華文眼淚不停往下流,乍一聽到楊書吏這番話,氣的滿臉張紅,「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我要去上面告你一狀。」
「你告我?你告我什麼呀,告我維護同仁,一致排外,還是告我不跟你這種爛泥里爬出來的蛆為伍啊?」楊書吏丟了酒杯,拍了拍手,「就憑你這等貨色,也敢跟我們喝酒,我呸,我平生最看不慣你這種人,早死早超生,你娘要是知道你這樣,乾脆一脖子吊死得了,免得下黃泉還沒臉面見你爹去。」
楊書吏這話本是無心,沒料想還真說中了華文的家境,他就一個寡母,自小就發誓要讓寡母過得風光無限,這一番話竟然將他久久放任不管的羞恥心引了出來,頓時面紅如血。
江書吏嘆了口氣,抖了抖衣服,「楊書吏,咱們走吧,我請你喝酒去。」
楊書吏見鬼似得盯著江書吏,「江城,你說真的?」
「我剛發了俸祿,樊樓是請不起的,外面的小酒攤子去不去?」
「去去去!」楊書吏哪裡見過江書吏對自己這般熱情過,趕緊摟著他的肩頭,嘻嘻哈哈的往外走,那雲峰只是個小黃門,身份有別,哪裡敢去攔著他們,只好眼巴巴瞧著他們走了。
「畫師,這怎麼辦?」雲峰急道。
華文捂著眼睛,恨聲道:「我就不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都幫著那個王希孟,難道給他們吃了迷魂藥不成。」
「那這桌酒菜?」
「讓他們給我包好了,我帶回家去。」華文扶著桌子起來,突然感覺一股勁風朝自己面門而來,原來是個店小二舉著一盆辣肉,剛好拍在了華文臉上,讓他剛好一些的眼睛更疼了。
「哎呦!對不住了。」店小二忙賠罪。
雲峰大叫起來:「你這是幹嘛呀!畫師,畫師你怎麼樣了。」
華文疼的連話都說不出口了,那店小二拿著抹布往他臉上懟,將辣水更刺激了些,雲峰見狀極了,一把推開店小二,「去,叫你們掌柜的來!怎麼做事的。」
店小二忙點頭賠罪,興沖沖的跑到了自家掌柜面前,掌柜滿意的搖搖頭,跟近旁吩咐道:「去告訴他們,我今日不在,要陪貴客。」
「是。」
掌柜轉身上樓,到了二樓廳堂,才拱手對一對夫妻道:「唐大郎還有什麼吩咐麼?」
唐仁軒喝了一口酒,「給他的飯菜里下點東西,最好是讓他病個十天半個月的。」
張茜如渾身顫抖,滿面怒容,她此刻卻恨不得衝下去一刀刺死華文,聽聞唐仁軒這句話,加了一句道:「別給他用的好的,儘管挑廚房裡那些爛糟破菜給他,你放心,你的招牌我們唐家頂著,他掀不起風浪來。」
「是。」
唐仁軒見愛妻如此,不由寬慰道:「何必氣壞了身子。」
「想我哥哥枉死,這狗賊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現,不知道他今日被誰折辱,都算替我解氣了,我哥哥若是知道,也寬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