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與君別離意
2024-06-01 21:20:45
作者: 眼神正直的大妹子
李少卿一直眼巴巴在營帳門口等著,待李南依他們共騎一匹馬回來的時候,他才迎了上去,「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王希孟瞧他臉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童貫回來了。」
王希孟與李南依對視一眼,下了馬,輕聲道:「可是因為遼兵一事。」
本書首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李少卿環顧左右,「差不多,你來朔北軍營跟蔡京脫不了干係,我看你今晚就走,免得童貫看到你,問起你的來歷來,想著替蔡京解決了你。」
「這麼匆忙?」李南依插了句嘴,萬般不舍道:「可是天色已黑,不能再待一晚麼?」
「這次不一樣,童貫帶了一些外人回來,希孟你還是趕緊拿上行李,去風雨鎮上住一晚,明日我帶南依來送你。」
王希孟心下生疑,拉著李少卿道:「童貫帶了什麼外人?」
李少卿凝神,「看樣子有點像遼人。」
「童貫為什麼帶個遼人?」
「這我也不大清楚,總之你還是先去風雨鎮上避避,我就說你已經走了,行李我都幫你收拾好了,讓士忠送你去,有什麼沒帶的東西 ,你到時候跟他說一句,明早給你帶來。」
王希孟見他身上果然背著自己的包袱,點了點頭,「那我先去了,童貫的事情,你要提防。」
「我知道。」
李南依看著王希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走了,甚至都來不及道別。
「南依,明日一早你可會來?」王希孟問道。
李南依看了看李少卿,搖搖頭,「童貫回來,我就沒那麼自由了,我等你給我報平安信回來,你一路上珍重,墨言哥哥,我會想你的。」
王希孟嘆了口氣,「你要好好聽少卿的話,我在汴京穩定下來,便來接你。」
李南依這才展露笑顏,「好,你此去不要提起已經成親一事,我擔心有人大做文章,如果可以,不來信也沒關係。」
李少卿聽他們之間的對話,不由問道:「你們?」
王希孟淡然一笑,「對不住,我跟南依剛才行拜堂之禮,大舅子。」
李少卿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自己的妹妹剛成親就得守活寡,但這也是自己選的路,只要她不後悔就好。
「別說了,快走吧。」李南依將韁繩交給王希孟,「這馬是你帶來的,如今你也帶回去。」
王希孟摸了摸馬臉,「好,我這就走了。」
「嗯。」李南依背過身,「你走吧,我不想看你走的樣子。」
李少卿張開手,抱了一下王希孟,「去吧,士忠在鎮上等你。」
「噯。」王希孟翻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李南依,終是狠下心,縱馬離去。
「想哭就哭出來吧。」李少卿幽幽道。
李南依擦乾眼淚,「我不哭,我的夫君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的哥哥是真守邊關的將領,我的眼淚可值錢了,我才不哭呢。」
「傻丫頭。」李少卿將她抱在懷裡,「哥會陪著你的,咱們一塊等他,他不會讓我們的失望的,他做什麼都很好,對吧。」
「嗯。」
王希孟到風雨鎮上的時候,士忠已經在牆根底下等了很久,待他聽到馬蹄聲時,才從暗處走出,揮手打了招呼。
王希孟連勒馬下來,「士忠。」
士忠點頭,「我已經去邸舍打點好了,只是乾糧準備的或許不夠,你得自己想想辦法。」
王希孟瞭然,軍營的軍餉是將士們的,自己怎麼能用,「無妨,回京路上也許會遇到流民,帶上乾糧恐怕也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士忠訝異,都聽南依說他有些變了,沒想到是真的,以前的王希孟就算自己不吃,也會把乾糧給流民吧。不過,在這世道,他能想明白,也算好事一件。
「好了,快跟我走吧,我稍後還得回軍營。」
「嗯。」王希孟牽著馬跟他往鎮上走去,邸舍就是普通的土胚房,王希孟彎腰低頭入內時,恰好看到了兩個男人正在詢問掌柜。
「哎呀我都跟你們說了,軍營那邊,你們不能隨便去,前幾日剛打起來呢,死了很多人。」
那兩個人面面相覷,掃了一眼王希孟與士忠,見他二人非尋常人的樣子,便也不再追問,扭頭回房了。
士忠起疑,用手指勾了勾,按時掌柜過來。
掌柜是認識士忠的,立刻拉著士忠到了門外,附耳上前道:「這兩人有些古怪,動不動就問軍營的事,但問的也不是什麼,就是軍營內可見過一個相貌清俊的畫師,這我如何知道?小將你看要不要盤查盤查?」
士忠聽到此處,神情頗為古怪的看了王希孟一眼,回頭道:「你確定這兩個人什麼都不問,只問畫師?」
「我確定,他們肯定有問題,尋常探子,遼人也好,女真人也好,都會拐彎抹角問軍營或者你們巡防的事情,哪有人只盯著畫師問?你們軍營啥時候有畫師了?」
士忠抿唇,「你說的是,的確很古怪,藥還有麼?」
掌柜一聽,來勁了,「有得,正巧他們晚上還沒吃飯,等會八成就得叫了,我給您備下?老規矩放地窖。」
「可以,量也不必太多,免得耽誤時辰等他們醒。」
「好嘞!」
王希孟入房後,放下行李,沉吟道:「來找我的?會是誰找我。」
「我看他們的樣子是練家子,若是正大光明找你,有什麼不能找的?」士忠分析道。
王希孟點頭,「這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是誰大費周章,派人來熙州要我的命。」
士忠喝了口水,「你仔細想想,在汴京,是否得罪過什麼人?」
王希孟默默坐了下來,「蔡京被貶杭州,自顧不暇,哪有功夫來對付我這種小小畫師?再說。他一句話,童貫捏死我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不會是他。」王希孟說到這,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來,雙手立刻握緊,「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誰?」
「與我同在畫學學藝的生徒,華文。」
士忠蹙眉,「此人與你有如此大仇?」
「我也不確定,可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第二人這麼大費周章要我這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