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叔，一路走好

  眾神討伐！

  帝辛聞聲，不由得一怔。

  【叮，宿主已開啟封神主線任務，請做出選擇，一，進行人祭，祭祀諸神，本系統與宿主解除綁定；二，阻止人祭，開啟封神任務主線，封神之戰，由我主宰，人定勝天！】

  與此同時，沿著他的腦海中，系統提醒聲也適時響起，給出提醒選擇。

  人定勝天……這毒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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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辛聽著這一聲，輕笑連連，但他的目光，卻不由得落在了前方不遠處，那一名名恍若朽木般的人群身上。

  這裡面，有鬚髮蒼蒼的老者，有身強力壯的青年，有嗷嗷待哺的嬰兒……

  人命，何辜？！

  他們做錯了什麼，為何要用性命去祭祀諸神？！

  只因為，諸神高高在上，所以，人便要如螻蟻，如牲畜般，犧牲自我，去供奉那些麻木不仁的三教神明？便要被捲入這場因三教之爭端而起的封神量劫之中，如《尚書》所載，血流漂杵，赤地千里嗎？！

  他是不是該為這些人，做些什麼？不因為他來自與後世，接受不了這種人祭的觀念，更因為，無論是後世，還是今身，他的身上，與這些人一樣，都有著一樣的黑頭髮，黃皮膚，黑眼珠，還有那殷紅的鮮血！

  「請大王收回成命，誅殺人牲，供奉諸神，使我大商，得享天命！」

  「大王，不可魯莽，請你收回成命，繼續大祭，以免耽誤吉時！」

  「背棄諸神，定當被天地所誅滅，請大王，三思！」

  比干、微子與箕子跪倒在地，向著帝辛叩頭連連，一聲一句，看似勸告，實則充滿威脅。

  「轟隆……轟隆……」

  而似乎是為了佐證他們三人的話語般，沿著天穹上，此時此刻，烏雲密布，緩緩盤旋，無數閃電明滅不定，發出陣陣震耳欲聾之聲，令整個朝歌城，在此時此刻，都在瘋狂顫慄，如已瀕臨崩潰的邊緣！

  「被我戳中痛腳，所以發怒了嗎？人定勝天，這毒雞湯，朕喝了！」

  帝辛輕笑，心中低語，旋即，望著跪倒在前的微子、箕子和比乾等人，一字一頓，冷戾的面龐之上，滿帶著不可一世之色，黑髮披肩，雙眸之中，仿佛有熊熊烈焰在燃燒，一字一頓，道：

  「神無一物與人，人以萬物奉神，朕已經厭倦了供奉這除卻降下災禍外，百無一用的諸神！」

  「若這眾神賜福，唯有人牲血祭可得，那這賜福，朕不要也罷！」

  「若眾神不服，便叫眾神，來討伐孤吧！」

  若眾神不服，便叫眾神，來討伐朕吧！

  這一刻，整個朝歌城如陷入了凝固之中，天地之間，再無第二個聲音，只有這霸氣側漏的一句話，在天地之間，不斷迴響交織，炸得每一個人的耳朵，都在瘋狂嗡隆作響，無論身軀，抑或靈魂，盡皆瘋狂顫抖！

  【叮！已監測到宿主做出選擇，封神主線開啟，系統功能全面開啟，負面情緒值兌換及大轉盤功能開啟，宿主可利用負面情緒值兌換各類靈寶，以及抽取各種隨機獎勵，具體功能，由宿主探尋！】

  系統提示聲，在這一刻，也在帝辛的腦海中迴蕩，讓他一陣陣無言，這系統，不僅又黑又坑，而且還雞賊的很，感情之前自己之前有的，還只是個半吊子系統，得現在做出選擇，才能全面開啟。

  不過，這，當真就是全面開啟嗎？！

  轟！

  但還不等帝辛去查驗系統全面開啟的功能，一道巨大且明亮的閃電，如斬滅一切的天刀般，倏然划過天穹，重重落在了祭壇前方豎起的大商之旗上，劇烈的火花閃耀過後，旗幟變成焦炭，旗杆同樣斷裂成兩截，更化作漆黑炭跡。

  「昏君！昏君！昏君！天罰已下，你還不收回成命？！」

  「暴君，時日曷喪，予及汝俱亡！」

  微子和箕子看到這一幕，從地上猛地竄起，頭頂峨冠瘋狂顫抖不止，白髮亂舞，指著帝辛，一字一頓，怒喝不休。

  【來自微子的負面情緒值，+500……】

  【來自箕子的負面情緒值，+500，累計值+2300……】

  而隨著兩人的話語聲，系統後台的收取記錄更是不停閃爍，一串串字符閃耀。

  「昏君？暴君？終於拿我和夏桀老哥相提並論了嗎？」帝辛聞聲，目光掠過微子和箕子，旋即，嘴角流露出笑容，緩緩道：「叔父，兄長，聽你們的意思，一定要朕用人牲來祭祀諸神才是，對不對？！」

  「倘若大王能迷途知返，尚未晚矣，天命仍可眷顧我大商，諸神也將賜福大王。」

  微子和箕子相視一眼，急忙看著帝辛，苦口婆心的勸告連連。

  「好，好，既然叔父和兄長如此替朕著想，為大商著想，這樣一片可嘉忠心，朕豈能辜負，既然如此，便如你們所言，繼續人祭！」帝辛聽到這話，臉上笑容更加燦爛，連連點頭。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就知道，大王你一定會為大商考慮的！」

  微子和箕子連連點頭，看向帝辛的目光中，滿是欣慰之色。

  「武成王，把王叔和王兄拉下去，斬頭，祭天！」而就在這時，帝辛的目光一冷，眼底寒芒如刀，向微子和箕子掃了眼，向他們隨手作揖後，淡淡道：「王叔和王兄這樣為大商江山社稷著想，朕豈能辜負你們！王叔，王兄，一路走好……」

  【來自微子的負面情緒值，+1000……】

  【來自箕子的負面情緒值，+1000，累計值+4300……】

  一語落下剎那，系統後台，立刻有兩條信息閃過。

  「大王……」黃飛虎雙手顫抖，惶恐難安的看著帝辛，手腳都有些顫抖。

  微子、箕子和比干，可是鼎鼎大名的大商三仁，殺了微子和箕子這兩仁，他黃飛虎的名聲，豈不是要徹底臭了？！

  「請大王收回成命，微子和箕子所言，都是為了大王，為了大商好啊！」

  比干也是跪倒在地，向帝辛連連叩頭，為微子和箕子連連求情。

  「朕自然知道，他們一心為朕，一心為大商，難道，朕此刻做的，不是在成全他們的忠心嗎？還是在丞相你心裡，王叔和王兄不能死，寡人的子民們，便可以隨便去死？又或者說，王叔和王兄，對朕的忠心，對大商的好，都在一張嘴上，不能做出實際行動嗎？」

  帝辛看著比干，漠然冷笑，道。

  比干聞聲，嘴唇翕動，可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帝辛冷笑兩聲，望著黃飛虎，道：「武成王，還不行刑，你是想抗命嗎？」

  黃飛虎聞聲，跪伏在地，腦袋緊緊貼著地面，一聲不敢吭，裝起了聾子和呆子。

  「鄭將軍，動手！」

  帝辛哪裡能不知道，黃飛虎這個二五仔是使喚不動了，冷笑兩聲後，轉頭望著鄭倫，沉聲道。

  「喏！」

  鄭倫聞聲，面色激動，雙眼中繚繞著濃烈崇拜的向帝辛恭敬一禮，緊跟著，便大步走到微子和箕子身前，手中兩柄降魔杵高高揮起。

  他鄭倫，也是人族，而且出身微末，這些年，見多了凡人向神明血祭的畫面。

  他隱隱覺得，這，不對！

  可是，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

  而現在，帝辛的舉動，卻是讓他明白了，到底是哪裡不對！

  大王，哪裡是昏君，哪裡是暴君，他是明君！是真正的仁德明君！

  「王兄，王叔，一路走好……」帝辛見狀，向微子和箕子隨意拱手，冷冷笑道：「你們對朕的忠誠，對大商的好意，朕及子民們，會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