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進派出所

  打群架的結果是——餐廳里十幾號殺馬特、房若童同行的不良少女少年、連同沈新雪和江辭舊都被帶上了警車。

  在沈新雪的請求下，警察竟然從警車裡拖出一個急救箱，對江辭舊的手臂做緊急處理。

  眼看著江辭舊的手臂被生理鹽水清洗、酒精消毒、紮緊繃帶後，沈新雪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她仍然不斷問警察：「警察叔叔，他的手嚴不嚴重？有沒有傷到神經？會不會影響正常活動？」

  警察沒說話，江辭舊率先開口：「沈新雪別急，沒有傷到神經，你看。」

  他的手掌張開又合上，漂亮修長的手指活動自如。

  「我這裡只是緊急處理，幫著止了下血，具體怎麼樣還要去醫院看才行。」警察忍不住提醒一句。

  

  沈新雪贊同點頭：「好的，我們過會兒就去！」

  警察張了張口，最終什麼都沒說，不過他心裡想的是——你今晚能不能出派出所還是另說……

  這個城區的派出所很近，警車行駛了大約十多分鐘，就在一棟掛著警徽的樓前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被帶下車，在警察的監管下依次進了派出所二樓大廳。

  沈新雪打量周圍，心裡想著——活了兩輩子，進派出所還是第一回，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在大廳里待了沒多久，沈新雪與江辭舊、以及幾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就被分別帶去審訊。

  沈新雪在一個獨立的房間中，與她談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警。

  女警拿著一個本子一個筆，表情嚴肅，問：「姓名，年齡？」

  沈新雪老老實實回答：「沈新雪，還差幾個月滿十七。」

  「家庭住址？」

  「龍興路17號，24棟。」

  「家裡有哪些人啊？」

  「家裡有爸媽，不過我媽現在在京城出差，最近榆城只有我爸在。」

  「為什麼打架？」

  「不是我要打架，是別人要打我，我只能跑，後來被追得沒辦法了，只能反抗，才鬧成這樣。」

  女警皺起眉頭，手上越寫越快：「你把當時的具體情況講一下？」

  她並非不信沈新雪，但辦理案件必須嚴謹，不可聽信一面之詞，這是原則問題。

  不管怎麼說，今天抓的人那麼多，一個個問，後續再把案發現場的路人問一問，總能找到真相……

  接下來，沈新雪就將自己下午經歷的事情講了一遍。

  聽完以後，女警不解：「你說那個叫房若童的不良少女找你麻煩，她的動機是什麼？之前你們認識嗎？你惹到過她嗎？」

  沈新雪搖了搖頭。

  女警將這一條也記下，她盤問差不多結束了，最後說了一句：「你說你父親在榆城，能聯繫上嗎？畢竟現在事情沒查清楚，你自稱是受害者也只是一面之詞……要是他可以來保釋你，你今晚就可以回去，要是不能，你今晚就只能在派出所過了。」

  「可以聯繫上！」沈新雪一聽就來了精神，「我書包里有他的電話。」

  女警點頭。

  在對方的注視下，沈新雪放下書包，從文具盒中拿出一張卡片。

  卡片上寫著好幾個電話，有家庭座機、陸晚秋的大哥大號碼、沈一真的大哥大號碼、沈一真的辦公室座機，卡片底下寫著一行字——如若撿到，請聯繫電話，必有酬謝。

  這是她年少時的習慣，將家裡的、陸晚秋的、沈一真的電話都記在卡片上，萬一東西掉了，撿到的人還能根據電話把東西還回去。

  沈新雪指著其中一個號碼，對女警說：「這個是我爸的號碼。」

  這個獨立房間並非是正規的審訊室，兩人面對面的桌上剛好有個座機電話。

  女警直接將座機推到沈新雪面前：「你自己打電話吧。」

  沈新雪自然不客氣，按照卡片上的數字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也不知道現在沈一真是在加班還是在房麗菲那裡，就播了對方的大哥大號碼。

  僅僅隔了數秒，沈一真就接通電話，聲音禮節性十足：「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沈新雪。」沈新雪開門見山道。

  沈一真立馬就變了音調：「怎麼是你？」

  沈新雪不想跟他廢話：「爸，你下班了嗎？」

  「剛離開公司，什麼事？」

  「下班了就來一趟城東派出所吧，我現在需要有人保釋我才能回家。」

  「保釋？」沈一真震驚，音量徒然拔高，「你闖什麼禍了？」

  沈新雪將話筒遠離耳朵：「我被人揍了！你要是不想來也行，讓你的律師來接我出去總行吧？」

  「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闖禍！」沈一真語氣極差，「不如你今晚就在派出所住著，好好反思！」

  「我反思什麼？我平時誰都不招惹，好端端的被人圍追堵截快一個月了，知道這是為什麼嗎？搞不好是因為你！」沈新雪聽得火氣直冒，「我都說了我是冤枉的、清白的，你就說你來不來吧？我看榆城晚報對你這個榆城龍頭企業家的私生活也挺感興趣的，你要是不來，下次報紙就登你親女兒蒙冤誤入派出所，你在小三家過夜，如何？」

  「你敢！真是孽子！等著，現在在堵車，起碼要半個小時後才能趕到。」

  「行，你快點！」說完，沈新雪也不等對方反應，直接把電話掛了。

  女警在對面看的一愣一愣的。

  本來她還覺得沈新雪被盤問的時老老實實，儼然一副乖學生怎麼樣，和外面那群殺馬特天差地別，可她對親爹的態度又是另一副模樣。

  以上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剛才說的那些話……

  女警：「你說你被人堵可能是因為你爸？這是什麼意思？」

  「猜的。」沈新雪嘲諷地笑笑，「警察姐姐，你們這裡有電腦嗎，可以拷貝文件嗎？」

  女警覺得她問題太過跳躍，但還是回答道：「有啊，可以。」

  「我有一個錄音筆，錄下了打架全程的聲音，可以證明我是受害者，但是錄音筆對我很重要，所以你們可以把文件拷貝下來後將錄音筆還給我嗎？」

  女警一聽，又驚又喜：「你有錄音？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