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警察來了

  此時此刻，餐廳的玻璃牆外面有不少人在圍觀，對著裡面的情況指指點點。

  房若童看著亂成一團的餐廳，又看了一眼外面的群眾，心裡無比煩躁，對著自己手下人罵個不停——

  「你們怎麼這麼廢物啊？抓兩個人都抓不到？」

  

  「抓她頭髮呀！」

  「把她手裡的東西搶過來呀！」

  「虎哥，你不是帶刀了嗎？快拿出來對付姓江的瘋子啊！」

  被稱作虎哥的殺馬特真的拿出一把刀。

  沈新雪此時被好幾個人纏鬥著，瞥見那些人的動作，瞳孔一縮，提醒道：「江辭舊，你小心啊！」

  下一秒，虎哥拿著刀朝江辭舊撲上去。

  好在江辭舊第一下躲開了。

  房麗菲腦子裡靈光一閃：「虎哥，你別管那個瘋子了，去找那個女的！那個瘋子喜歡護著她！」

  「重點是把沈新雪抓住！用她威脅江辭舊……別老在這裡停留了！外面已經很多人圍了過來，再待下去警察就來了！」

  虎哥眼裡露出恍然的神情，果然換了個對象，朝沈新雪這邊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江辭舊撞開其他阻攔他的人，快速上前按住虎哥的肩膀，將人硬生生拽了回去。

  虎哥反手就是一刀刺去，江辭舊抬臂擋了一下，刀鋒從他手臂擦過。

  霎時間，鮮血湧出。

  所有人都被刺眼的血色驚到，最激動的還是餐廳老闆：「你們……殺人啦！殺人啦！有人要殺人！」

  「江辭舊！」沈新雪感覺心臟像是被那片血色刺痛，她很想過去，可是她身邊一堆人阻攔她，她的動作越發狠厲，「都給我滾開！」

  江辭舊也不喊疼，被砍傷的那隻手手肘用力，重重回擊在虎哥肺部。

  緊接著，他抬腳對虎哥肚子用力一踹，踹得虎哥撞在後面的桌子上。

  「哐當」，帶血的刀到落在地上，無人敢撿。

  血順著江辭舊的手臂流下，他面色不改，一身煞氣。

  一時間，屋裡其他混混也不敢接近江辭舊。

  江辭舊大步走向沈新雪，原本還跟沈新雪打架拉扯的男女動作越來越慢。

  沈新雪趁此機會將身邊的幾人踢到一邊，來到江辭舊身邊，抓起他的手臂，眼裡的焦急幾乎要溢出：「你怎麼樣？傷口深不深？疼不疼？」

  江辭舊原本想說話，可是一看見她的眼睛就把話忘了，反而為她眼裡的擔憂而驚訝。

  他還真是投一次直面別人如此清晰的「擔憂」，這種情緒甚至感染到他，讓他覺得有些懊惱——要是剛才再小心一點，也不會被劃傷了。

  「江辭舊？你說話呀！」沈新雪見他不語，越發著急。

  江辭舊搖頭：「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流了這麼多血！」

  江辭舊一本正經地解釋：「劃傷的地方神經少。」

  沈新雪：「……」

  她索性不問，認真檢查傷口，這才看清楚，傷在手臂上，應該有些深，已經割到血管了，所以血才流個不停。

  沈新雪問老闆：「大叔，能打120嗎？」

  老闆下意識回答：「打了110……」

  另一邊，房若童眼看著沈新雪現在沒防備的樣子，都沒叫人去抓她，她在想——虎哥怎麼把人砍傷了？開始前不是商量好用刀嚇唬人、威脅人就夠了嗎？

  房若童在外面欺負人的原則就是——怎麼揍都行，但不見血。

  見血了容易出事。

  她又有些懊悔——不該衝動請外援的，這些外校的下手沒輕沒重的。

  就在房若童陷入頭腦風暴時，外面響起了一陣警笛聲。

  房若童以及一屋子的混混終於反應過來——要跑路了！

  沈新雪反應卻比其他人還快，她第一時間撿起地上沾了血的刀，往門口一堵，臉色陰沉道：「你們誰都別想走！」

  房若童怒了：「沈新雪，你給我滾開！」

  沈新雪拿起刀指著她：「不好意思，你說的動作我不會，你給我演示一遍？」

  看著刀尖，房若童可不敢上前。

  沈新雪繼續說道：「我還奇怪，你為什麼幾次三番找我麻煩？為什麼要帶人堵我？」

  「還不是因為你……」房若童停頓了一下，「因為你是個賤人！」

  「好笑，我認識你嗎？你誰啊？莫名其妙罵我？你這種情況還來上學？去精神病院看看不好嗎？」

  「你他媽……」

  沈新雪直接打斷她罵人的話：「如果你不是腦子有問題，那就是被他人當槍使了！」

  她的語氣篤定。

  房若童聽得氣急敗壞：「滾！她才不會把我當槍使！」

  沈新雪剛才故意用了「他人」這個詞，而房若童的答案讓她眼底流露出戲謔的笑意，她繼續道：「『她』是誰？」

  「她……」房若童慌了一秒，隨即翻了個白眼，「用得著跟你說？」

  沈新雪回望了一眼餐廳外面，已經有不少警車停下：「那就去跟警察說吧。」

  房若童冷哼，不說話了，不過她心裡打定主意，不會將沈無雙的名字說出來。

  與她而言，沈無雙是她的表妹，更是她眾多親戚最特別的一個存在——長得好看、成績好、性格溫柔，和房家其他親戚不一樣，使出淤泥而不染的存在。

  隨後，沈新雪背後的門被推開。

  警察威嚴的臉出現在門口：「誰在打架？誰還敢打？全部給我老實點！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

  沈新雪第一時間扔下刀，轉身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警察叔叔，我朋友受傷了，請你們幫幫他！」

  警察：「……」

  這些警察原先看見沈新雪的背影拿著把刀，還以為這是個要走極端的貨色，結果轉身是張漂亮白淨、不慌不忙的臉，開口就是「警察叔叔」，周身都是無辜感。

  反觀屋子裡被她刀對著的傢伙，一個個髭毛乍鬼、造型奇異。

  警察下意識覺得沈新雪舉刀是被逼的，刀上有血，是她朋友的？

  「你朋友在哪？」

  沈新雪手朝著江辭舊一指：「他！」

  順著沈新雪的手，警察果然看見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捂著被血染紅一片的手臂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