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新年快樂呀~

  臘月二十八，大雪。

  今天是絕色玉容脂粉廠和錦繡坊、玉容坊年前營業的最後一天。

  一大早，店裡和廠里就開始敲鑼打鼓的通知員工們領年節禮。

  這次的節禮比中秋節的豐厚多了，不僅每位員工都有一條豬肉，一條魚，還有白糖、花生油、點心、福橘……

  鍾鯉和水千雲從回來就開始置辦，攢到年底時，節禮已經豐厚的讓所有人都笑眯了眼。

  員工們跺著腳，頭頂著大雪，手裡提著肉，端著油壺，背後的背簍里裝滿了點心零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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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快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下午，員工們向兩人說完拜年的吉祥話，滿載而歸地回家去了。

  鍾鯉和水千雲兩人手挽手站在店門口，先後看著店鋪落鎖，為今年的生意拉下帷幕。

  水千雲從臨幽府回來前，就拜託了薛掌柜在桐華巷附近買了住宅，店鋪大門一關，便和鍾鯉一起坐上回去的馬車。

  薛掌柜早年喪夫，無兒無女被夫家人欺辱，還險些被賣到煙花之地，幸虧遇上了水千雲的父母，從此便留在水家為其管理鋪子。

  如今水千雲也無家人，薛掌柜便把她當作自己孩子照看著。而今過年，薛掌柜怕她傷懷，早早就為其打理好了宅子，貼了桃符窗花，被褥全部換新，家丁僕婦也全部發了賞銀和新衣。

  水千雲把鍾鯉送到家，自己回到宅子裡就看到這井井有條的一切。

  「薛姨，今晚吃什麼飯？」水千雲看著院子裡迎接自己的薛掌柜，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

  鍾鯉推開院門，一陣笑鬧聲傳入耳中。

  走出過道就看見江衍帶著兩個小朋友在堆雪人。

  三人頭頂冒著熱氣，臉凍得紅撲撲的，榆錢樹下並排著四個呆乎乎的雪人。

  江妙妙看到鍾鯉，笑著跑過來拉住她的手：「嫂子，快看我們堆的雪人！」

  鍾鯉任她拉著走到榆錢樹下。

  「這是嫂子。」江妙妙指著中間最完整好看的那個雪人獻寶，說完又指向旁邊兩個小胖雪人，「這是我和齊哥兒！」

  「嫂子，是不是很像？」齊哥兒一臉興奮地把頭湊過來。

  「不錯，不錯。確實很像！不過咱們都這麼完整，這個少了半個肚子的是誰？」鍾鯉指著風格與眾不同的雪人，瞟了一眼笑得蕩漾的江衍。

  「嗐！別提了嫂子，我哥非要說他肚子沒這麼圓，用鐵鍬鏟下去了一半，還在肚子上畫了個『豐』字，說那是他的腹肌！」江齊一臉不屑與之為伍的表情。

  鍾鯉：「……」究竟多騷包才能把一個雪人也畫出腹肌來？

  江衍抄著手，誠懇地點頭道：「實事求是而已。」

  三人撇嘴看向這個厚臉皮的傢伙，齊齊『yue』了一聲……

  朔風凜凜，瑞雪霏霏，小院兒的青磚灰瓦沾染上純白。四人在堆滿積雪的樹下笑鬧著，為這場風雪添上了不少暖色。

  夜裡，鍾鯉坐在火爐旁向另外三人匯報今年家裡的進項。

  她左手邊的小矮桌上放著幾張寫滿字的紙，和厚厚一疊銀票。

  鍾鯉抽出其中一張紙道：「先說妙妙的，今年妙妙你在錦繡坊總共收入一千七百二十兩銀子。其中一千四百兩是咱們分的一成利中的一半。剩下的三百多兩是你自己做花簪和刺繡掙的。非常非常優秀！大家給妙妙小朋友鼓掌！」

  「姐姐真棒！太厲害了！」小齊捧場王不負眾望地使勁兒拍起手。

  江衍也象徵性地配合著拍了幾下。

  江妙妙小朋友笑的停不下來，眼裡都是驕傲和激動：「竟然有這麼多呢！」

  鍾鯉把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三人安靜：「然後就是齊哥兒，絕色玉容的分紅六十五兩。不過咱們齊哥兒的成就不在這裡，他這次家學測試得了甲等，先生說再學一年便可以參加童生試了！以一年半的時間，和族長家學了三年的大孫子一起考童生試，咱們齊哥兒更厲害！大家給齊哥兒也鼓掌！」

  江齊難得在家人的鼓掌聲中紅了臉，今年家裡人都各忙各的，他不想讓哥嫂們擔心，表現的異常懂事聽話。

  這番表現竟然意外得到了先生們的誇讚，認為他小小年紀就很沉穩還好學，於是日常便很關照他。時長日久無意中就形成了良性循環，讓江齊越來越優秀，越優秀就越入先生們的眼。

  江衍看江齊扭捏的樣子，笑著搓了一把他的腦袋。

  鍾鯉笑眯眯的誇讚完江齊，就把目光落在了江衍身上：「接下來就說咱們家目前的一家之主，江衍。」

  「一家之主不是你嗎？我算什麼一家之主？咱家都歸你管！」江衍托腮笑著。

  「好吧。」鍾鯉也不推脫，「那咱們接下來總結一下江衍小哥今年的成就！在城陽縣捉人販子獲賞五百兩，打仗獲賞一千兩，當然這些大部分都沒留住，目前算上月例和分紅，還剩六百兩銀子。」

  「不過和咱們齊哥兒一樣，江衍今年最大的成就便是脫離了捕快的身份，連升五級獲封『忠勇將軍』！現在是咱們家強有力的後盾，鼓掌鼓掌……」

  兩個小朋友嗷嗷叫著起鬨般地拍起手：「二哥最牛！」

  「嫂子，你呢？光說我們了，你覺得自己今年過的怎麼樣？開心嗎？」江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鍾鯉。

  鍾鯉神秘地笑了笑：「接下來就給你們看一下一家之主有多牛！」

  說著，鍾鯉拿起桌子上厚厚一疊銀票又道：「今年絕色玉容的分紅是十八萬兩千三百兩，錦繡坊一千四百兩，臨幽府那邊兒生產沒多久，僅得六百兩。去掉投資的十萬兩，我還剩十萬零一百兩的結餘……」

  「十萬……零一百兩結餘？我的天，這是多少啊？夠咱們吃香喝辣一輩子吧？」江齊看著自己嫂子手裡的銀票，驚得眼睛睜的大大的。

  「那是當然，不過錢永遠別嫌多！咱們以後肯定更有錢，今年只是個開始而已！所以齊哥兒你要好好念書啊，早點兒考狀元當大官，好護著嫂子掙錢……」

  「嗯嗯，我以後一定要考狀元！」

  ……

  時間轉瞬而逝，除夕夜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來臨。

  鍾鯉和江衍窩在房裡教小朋友們打撲克守歲，過了午夜，他們又給兩個小朋友發了厚厚的壓歲錢。

  暖黃的燭火下，鍾鯉目光柔和地看著三人道：「新年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