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回城陽縣

  回程很順利，走水路比走陸路速度快了近一半。她們臘月初十齣發，臘月十五就到了城陽縣。

  族長早就接到了江衍和她們要回來的消息，因著江衍升職從六品，江族長接船時竟然還帶著鑼鼓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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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鯉看著岸邊那烏泱泱敲鑼打鼓的一群人，罕見地早就隱藏起來的社恐症又犯了。

  「族長怎麼搞這麼大陣仗？」

  江衍看她想躲起來的樣子笑道：「這還好吧……江源大伯中舉回鄉時，族長搞的陣仗更大，不止有鑼鼓隊，江源大伯從上岸走回家那一路，鞭炮都沒停過。」

  鍾鯉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忍不住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太恐怖了……」

  這和高考完全家在校門口唱唱跳跳的迎接有什麼區別？都是社死般的幸福啊！

  儘管很不想面對這樣的場景，但眾人也不得不下船回家。

  江族長和江氏族人準備的很充分，看到江衍一行人出現在碼頭，鞭炮聲瞬間響徹四方！

  江族長快速迎上來：「衍哥兒！阿鯉，水東家！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說著，又拉起江衍的胳膊讓他轉一圈兒：「快讓我看看受傷沒有？才幾個月就成將軍了，我就說我們衍哥兒不是池中物，早晚會有大出息！」

  江衍失笑：「叔公，放心吧！沒受什麼傷……」

  「欸！沒受傷就好，看著又長高了不少，更像個男子漢了！」

  江族長把江衍從頭打量到腳，然後又轉向鍾鯉：「阿鯉也長大了！像個大姑娘了……真好，真好……」

  「叔公，你們等好久了吧？天太冷了，咱們先回家再說。」

  「好，好。」江族長拉著江衍不放手，路上碰見好奇討論的行人，還炫耀般對人家解釋，這是自家侄孫，如今是得了皇帝封賞的重用將軍……

  碼頭離縣城還有不近的距離，江族長還特意趕了幾輛馬車過來，如今江氏已經今非昔比，連馬車車隊都有了。

  眾人趕到桐華巷，江族長便直接把人帶到了江氏祠堂，祠堂外已經聚集了不少族老，還有兩個年輕人抬著一面匾額等候著。

  「本來不想這麼倉促就帶你過來告慰先祖，可今天是臘月十五，再往後就沒什麼合適的日子了。」江族長帶著江衍往祠堂門口走。

  江衍沒覺得哪裡不對，過了臘月初八就該準備過年了，他本來還以為族長會把祭祀留到過年後進行，誰知他老人家竟然這麼重視：「叔公安排的很好。」

  在一通複雜的流程後，代表江衍的那塊『忠勇將軍』的牌匾掛在了江源『文魁』匾額的旁邊。

  鍾鯉觀看了全程，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古代這種繁瑣又正式的禮儀還挺讓人上頭的，榮譽感滿滿。

  在江衍參與祭祀時，鍾鯉接到了江妙妙和江齊兩個小朋友。

  兩人看到鍾鯉，眼淚嘩啦啦往下掉，委屈的不行。

  「嫂子，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好想你們呀！」江妙妙抱著鍾鯉的腰不撒手。

  鍾鯉把人細細觀察了一番，十歲的小姑娘個頭躥的挺快，現在已經長到了鍾鯉的耳際，過不了多久就能和她一樣高了……

  鍾鯉：「……」沒關係，我才十五歲肯定還能長個兒！

  等到江衍那邊祭祀完，水千雲就回了錦繡坊去看望薛掌柜，鍾鯉幾人也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裡。

  小院兒兩個多月沒人打理，看著有些蕭瑟，幾人把行禮歸置好，便著手打掃起了衛生。

  鍾鯉擦著灶台感慨，大半年前他們還在這裡為著口糧發愁，半年後的今天已經算得上功成名就了……

  ——

  鍾鯉和水千雲各自在家休息了兩天，便又開始忙碌起來。

  這次回城陽縣最重要的事就是查帳。

  兩人頭對頭坐在一張桌子旁，聽著各個掌柜和管事匯報這幾個月發生的事。

  絕色玉容沒多大變化，每天就是忙碌的趕工。

  錦繡坊儼然已經成了城陽縣規格最高的繡莊，玉容坊就更不必說了，連鎖店已經開了三十多家，就這還有預約成功的沒有動工。

  等聽完掌柜和管事們的匯報，兩人撥拉著算盤，開始一一對帳。

  帳本一連算了兩天，鍾鯉揉著酸疼的胳膊興奮道：「我們今年竟然掙了這麼多！」

  水千雲看著帳本子上的天文數字喃喃道：「這我也是沒想到啊……一百七十萬兩！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光絕色玉容每天都日進萬兩了，再加上錦繡坊，一百七十萬兩……那，那確實挺多的……」鍾鯉想試圖裝的不那麼在意，可看著帳本子上的數字怎麼也裝不下去。

  「過年給員工們都包個大紅包！」

  今年這個年，凡是和絕色玉容沾邊兒的人都過了個富足的新年。

  因為答應分給江氏族裡一成利，臘月二十二這天，鍾鯉和水千雲從錢莊抬出兩個大箱子，一路毫不遮掩地抬到了絕色玉容脂粉廠。

  江族長早就等候多時了。

  根據前一晚鐘鯉交給他的對帳本，江族長激動的一夜沒合眼。

  分紅是給族裡的，所以需要每家按族譜上的人頭數領自己那份。

  白花花兩箱銀子攤開在江氏族人眼皮子底下，江族長拿著族譜一一念著每家當家人的名字。

  絕色玉容脂粉廠今年去掉成本人工損耗，總獲利九十萬兩，也就是說江氏一族能得九萬兩的分紅，分攤到江氏每個人頭上就是六十兩左右。

  有些人口多的，今年竟然能有數百兩的存款！

  現在江氏族人基本都在絕色玉容工作，工資加獎金加分紅，他們各個都脫貧致富了！

  王嬸兒家裡有八口人，除了剛會走的小孫子，剩下七口都在絕色玉容工作著，她老頭子和兩個兒子都在榨油間和攪拌間，每個月每人能拿十三兩的月例。

  她和兩個兒媳婦還有閨女四人每月每人能拿近四兩月例。

  晚上，一家人把分紅和月例都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白花花的碎銀子堆成一座小山。

  王嬸兒眼圈紅紅的：「誰能想到這輩子還能過上這樣的日子？五百兩銀子啊！擱以前我是聽都不敢聽，如今竟然真實地放在了我跟前，還都是我們本本分分掙到的！

  這都是阿鯉的功勞！還有水東家信任咱們！你們以後幹活要更勤勉些，千萬別忘本！」

  「可不是嘛！」王叔抽著旱菸笑出一臉摺子，「等過兩年把小崽子也送去讀書，說不準咱們也能養出個舉人來呢！」

  兩個兒媳婦笑著互相對視一眼，這日子越過越有盼頭！

  這樣的事在江氏各家上演著，鍾鯉和水千雲不知道的地方，兩人已經被誇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