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幫了大忙

  江衍笑著與幾位同僚道別，跟著鍾鯉往大營邊上的小路走去。

  「我聽那人叫你校尉，什麼時候升官了？」鍾鯉低著頭勾著手指問道。

  江衍笑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回來後就升職了，從九品。阿鯉，我已經正式擺脫捕快的賤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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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此次剿匪有功，再加上上官玦的有意提拔，他已經得到了正式品級。

  這短短三個月就已經連升三級。

  從原來不入流的百夫長，進位到同樣無品級的千夫長，直到如今的從九品陪戎校尉，雖然一樣統領千人的隊伍，但有品級和無品級可是兩碼事。

  有品級就有了朝廷的正式冊封，徹底讓江衍脫離了原來捕快身份的影響，邁入正式官員的行列。

  鍾鯉眨眨眼，真的很為他高興：「那真的太好了！等你什麼時候有空回府城，我們去醉月樓大肆慶祝一番！」

  「嗯，再過半月就有休息時間了，到時我回府城看你。」

  江衍點頭答應，又問起她的日常：「在臨幽府還住的習慣嗎？生意上可還順利？」

  「住的很好，是上官侯爺安排的地方。離要開鋪子的坊市很近，很方便。就是建廠的產品上有些麻煩……」

  鍾鯉不知不覺便把煩心事說了出來。

  「不能浪費糧食，但是能做成漿糊的還有什麼呢？哎……」

  江衍聞言也跟著皺起了眉頭，突然像想到什麼，他安撫了鍾鯉一聲轉身進入了林子裡：「你在這等等，我去找樣東西！」

  鍾鯉不明所以，乾脆站在原地等他。

  過了好一會兒，江衍捧著一把橡子出來：「你看這東西行嗎？山林里遍地都是，聽營里的老人說，冬天過不去時好多窮人家都用這個果腹。味道又苦又澀，實在難以下口，不過磨成粉卻比麵粉和米粉還濃稠……」

  鍾鯉驚喜地拿起一顆橡子：「當然可以！這比木薯粉還要好用，橡子的外殼還可以烤膠，裡邊的果實澱粉含量比大麥多多了，正好可以熬漿糊！江衍，你真是幫了大忙了！」

  而且橡子中還富含大量單寧酸，自帶抗菌消炎的作用，多衛生啊！

  鍾鯉興奮的要跳起來，漫山遍野的橡果啊！還有這一望無際的山林！她的造紙廠必定會發！

  江衍看她如此高興，也跟著笑起來：「能幫到你就行……」

  鍾鯉聞言老臉一紅，因為拿橡果的姿勢，兩人靠的很近，她比江衍要矮上一個頭，這姿勢像是被他罩在了懷裡。江衍身上傳來淡淡的酒氣，讓她也不由得感覺有些微醺，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起來。

  三個月未見，再見時又只是人群中匆匆一面，現在猛一獨處鍾鯉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我……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馬車上給你帶了些吃的用的，你跟我去拿吧。」鍾鯉把橡果放回江衍手裡，有些無措地把手背到身後，退了一大步。

  江衍眼中露出不舍，不自覺地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鍾鯉的衣袖：「能不能再等會兒……」

  鍾鯉的臉『轟』的一下更紅了！

  在這個無人知道他們關係的地方，江衍本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還又偏偏喝了些酒，如今酒精上頭，有些比較放肆的話也忍不住說了出來。

  「能不能再等一會兒，就一會兒……阿鯉，我真的好想你……」

  鍾鯉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和他一樣放任情緒輸出，再等等吧……

  等他平復一下，等他們某天結束這種關係，等那時若他還是心意不變……

  鍾鯉覺得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別人眼光……

  過了好一會兒，鍾鯉抬頭沖江衍笑了笑：「好了，現在我該走了。」

  江衍被這一笑晃了眼睛，明顯察覺到鍾鯉好像哪裡不一樣了：「阿鯉，你……」

  「我什麼？」鍾鯉又歪頭笑了笑，「什麼也別說啦，你不送送我嗎？」

  「嗯！」江衍好像被什麼巨大的驚喜砸中，聲音里全是笑意。「我送你！」

  兩人走回馬車旁，馮叔正心無旁騖地打瞌睡，他老了，年輕人的事兒就不摻和了，一個稱職的車夫就該像自己這般，該瞎的時候就得瞎，該聾的時候就要聾。

  鍾鯉從車上把帶來的吃食和洗漱用品遞給江衍：「你剛走那會兒竟然忘了給你裝上香皂，這大營里都是糙漢子，想來這段時間你也沒有好好打理自己……這些東西你可一定要用著，小心變成臭乎乎的老大叔。」

  江衍尷尬地接過包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鍾鯉不說還好，一說頓時讓他覺得自己哪哪都癢，這三個月確實過的挺糙的。

  營地附近有條河，他們這群大男人都抗凍，基本都是下午訓練完跑河裡游兩圈兒，就算是洗了澡了。

  軍中只給有單獨營帳的將領們發些洗漱用品，他們這些兵卒們想都不用想。

  江衍他自己還好點兒，每天還會起來洗洗臉刷刷牙，這營里大部分人都是胡亂抹一把臉就完了，像他這樣專門買田七粉刷牙的很少很少。

  江衍一手抱著包袱，小心地把鍾鯉扶上車：「你們路上小心些，等我休息的時候就回城去看你們。」

  鍾鯉沖他擺擺手放下車簾。

  馮叔抬手揚起馬鞭：「江小哥保重，我們先走了……駕！」

  江衍往後退了兩步，目送馬車絕塵而去，下次再見又要半個月，這日子過的好似尤為漫長……

  鍾鯉一到住所，就興奮地跑去找水千雲，把找到橡果的事告訴了她。

  「那可太好了！你走沒多大會兒上官玦就遣人過來傳話，說是找到兩處合適的地方，讓咱們去選一選。」

  「這麼巧？！那今天可算是雙喜臨門吶！」

  鍾鯉覺得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們，就算有問題也能迎刃而解。

  「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看看地方，兩處都在城外嗎？」

  水千雲拿出上官玦給的兩張地圖：「一處是他城外的莊子，一處在城郊大營附近……兩個地方都依山傍水，就是莊子面積要小一些，城郊大營那邊兒要遠一點兒。」

  鍾鯉湊過頭去看，這圖畫的太籠統，看不出什麼大小方位：「算了，還是明天實地勘察再說吧。」